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李淵在朝廷還是有自己的眼線的，別看李淵被逼退位，實際上朝堂還有不少權利是握在李淵手裏的。
李世民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把李淵的人踢出朝堂。
李世民有想過，但還沒來得及實施，自己就也被迫退位，成為太上皇了。
“父皇，孔子曰，既來之則安之，突厥大軍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裏吧，朕可是奉行聖人經典！”
李晉也和李淵一起教導李世民。
可憐的李世民被爺孫倆教訓。
自己父親教訓自己，那也就算了。
自己兒子也來教訓自己，這叫什麽事兒？
然而，在李世民和李淵聽到李晉的這句話的時候，齊齊看向了李晉。
“你剛剛說什麽，既來之則安之是這個意思？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裏，這是孔聖人的論語理解？”李世民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李晉還點了點頭，“沒錯，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意思就是君子如果出手不重，就不能樹立威嚴。
朕乃天子，四海為尊，區區蠻夷，興兵二十萬就敢犯我大唐，朕若不打到突厥王庭，甚至殺到他們亡族滅種。
朕又怎麽能樹立威嚴呢？朕必須要對他們出重手，如果他們願意俯首稱臣，接受大唐的教化，朕也可以留他們一命的。”
李世民這時候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孔聖人的論語是這樣的嗎？您讀的論語對這句話是如何理解的？”
李世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論語其實有兩本？
“君子不重則不威，這句話的意思是君子如果不夠莊重就沒有威嚴。”李淵回答道。
李晉嘖嘖搖頭，“小了，格局小了！你們所學的論語，乃是平民之道，而朕多學習的掄語，乃是帝王之道！”
“掄語？”
李淵和李世民齊聲詫異道。
李晉淡定的點頭，“朕從來就是以理服人，不服朕理的人，都是死人。”
李世民與李淵在這一刻都是嘴角直抽抽。
“你、你、你、你這都是什麽歪理！胡亂曲解聖人典籍？”李世民指著李晉指責道。
李淵擺了擺手，“晉兒，你兵發突厥，就為了要他們俯首稱臣？若僅是如此，朕也建議徐徐圖之，先將大唐內部穩定再說。”
李晉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為了要他們俯首稱臣，而是要錢！他們有無數財寶，更有牛羊無數。
孔子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朕喜歡錢，所以拿走他們的錢，這是很有道理的，這可是聖人之言。”
李淵被這話說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還是先坐了下來。
李世民一甩衣袖，也坐了下來，顯然李世民此刻很生氣。
“晉兒，你才十四歲，雖然不久後就要過十五歲的生辰，但你畢竟還是個孩子，你把控得住朝堂嗎？
而且你尚未大婚，不具備一個成為帝王的條件，朕認為，你還不應該親政，先學習幾年再說，你說呢。”
李淵說出了叫李晉來的真是目的。
李晉造反李世民，讓李淵看到了重掌天下的機會。
隻要李晉同意李淵臨朝理政，那麽李淵就是有實無名的天子，未來未嚐沒有真正再度君臨天下的可能。
身為皇帝，對權利的執著是很大的。
李淵是被迫退位的，朝中現在依舊有不少官員支持李淵複位。
李淵不甘心退居幕後養老，李淵迷戀那君臨天下的感覺。
“沒錯，你已然是皇帝，但不具備處理朝政的能力，你還年幼，跟在朕身邊學習幾年在還政給你，你看如何？”
李世民也附議道。
李世民現在還並不知道李淵還有重新複位的想法，隻以為李淵也是讚同自己以太上皇身份臨朝理政。
李晉聽到這話，算是明白了，敢情是想架空自己啊。
李晉背負雙手，抬眸直視李世民，稍顯稚嫩的臉龐此刻竟也有帝王威嚴。
“父皇，你已經退位了！就安心做個太上皇吧，也對皇權放手吧，朕怎麽治理這個江山，那是朕的事情。
朕若是要你臨朝理政，我大唐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迎來盛世，你就做好太上皇就行，不要再對皇權有任何想法。
你前半生戎馬一生，打下了天下，現在就安心養老吧，朕讓你一世無憂，你的那些妃子也都陪著你一起養老。
但你若不甘於現狀，想要皇權，朕就不得不考慮你是否會突然因病駕崩於宮中了！到時不要怪朕大逆不道！
作為皇家兒女，親情最不值錢了，皇帝是孤家寡人，可以不需要有親情，朕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你也別想著暗中調兵勤王保駕，支持你重新複位，朕不希望有一天，朕的紅衣大炮會對準大唐的士兵！
朕的事情，朕自有主張，另外，玄甲軍的兵權朕就不收了，留給父皇隨侍護駕，父皇好自為之！
若父皇怪朕是個逆子，朕也要怪父皇為何將朕生在了這最是無情的帝王家，三日後登基大典，父皇不要缺席。”
說罷，李晉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太安宮，幼小的背影卻給人一種滄桑成熟之感，這真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嗎？
李晉離開後，李淵歎了口氣，“最是無情帝王家，說得對，老二，朕突然也不是那麽怪你殺兄弑弟了。
出身皇室，就注定了身不由己的一生，不管主動還是被動，最終都會卷入到皇位的鬥爭之中。
縱觀華夏曆史王朝，為了皇位而父子反目、兄弟相殘的事情屢見不鮮，或許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吧。”
李世民雙手握拳，很不甘心。
李晉剛剛話語間直接明著警告了，自己若是敢爭皇權，李晉就敢鴆殺自己，做出弑父的事情來。
難道這就是天道輪回嗎？
自己殺兄弑弟，到頭來真的會落得個被親兒子鴆殺的下場嗎？
這天下是朕打下來的，朕還沒坐熱這龍椅，你就奪走了，憑什麽要朕甘心！
“父皇，你不擔心他年幼，大唐三世而亡，步了大秦的後塵？”李世民咬著牙問道，話語間也同樣充滿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