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掃黃大隊帶走了

雕塑很重,直直砸在了那人額頭上,引得人發出一聲痛呼。

裴知雨聽到聲音後發覺不對勁,這個聲音怎麽會跟那位少爺有點像啊。

但她不敢放鬆警惕,手中緊握著那個雕塑,靠著牆壁試探性問道:

“秦和舟?”

但還沒等到回應就又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身前這男人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一時不防就這樣被人拽進了邊上的房間。

這人還反鎖了房門!

那雕塑還在裴知雨手裏握著,情急之下她又要揮手砸去,卻被對方預判到牢牢攥住她的手腕。

男人將裴知雨這唯一的“武器”奪走,裴知雨被他按在牆上掙脫不得。黑暗中,她模糊看到對方伸出手朝自己的臉過來。

耳邊啪嗒一聲,房間內驟然亮起燈光。

燈光刺激的裴知雨猛地閉上眼睛,她聽到被自己砸了的男人歎了聲氣,隨即開口自報家門。

“是我,秦和舟。”

“……”

裴知雨緩緩睜開眼,終於在正常光線下看到了對方的臉。

想起方才那驚心動魄的場景,她又氣又怨:“你看到我怎麽不出聲呢?你知道這樣突然出現有多嚇人麽!”

秦和舟頗為無奈地解釋道:“嘶,開始我還以為是仇家找上門就沒吭聲。”

他哪裏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裴知雨。

今天原本是去談一個合作,沒想到半路上發現有人跟車,為了甩開那幫人秦和舟無奈之下臨時改變方向來到朋友開的酒吧。

他剛換上製服準備從後門離開,才上樓梯就發覺被人跟著,自然而然就把她當成和跟車的人一夥的了,直到裴知雨喊出自己名字時才發現是誤會。

“什麽仇家?”裴知雨還有些懵。

秦和舟像是早猜到她會問似的,迅速回答:“債主。暴力催收嘛,你懂的。嘶——”

“你額頭出血了!”裴知雨這才注意到他的額角處有一道血口子,是她剛才砸的。

裴知雨心裏愧疚,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想幫秦和舟擦掉傷口邊緣的血跡,但由於身高差她隻好踮起腳湊上去。

距離太近了,連她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秦和舟心下一動正要說些什麽。

突然有人大力破門而入,巨大的衝擊導致門板的碎屑都飛了出來,秦和舟下意識將裴知雨摟進懷裏護住。

下一秒,好幾名身著製服的民警衝進房間,並厲聲道:“統統蹲下!抱頭!”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到了派出所裴知雨才清楚來龍去脈。

是有人到掃黃大隊舉報酒吧三樓有情色交易,在房間躲仇家的秦和舟跟裴知雨自然也被誤會了。

“你還好麽”裴知雨問。

秦和舟臉色鐵青,卻仍保持沉穩,安慰道:“很快就能回去的,放心。”

聽他這麽說,裴知雨心中也安定下來,自然她不知道秦和舟那助理已然在打點上下。

拘留室牆角蹲著個中年男人,隻穿著老頭汗衫和格子短褲,模樣十分狼狽。

這人正是裴知雨的店裏那位劉醫生。

起初劉醫生看到裴知雨時,還懷疑自己眼花認錯人,但一聽她說話便篤定了猜測。

邊上的男人耐不住好奇湊上來問:“誒兄弟,那漂亮妞兒你認識啊?”

“嗬,認識。”劉醫生語氣輕佻。

早在店裏劉醫生便對裴知雨動了歪心,不過礙於她的身份不敢下手。如今在這地方碰上了,他大著膽子胡說起來,心裏頭盤算著拿捏住她的把柄,那之後豈不是任由自己擺布。

今天這裏拘著的都是在酒吧嫖娼的,聽劉醫生如此說便議論起來。

汙糟話傳到了秦和舟耳朵裏,他直覺其中不對勁,便直接問了裴知雨。

裴知雨毫不避諱:“是我們門店的醫生……”

“哐當”一聲巨響打斷了她。

吳琴琴怒氣衝衝地將皮包摔在鐵門上,指著人就開罵:“姓劉的!嫖娼還要我來撈你,你他娘真幹得出來啊!”

劉醫生龜縮在牆角不敢說話。

裴知雨才知道原來吳琴琴和劉醫生是夫妻,難怪他能在店裏肆無忌憚。吳琴琴罵解氣了才走到邊上打電話,應該是在找關係幫忙。

“她在看你。”秦和舟說。

“嗯。”裴知雨也注意到了吳琴琴投向自己的目光。

起先她不理解,但當付延從門外走來時,裴知雨就明白了。

來看她笑話的。

吳琴琴湊到付延跟前哀求,付延卻不理人,要不是聽說裴知雨也被抓來了他才不會來。

他直勾勾盯著裴知雨,頭回覺得自己真切把她踩在腳下,“出來嫖?裴知雨你自己也挺髒啊,怎麽還嫌棄別人呢。”

裴知雨沒被激怒,她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付延很不爽。

“都到這地步了還不肯低頭?你現在跟我求求饒,我一會兒就讓人把你也弄出來,否則的話……”

“說完了嗎?”秦和舟麵色陰沉。

付延:“嗬!你誰啊,我跟我前女友說話你插什麽嘴?”

秦和舟不開玩笑時氣場極強,“我是她丈夫。”

付延有一瞬被震懾住,但隨後一瞧秦和舟身上穿著的製服,他頗為不屑地看向裴知雨:“你離了我都淪落到找牛郎結婚這地步啦?也不怕得病。”

接著他對秦和舟挑釁道:“誒,不如這樣吧,隻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並且跟這個女人離婚。我可以捎帶手把你也撈出來!”

“嗬。”秦和舟嗤笑道:不如你現在跪下給小雨磕仨響頭,或許我還可以考慮讓你‘死’得不那麽慘。”

裴知雨下意識抓住了秦和舟的手腕,她什麽都沒說但秦和舟心領神會。他側過頭,目光停留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再抬眸那堅定的眼神像是一針強心針打在她心上。

吳琴琴會看臉色,生怕付延不幫自己便幫著嘲諷起秦和舟來:“現在連個牛郎都這麽囂張嗎?這麽有本事先把自己弄出去啊!”

砰砰砰——

民警用警棍敲打著鐵門嗬斥著安靜,似乎有什麽大人物來了,就連派出所的領導也緊隨其後。邊上的人對那領導都畢恭畢敬的,而那領導則滿臉堆著笑跟身旁西裝革履的男人。

吳琴琴哪還敢繼續吵,打量著來人想上去拍拍馬屁,也方便撈人出去。但這嘴巴還沒張開,那領導像是看到了什麽驚悚畫麵,慌忙差人開門。

緊接著畢恭畢敬地請了那牛郎出來。

“秦……”領導差點脫口而出喊秦總,想起剛才方助理交代的話,連忙改口道:“秦先生。”

助理在一旁瑟瑟發抖,他遲了這許久才趕到還讓秦總受傷了,完蛋。

秦和舟什麽都沒說隻冷冷看著付延跟吳琴琴。

吳琴琴驚慌失措,眼珠瞪得老大,隻是付延仍舊不肯低頭,揚著頭顱在秦和舟眼裏就像個嘴硬小學雞。

他拍了拍裴知雨的後背,道:“你先去外麵等我,我還有點事。”

雖然裴知雨心裏有萬千疑慮,但還是順從地先出去拿了東西等人。

秦和舟壓根沒正眼看付延,隻是對著那位領導不鹹不淡這麽說了句:“多關幾天就不會再犯了對吧。”

領導立刻會意,吳琴琴慌起來想去求人卻被攔住。

秦和舟睨了眼臉色發白的付延,囑咐助理道:“不長記性,再給他點教訓。”

派出所大廳裴知雨垂眸靠坐在長椅上,鋥亮的皮鞋出現在視線中,她抬頭看到秦和舟。

“你是不是沒破產?”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