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親得受不了
裴知雨徑直攬上秦和舟的脖頸,踮起腳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吻,吧唧一聲在小小的衛生間裏回**著。
她回答:“當然……”
當然可以親。
話音未落,秦和舟身體比大腦搶先做出回應,他將裴知雨剩下三個字含進了嘴裏。
四周仿佛冒出了粉紅泡泡。
他們像剛確定關係的情侶一般,試探著彼此,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唇齒交纏中沒有摻雜多餘的欲望。
更像是在通過親吻確定彼此的心意。
裴知雨尚未痊愈的身體不足以支撐她長時間踮著腳,腿一軟失去了平衡後,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仰。
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腰間,將人往自己懷裏送,秦和舟帶著笑意繼續這個吻。微微上揚的姿勢更方便了他動作,另一隻手托住裴知雨的後頸,他不甘於平淡開始發起猛烈的進攻。
裴知雨哪兒受得了。
她也就是嘴上調侃調侃,但實戰起來總是處於弱勢。
反觀秦和舟,每次都經不起言語撩撥,但一到實際行動時就像是聞見肉腥的餓狼,生生要將人拆吃入腹。
他身上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裴知雨又愛又恨。
吻到情動時,她自覺地湊上去,露出纖細的脖頸和柔軟的唇。若說秦和舟是豺狼,那此刻的裴知雨大概就是自甘獻祭的羔羊。
她的手不經意蹭到他剛冒出來的發茬,密密麻麻紮在掌心,細微的疼痛混雜著癢,一瞬間如同有電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髒像是一隻正在充氣的氣球,愈發膨脹,撐滿了整個胸腔,甚至還想破膛而出,來見一見愛人。
疾風驟雨席卷而來。
直到裴知雨實在難以呼吸,身體下意識開始推拒,秦和舟這才放過她。但他環在腰間的手並未立馬撤開,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易碎的珍寶,生怕摔到磕到。
謹慎的不行。
她還在大口喘氣,十分迫切地需要攝入氧氣。嘴唇一張一合中,帶著溫度的氣息撲打在秦和舟臉上,他突然紅了臉。
見此,裴知雨反倒怔住。隨即又笑起來。
秦和舟被她笑得更為忐忑,他不止是臉上發燙,身上也發燙,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麽?”
裴知雨眼睛都笑彎了,嘴角揚著一直下不來,“你親別人的時候是開了免疫功能麽?為什麽親我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卻害羞?”
秦和舟啞口無言。
該怎麽解釋呢,其實親的時候也有感覺,隻不過當時沒辦法思考,隻能順從本能繼續下去。
現在一停下,腦子繼續運作了,那自然就開始……
“你還是有點純情的哇。”裴知雨調侃他道。
秦和舟鬆開了手,讓她自己站好,撇了撇嘴不太高興地回擊:“你接吻的時候也沒跟現在這麽虎啊。”
“……”
被噎到了,但她沒生氣,反而很喜歡這種感覺。
這樣才像情侶,像是戀愛關係吧,裴知雨想著,從現在開始要慢慢改變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她想好好跟秦和舟談一場純粹的戀愛。
秦和舟似乎還有話要講,卻突然聽敲門聲再次響起,他還當是周言禮去而複返,不耐煩地嘖了聲。
“先去忙吧。”裴知雨道。
她也以為是周言禮來催促的,想著大約是秦夢之的事情,不想讓秦和舟耽誤。
他稍作整理,打開門一瞧——
並不是周言禮,而是他的助理。
秦和舟蹙起眉來,臉色更加難看,不爽道:“我有說過,沒重要的事別出現在她麵前吧。”
助理自然知道秦和舟指的是“不能出現在裴知雨麵前”。
他忐忑且急切地解釋,“是關於爆炸的事情,那個維修工已經抓到,他坦白了。”
秦和舟握著門把的手攥得更緊,眼中明顯多了分殺意,“我知道了,你先在外麵等我。”
說罷,他轉身回到房內。
裴知雨仿佛早有準備,直接將一件寬鬆的上衣遞到他麵前。
“換了再去吧。”
“謝謝。”
“你之前不是說,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嘛。所以,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你隻要知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就好。”
裴知雨輕飄飄的兩句話,傳遞給秦和舟的卻是無盡的能量。
比起別的什麽安慰,“一直在”三個字勝過所有。
他點點頭,又囑咐裴知雨好好休息,臨走前又被裴知雨拉住衣袖。
她道:“我知道你很憤怒,但不能衝動,能交給警察最好,咱們惹不起周家。”
秦和舟呆愣兩秒。
忽然想起,自己在裴知雨那兒的人設還是落魄富二代。周家想捏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沒區別,她擔心自己衝動會引火燒身。
半晌,他才回答:“我會記住你的話。”
裴知雨揚著微笑點頭,“嗯,我在這等你,有事立刻告訴我。”
離開病房,助理看著秦和舟這衣服、這發型,不由得驚訝了會兒。
秦總什麽時候也開始穿連帽衛衣還順毛了?!
像個大學生似的,能震懾住那些人麽?
事實證明,他可以。
一個眼刀甩過來,助理立刻停止瞎想,老老實實開始交代自己查到的內容。
維修工是跟醫院長期合作的,所以一查就有查到了。
那人本質就是貪財怕事,隨便敲打兩句就全盤托出,加上醫院裏護士的供詞,全部都指向了周言楚一人。
秦和舟早也猜到是這樣。
想必周言禮也已經得到消息了,這才一大清早跑來找他。
走到電梯門口,還沒按,眼看著數字越來越靠近這層。
下一秒“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周言禮猛躥出來,見到秦和舟直接抓住他就跑。
“你發什麽瘋?”秦和舟怒道。
周言禮氣喘籲籲地,自爆炸那天後第二次露出這種驚慌失措的表情來。
“夢姨!她出事了!”
重症病房內,各種儀器交替作響,醫護一擁而上,正在奮力搶救病**的女人。
秦和舟一路狂奔過來的,本就氣息不穩,看到這陣仗一時急火攻心,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帶著滔天怒意的眼神看向周言禮,等他的解釋。
周言禮難得露出心虛的表情,“是爆炸間接導致的術後不良反應,已經在盡力救治了……”
“早上找我是這事?”秦和舟質問道。
此話一出,周言禮沉默了,靜謐的氛圍下,耳邊隻能聽到病房內儀器滴滴作響的聲音。
不是他不想說,那話到嘴邊根本沒法說。
今早家裏打來電話,說周言楚已經承認了,爆炸和針對裴知雨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縱。
雖然周父也恨這個女兒不成器,但畢竟是親生骨血,他反複向兒子強調,說他跟秦和舟關係好,讓他去求求情,最好還是能平和地處理這件事。
以周言禮對秦和舟的了解,這事情絕對不是誰求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早在手術後,他就想好了不再插手,但聽著父親如此疲憊的苦苦哀求,還是於心不忍答應了下來。
卻沒料到,在他開口之前,秦夢之的情況突然惡化,眼下是絕無可能再求情的了。
周言禮現在閉口不言,一副愧疚模樣,秦和舟猜也猜出來個大概了。
他極少用這種冷冰冰的態度來麵對好友,氣壓低到助理都不敢跟過來,隻能站在幾米外等候。
直到聽見秦和舟叫他過去。
“報警。”
“什麽?”助理懵了。
周言禮也慌了神,“你要做什麽?”
“爆炸這件事全部交給警察處理,查出真凶絕不姑息,絕不和解。”他一字一頓說完整句話,全程沒給周言禮半個眼神,但助理都聽得出來這是在敲打人呢。
助理走後,他又接著說道:“我不喜歡搞連坐,但以後你最好別再提她。”
“明白。”
“但願你父親也明白。”秦和舟冷聲道:“這就是你們一直以來溺愛的下場,與其放任她為所欲為來彌補對方阿姨的虧欠,還不如去她墳前多燒兩支香”
“是啊……”被戳到心窩子的周言禮露出抹難看的笑,“我爸已經很久沒去給我媽掃墓了。”
他把對妻子的虧欠,心裏那點愧疚,統統都轉化成對周言楚的溺愛放縱,才造成如今這般下場。事實上隻是在逃避而已,他連掃墓都不敢去,像是生怕會勾起曾經的回憶,想起自己犯過錯。
“放心,這段時間我都會住在醫院,隻管照顧夢姨。家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聽他這樣承諾,秦和舟麵上神色才算緩和些。
剛巧這時搶救的醫生出來,解釋了秦夢之當前的情況,又說已經沒事再觀察兩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秦和舟換好衣服進到監護室內待了許久才出來,臨走時忽然回頭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周言禮。
“下回能準備點正常衣服。”他道。
聽出他語氣裏有調侃玩笑的味道,周言禮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懈下來,“嗯,給你準備上百八十套正裝來。”
秦和舟沒回話,轉身離開時伸出了胳膊,在空中輕揮兩下以作回應。
他前腳剛走,後腳周言禮便又接到了周父打來的電話。
接起電話時隱約還能聽到對麵傳來的哭聲,大約是周言楚在家裏鬧,他把事情經過一一轉達給周父。
一聽到說要報警,周父緊張起來,又斥責他辦事不盡心,“怎麽能報警呢,你妹妹一個女孩啊,怎麽能讓她……你再去說說,秦家難道要為了個不知哪兒跑出來的女人傷了兩家和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