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多寧，我是小熙。（你的男二號）
多寧收到一條微信好友添加請求，備注裏帶著備注。毫無疑問，請求方是劉熙。多寧通過申請，看了眼劉熙的頭像，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她的閃閃啊……
劉熙的頭像居然是她樣子的Q版圖。劉熙將顏藝上次發他的那張照片畫成了Q版，然後作為他的個人頭像掛著。
“對，是我把你的微信給劉熙的。”顏藝坐在旁邊說，理由很完美，“劉熙說上次他沒發揮好是對你和男主都不夠了解。所以他要加你朋友圈多多了解認識你，下次才好更投入逼真地演繹……”
難道還有下次？多寧不是很了解顏藝的安排，就算還有下次，現在未免也太真了……
除了個人頭像，劉熙前三條朋友圈，都是關於她的內容。剛好第三條就是上次一起看電影發的朋友圈，配圖是一隻大熊和兩張電影票照片。
劉熙的朋友圈，多寧能看到顏藝“好好發揮”的點讚評論，以及劉熙的統一回複——謝謝大家關心，約會很成功。
顏藝咳嗽了一下，笑著說：“其實我也沒想到小熙居然那麽敬業。他大概是怕露餡，所以才方方麵麵都顧及到了。”
多寧：“……”
然後顏藝也刷了刷劉熙的朋友圈，再次感慨說：“這五千塊花得太值，看得我都想給他加錢了。”
多寧問了顏藝一個問題：“劉熙要演到什麽時候？”
“談片酬的時候沒說具體檔期。”顏藝回顧地想了想，轉過頭告訴她，“但是說了要演到你和周燿真正在一起的那天。”
多寧也轉了下頭。
顏藝問：“是不是很棒？”
多寧回：“很棒。”
這是男主不上位，男二永相隨的節奏啊。多寧頗有壓力地吸了一口氣，感覺現在小朋友賺個零花錢也不容易啊。
沒錯，現在這個社會花錢如迅雷不及掩耳盜鈴，賺錢卻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她和顏藝創業還沒賺到一毛錢，每天卻都在支出各種費用。多寧想到周燿創業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賺錢之道，下算體力賺錢，中算知識賺錢，上算錢生錢。
不用算她和顏藝現在就是靠體力賺錢。好在每天忙活工作室，早起的心情都是積極而充滿鬥誌，感覺未來可以通過努力有很大的改變。
這樣的狀態，這對顏藝來說從未有過，對她也是。因為下個月閃閃就要過來，她要趕著把工作室的事情忙上正軌。
此外工作室的名字也下來了，令多寧驚喜的是十幾個名字裏，注冊成功的是Alice玩偶設計開發工作室這個名字。
既然工作室是閃閃的英文名了，官網的名字多寧也想直接用“Alice\'s動物城”。因為要著手建立官網，她給周燿發送了她電腦裏的部分設計圖，都可以用作官網的宣傳圖。
發送圖片完畢，周燿回複了過來：“我覺得‘Dolly\'s動物城’更好。”
Dolly……這是初中生物課本一隻羊羔的名字，但周燿明顯指的就是她。因為多利同她名字類似，初中周燿給她取了許多羊這個外號。外號是神奇的存在，原本她很排斥，後來周燿叫著叫著就接受了。不過現在她和周燿年齡都大了，他不會叫她多羊了。
關於周燿提議的Dolly\'s動物城這個官網名字，她拒絕了，周燿也不再勉強；過了會兒又發來一條：“Alice就是你姨媽的小孩名嗎？”
多寧手指搭在鍵盤，因為猶豫，還未敲落。
結果周燿又來一條：“也好，省代言費了。”
多寧：“……”手不小心按到一個S鍵，直接發了過去。
過了會兒，周燿回她一個大寫的B……
多寧托額，有時候她很好奇周燿對別人是什麽樣子，也是同她這樣嗎？有大老板是他這個樣子的嗎？
老板還是要有老板的樣子。這個周六日周燿需要他的J**A高級工程師和UI設計師替他建立一個名叫“Alice\'s動物城”的玩偶官網；因為這不是他們本職的工作，所以提出來的時候周燿還是相當客氣，同時將這任務算項目提成給他們額外的津貼費。
老板發話，一源信貸的工程師們自然沒意見，甚至很樂意加班。建立一個官網這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多難的事情。隻是都好奇老板為什麽要建立一個玩偶網頁，難道周總也覺得現在搞金融壓力大，要轉行做玩具熊嗎？
然後在周六再次看到上次來過的女孩，他們都明白了。這位許小姐他們都認識，因為上次老板特意帶她過來認識他們部門。但事實上真不是老板同許小姐介紹他們，而是老板跟他們介紹未來老板娘。那天之後，他們私底下討論了好幾遍，差點忘了自己的老板除了是一位善於剝削的年輕資本家，還是一個適婚男人。
可是之前有人說他們老板是已婚身份，又是哪兒來的謠言……
周六周燿讓公司的工程師加班建立玩偶官網，顏藝和多寧自然一塊兒待在產品研發部看著。因為基本都是一些年輕的技術小哥，顏藝同他們聊得熱火朝天。
聊完之後，又朝他們補刀說：“周總，你們公司那麽多單身漢，你不負責解決嗎？”
“我自己都還在解決，怎麽負責他們。”周燿回顏藝，同時睨了多寧一眼。語氣輕飄飄的，又帶著自我揶揄的笑意。
立馬，所有認真做事的工程師們開始一心二用，一邊寫著代碼一邊偷聽著老板話裏的信息。原來老板還在撩妹階段啊……
原來他們老板還會撩妹啊！
多寧雙手輕輕握了握，對周燿說：“我和顏藝去買點咖啡和點心。”
“好。”周燿心情不錯地點頭答應，並對她交代說，“點心多買一些，他們都是大胃王。然後我那杯咖啡多放點奶和糖。”
現在還要那麽愛吃甜，不怕糖尿病嗎……多寧覺得周燿的上火體質是有原因的。也幸好周叔叔是牙醫，周燿現在還能擁有一口好牙。不然以他小時候嘴裏時常嚼一顆糖的習慣，真的特別容易爛牙。
多寧和顏藝一塊兒出公司去買咖啡和點心，途中顏藝同她分析現在情況良好。她和周燿隻要多做一些天雷勾地火的事情，什麽多巴胺啊，苯基乙胺和腦下垂體後葉荷爾蒙這些加強身體亢奮和愉悅的愛情激素，就可以迅速分泌起來了！
一樣，多寧也覺得現在她和周燿的狀況比自己回國前預想的要好；分析原因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五年時間她頭發長了，魅力大幅度提升；另一種可能就是葉思思成為她堂哥的女朋友，周燿回頭是岸了。
多寧提著咖啡袋子，無意識地昂了昂胸。作為女人她當然希望自己是前一種，用魅力打敗了情敵，而不是情敵轉讓陣地，她再次回來撿漏……
咖啡和點心都是多寧和顏藝在距離周燿公司不遠的商業街買的。周六的園區車和人都沒有平時多，多寧和顏藝一路回來，路過她們的工作室，不約而同地往櫥窗裏掃了一眼。
經過一番裝扮，工作室已經有了生機勃勃的樣貌。裏麵的原木架子放滿了一盆盆綠植；都是這幾天她和顏藝在園藝市場選購而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7倏然停在了工作室門口；多寧有些晃眼，因為剛剛車子駛過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光頭……
多寧和顏藝一塊兒佇立，看著寶馬車門被推開。先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身穿黃襯衫的中年男人，隨後後座的右車門推開，裏麵跨出了一雙穿棕色布鞋的長腿。
顧學長！
多寧和顏藝完全移不開眼睛，然後顏藝帶著她上前，雀躍地叫住了顧學長的名號：“一誠大師，一誠大師！”
顧學長回過身，自然也看到了她們，同樣露出好巧的神色，然後雙手合十，朝她們問好。
可是這一次，多寧也沒辦法回禮，因為她和顏藝手裏都提著咖啡和茶點。
“太巧了，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見大師您！”顏藝完全適應了顧嘉瑞的身份，一口一個大師，然後瞧了瞧寶馬七係的座駕，嘖嘖了兩聲，探著脖子問，“不過您今天是過來作法還是化緣？”
作法還是化緣……多寧手不小心抖了抖，感覺袋子裏的咖啡都快溢出來了。
麵對顏藝的嬉笑，顧學長依舊保持謙和的姿態，但笑不語地看著她和顏藝。
“一誠大師是我請來的。”回答的是穿黃襯衫的中年男人，上前兩步看著她們問，“想必你們就是租下展示廳的兩位小老板吧。”
小老板……所以他是大老板了？
“您就是樓上出版公司的黃老板吧？”顏藝一樣噙著笑問候。
“對，鄙人姓黃。”黃老板朝她們點頭認識，說了一句客套話，“很榮幸跟你們成為鄰居啊。”
因為樓上是一家出版公司，多寧基本能想到顧學長過來做什麽了。
顏藝也問了出來：“所以大師您找黃老板是過來印經書的？”
顧學長無奈地搖了下頭，否定了顏藝的猜測。
解釋的還是黃老板，對她們說：“大師需要印什麽經書？是我特意請一誠大師過來簽約新書的！”
“……”
令人驚訝的還是顧學長，不僅當了大師，還是一個暢銷書作者！告別的時候，多寧指了指對麵，對顧學長說：“周燿的公司就在對麵。”
顧學長慢慢點了下頭，對她說；“我知道。”
“你來過了？”多寧眨了下眼。
“不是，我在衛星地圖搜索過。”顧學長微笑回答。
“……哦。”
腦裏浮現顧學長盤坐蒲團拿著手機搜索衛星地圖俯瞰芸芸眾生的畫麵……多寧忍不住有些感歎，有時候強者不是站得多高，而是心有多寬。
顧學長的心，大概比大海還要寬吧。
多寧和顏藝拎咖啡和點心回周燿公司，自然對周燿說了說，顧學長來了，就在對方的出版公司簽約。周燿一副已經知道的樣子，對她說：“他昨天就跟我說過。”
所以，顧學長難道來一趟，不去見一下顧學長嗎？
周燿望了望窗戶，淡淡道：“一個唯利是圖的和尚，有什麽好見的？”
唯利是圖……
多寧不是很認同這話，顧學長是大師才被邀請出書，而且顧學長也說了自己是佛法的搬運工。怎麽在周燿這裏就成了唯利是圖了？
“何止是唯利是圖啊？”顏藝嘬著咖啡，添加了幾句說，“簡直是利欲熏心，見錢眼開，和尚裏的敗類。”
“說得對。”周燿點頭，肯定顏藝的說法。
二敵一。多寧不再說什麽，隻能惋惜顧學長交友不慎。
不過周燿對顧學長無情地詆毀了一番，傍晚結束的時候還是讓她去看看顧學長那邊好了沒，然後晚上一起吃個飯什麽的。
顏藝也非常同意：“不管如何，都是同學一場……我們不能因為他出家就歧視他。”
……
“不好意思。”寶馬車前，顧學長拒絕了她的邀請，溫和又抱歉地對她說，“多寧，如果隻是你請我，我一定去；但是有他們兩個，我就不去了。”
多寧咳嗽，心裏偷偷腹誹了一下，難道顧學長有通天耳的能力，知道周燿和顏藝一塊兒說了他的壞話。
“要不，多寧，你跟我和黃老板一塊兒去吃齋飯？”顧學長又提出了一個建議。寶馬車裏，黃老板坐在駕駛座上，同樣朝她招招手。
莫非這個黃老板曾經也是顧學長的僧友？多寧搖搖頭，同樣回絕了。她不能人請不到，還被拐走了。
顧學長露出遺憾神色：“上次真的很可惜，有時間我還是要單獨跟你吃個飯。”說完，再次對她合了合手，施施然地上車了。
大師好忙……多寧目送顧學長坐著寶馬7離開，仍然有些不明白顧學長為什麽一定要單獨請她吃個飯……唯一能想出來的理由就是，難道顧學長真覺得她比較有慧根，想勸說她一起皈依佛門？
多寧連忙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可怕的猜測。
事實上她哪有什麽慧根？剛剛顏藝隻是隨便一提，她腦子裏已經滿滿都是如何製造天雷勾地火的情景畫麵了。
有時候她也要主動一些，對不對？夜裏多寧同閃閃視頻結束，約周燿明晚一塊兒看電影，周燿問她：“如果我不去，你會不會找別人？”
“不會……”
然後周燿很為難地拒絕了他，明晚他有個飯局必須參加，下次再陪她看電影。
話都這樣說了，多寧也不再說什麽。
……
真不是不想同多寧一塊兒看電影，明晚周燿真的有個很重要的飯局，助理、何昊全部同他一塊兒參加。對方一窩人來自一個最會喝酒的地方，而且思維奇怪——
有沒有誠意全看喝得痛不痛快。
這樣的談事方式，周燿倒也很喜歡，因為顯出了他們人傻錢又多的特質。周燿酒量不錯，不過最近喝得少，結束的時候來到洗手間洗手，盥洗台前的鏡子裏，他整個人都紅了。
明明，也沒有幾杯。不過他就是這樣，多喝幾杯，就會臉紅眼紅，顯得醉意頗深，其實人還很清醒。
助理過來扶了扶他：“周總……你沒事嗎？”
“有事。”周燿回。
那就沒事……助理繼續問了問安排：“等會兒是我送你回去，還是讓司機過來接你？”
周燿呼出一口熱氣，看了看裏麵發紅發熱的自己，把褲袋裏的手機丟給了助理：“你現在替我撥個號，撥給通訊錄第一個人。”
明白！助理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了第一個人——他的羊。
更加明白了！助理開始撥號。
“機靈點。”周燿雙手撐在盥洗台，叮囑了一句。
知道！助理點頭，撥了號，等那邊接通立馬開口：“……你好，羊小姐。”
“對不起……對不起，是許小姐。”助理在周燿狠狠地斜視下，改了稱呼，開始說事情，“事情是這樣的，周總今晚喝得很多，現在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省人事？！周燿聽到助理話裏的說辭，忍不住窩火，實在忍受不了，再次瞪了助理一眼。不省人事……他要讓他等會兒怎麽演？怎麽裝？怎麽做壞事？
這世界最難做的工作就是助理了，其中最難的還是給周總當助理。助理收到周總投來的視線，還是要把話說完：“許小姐……你能不能過來一趟？好好好……我現在把地址發給你。”
助理艱難地說完了最後一句，把手機遞還給周燿：“周總，給。”
還有，需不需他在樓上酒店訂個房？
……
很好，他的傻白矬男助理今晚唯一做對的事——幫他訂了一間酒店大床房，然後將“完全酒醉不省人事的他”扶到了酒店房間。
他的羊，也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咩咩咩，周燿躺在**頭疼又好笑地蹙了蹙眉頭，幸好多寧是一隻比較好騙的羊，沒有懷疑剛剛漏洞百出的通話。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而是等會兒他以什麽的方式醒來會比較自然……
以及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