第15章 義肢
關至學後麵的一櫃子勳章，存儲在玻璃櫃子裏。
在他伸出較為蒼老的手指時，玻璃成為了投影源，顯示出國家的機密資料，遮擋了玻璃後麵的無數榮耀。
好像對關至學來說，即使再多一個櫃子的榮耀，也比不得眼前之事才是重要所在。
方城認真看著。
關至學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內正處於夜晚，拍攝視頻之人在暗處，處在多數高大的集裝箱中間。
遠處的船笛聲被視頻詳細的錄了進去。
也能聽到拍攝人輕微的呼吸聲，以及在集裝箱中間空留出的不遠處地界裏，站在黑暗中的兩個男人的交談。
他們交流的話，也能被攝像設備清晰錄用到，身影更是能被攝像機自帶的紅外儀，清晰的捕捉到動向和他們體表溫度。
但看不清兩個人的臉和身形，是在夜晚獨獨不好的一點，攝像機的弊端。
方城一下就看出來，視頻的拍攝設備，是H44型號的小型攝影機。
它是由B區的電子工程學院的大三一名男大學生研製出來的。
其收錄聲音和記錄畫麵可為一絕，而且整體小巧，比太陽眼鏡還要小上兩圈，可以隨時帶在身上。
一經在網絡上發售，就被抬出很高的價格。
這男大學生掙了一筆錢後，開始量產該攝影機。
一時間，許多人手裏都開始有了它。
不過後來不法分子也開始用它，危害性和隱患就逐漸顯露出來。
特別是來自塔坎娜的間諜，用它收集潘爾法的機密。
上層發現後，告知男大學生，讓他停止攝影機的終端，禁止任何人使用。
此項隱患漸漸消失。
同時，上層也特聘男大學生在國家電子機構工作，單獨為潘爾法星製作出新型攝影機。
以不浪費人才的原則，還給他提供了國家內有保障的工作，
男大學生自然樂意，和其他電子機構的工作人員共同研發，增加了紅外儀，在晚上也能使用。
現在該攝影機還在研究出新，想讓它在晚上也能看清東西。
正嚐試著把軍用放大鏡，放進攝影機中。
鏡頭裏，兩個人各自抽完一根煙，才開始講話。
方城回神。
率先講話的男人聲音粗獷，鼻音很重。
“這批貨多少錢？”
另個男人聲音糲啞，帶著些特別的尖細，聽久了倒是有些不舒服。
“四位數呢，你是老交接人，從未出過問題，我算你三個半。”
粗獷男人：“嗯，行。”
“那這批貨往哪兒投放？”
尖細男人道：“D區12街區第二損傷醫院。”
說完，他又道：“這批貨的價錢你就自己定吧，我也不跟你六四分了。”
粗狂男人疑惑，聲音有些急：“為什麽？要停止了？還是被發現了？這是我唯一來錢的路線。”
尖細男人詭異笑了笑：“怎麽會停止。也不可能被發現，知不知道什麽叫燈下黑，越明顯的地方，他們就越不可能察覺。”
“我們都做了這麽多次，海關港口那批檢查人都沒發現，說明他們蠢的可以。”
“你也不用著急，隻是暫停一段時間。那邊要研發新的技術融合進去，還要做新的產品，等完全弄好，又能賣一大筆錢！”
粗獷男人鬆口氣笑了：“原來如此。”
尖細男人：“行了，我要上船了，不跟你多聊，把你的定金給我。”
“之後交貨時間，9月7號，深夜兩點十分。記住了。”
幾聲滴滴響過。
是轉交錢財的聲音。
視頻的最後，兩個人分散離開，消失在深夜的黑色中。
方城看出問題，問道：“看起來是在做違法的事情，是電子毒品嗎？”
電子毒品，一種比較難控製的毒品。
它是靠著網絡傳播，相當於木馬病毒，在年輕人之中流傳非常廣泛。
如今的每個人都能靠著遊戲頭盔進入虛擬世界，電子毒品應運而生。
它會鑽進網絡，傳輸一種電流射擊，比吸食性毒品更加上頭，可以讓人陷入幻想，沉醉於幻想世界，腐蝕人的神經。
以至於現在都沒辦法徹底清除。
關至學搖頭：“不，它比電子毒品的更大。”
“他們是在非法走私很嚴重的東西。”
方城神情凜然，聽關至學繼續往下說。
“三個月前，B區的港灣碼頭，出現了非法走私事件，就是視頻裏的這個地點。”
“我們的線人，就是拍攝視頻的這個人，是港灣碼頭的保安，他發現了不對勁，聯係到了我們。”
“他們隔兩個月就會見麵一次，我們就給了保安H44攝影機，用來觀察。”
“有一次，他正好撞見他們親自開箱驗貨，是一堆機械零件，零件擺放的混亂，但卻是和人體皮膚接觸沒有排斥反應的機械零件。”
方城聽到這兒，猛然想起什麽，遲疑道：“跟生命機械工程有關？”
生命機械工程，是潘爾法星初期想出來的，一款為殘疾人提供服務的項目。
可以用假的機械體，代替身體殘缺的部分，後來為了方便稱呼，都叫義肢。
但機械的變化太大，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潘爾法星發現弊端後並未真正開發，義肢工程就這樣被擱淺。
關至學歎氣：“你猜想的沒錯。”
“這個記錄視頻隻是其中之一。其他的都不重要，我隻給你看這個。”
方城了然道：“時間在兩天後。”
關至學點出幾個周邊的詳細的文字資料，展示給方城。
“給你兩天時間，摸透周邊情況，這次允許你帶槍去城區，在交易當天要是能控製住兩人是最好不過的了。上頭要調查他們走私義肢的目的。”
“晚上我會讓人把其他資料傳給你。”
“是！”方城大聲應下。
關至學在關掉通訊設備前，最後囑咐道：“這兩人狡猾，不要帶太多人，以免打草驚蛇。”
“你就帶著高大千同誌去吧，那小子我看行。”
“抓不到沒關係，攔下他們走私的義肢也可以，方便我們研究。”
交代完這些，關至學帶著和藹的笑容，關閉了通話。
方城這才放鬆下來，有些頭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