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麻煩
薑大朗有些委屈,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真的好紮,是他的錯,還好媳婦把他給拉開了,不然,女兒的小臉蛋肯定會劃傷的!
“去去去,趕緊去外麵看看,爹娘需不需要幫助,我這裏用不到你。”
媳婦趕人了,薑大朗再怎麽不願意,也得走,他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在秦春香略帶威脅的眼神下,這次走出了屋子。
門外。
蘇家的婆媳兩個正打成一團,蘇大壯嗷嗷大哭,整個場麵非常的混亂。
然而即使如此,蘇家的男人們仍然沒有出麵。
“要不要去蘇家說一聲?”
“這個情況,應該說一聲的吧,這兩人都打起來了。”
“不是他們來村長家找麻煩的嗎?怎麽自己先打起來了?”
“嘖嘖,推倒人家媳婦還有臉來,我看,咱們還是把蘇家趕出去吧!不能為了他們毀了我們村子裏的名聲。”
村民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多,薑老漢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咳了一聲。
“蘇氏,夠了,你們要打就回家打,別在我這裏找麻煩!”
“好你個姓薑的,咱們倆的事兒還沒完!你剛才又欺負我孫子!我不管,賠錢!打我孫子,最少也要賠三十兩!”
蘇老太直接獅子大開口,張口就是三十兩。
薑老漢的臉都黑得不能再看了,他冷哼一聲,臉上盡是不屑。
“想要錢,做夢!你兒媳害我兒媳的賬還沒算!不如,咱們現在就報官!”
提起報宮,蘇老太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她縮了縮脖子,仍然不甘心的說道。
“推人的事的王氏幹的,跟我們沒關係!你要找麻煩就找她,我說的是我孫子的事情,你看,我孫子又被欺負了!”
蘇大壯就是蘇老太的心尖肉,碰一下都舍不得,看他哭得那麽傷心,胖臉上的五官都糾結成一團了,心裏那個難受啊,當下就顧不上被打得淒慘的王氏,摟著蘇大壯的心肝,肉的哄了起來。
薑大朗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院裏的,他一眼就看到了王氏,直接過去,將她踹了個跟頭。
“你說,為什麽要害我媳婦!”
薑大朗這一腳沒用力,他怕直接把人給踹死。
“我,我才沒有要害你媳婦!”
王氏看著薑大朗,突然有些委屈,為了那個女人,他怎麽能這麽對自己呢,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嗎?
“沒有想害她?那你知不知道,你推她那一把,差點害她一屍兩命!”
這自然是穩婆說的,當時秦春香的情況很危險,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難產了,可就在最後,那孩子自己順了出來,簡直就是奇跡。
“我,我沒想害她,我不是故意的!”
“還想狡辯!”
薑大朗看著王氏的臉,就覺得惡心,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自己的親爹。
“爹,不如還是報官吧,我懷疑王氏在謀殺!”
“你說這是真的?”
薑大朗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大變。
甜水村的生活非常淳樸,甚至村子裏的二流子都沒有,家家戶戶都很少吵架,更別說謀殺了。
“我沒有!你胡說!”
這下子,王氏的臉色徹底變了,原本被蘇老太又掐又打,那張臉本來就紅紅紫紫的很難看,現在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心裏有鬼。
蘇小花更是暗道一聲不好。
薑家人怎麽就猜到了這件事情?難道是她遺落了什麽地方?
此時的她有些心急,並不是擔心王氏,而是害怕王氏把自己給供出來!
後又想想,自己現在才三歲,說的那些話也可以說童言無忌,根本不能當成什麽證據,想到這裏,她內心才稍安了一些,可是,看著王氏的樣子,為了不留後患,她還是從人群裏跑了回去。
現在隻有一個人能救王氏了。
蘇小花偷偷跑進了隔壁。
院裏有個女人正在洗衣服,看到她之後就撇了撇嘴。
“小花啊,你過來幫嬸嬸的忙,這衣服太多了,我洗不完了!”
說完,理所當然地等著蘇小花過來。
可,蘇小花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院裏最幹淨豪華的一個房間裏。
“這死丫頭,最近怎麽跟鬼上身似的,以前不是挺勤快的嘛?”
蘇小花沒來幫忙,女人十分不滿,用棒槌把衣服砸得啪啪作響,看到蘇小花進了那個房間之後,她更是把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一個懶貨,一個廢物,天天就知道等著吃飯,哼!”
推門進去的瞬間,蘇小花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她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忐忑地來到一扇屏風的麵前。
屏風上是用毛筆寫的四個字,傲霜鬥雪筆鋒有勁,從寫字的氣勢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人十分有鋒芒。
“爹!”
她小心翼翼地叫到。
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自從來到這個村子之後,她就很少見到自己的爹爹了,就連在上輩子也一樣,直到她死,她才知道爹爹的真實身份,上輩子的她,非常嫌棄自己的爹,覺得他是個殘廢,沒用,不如薑幼幼的爹,可以把她舉在肩頭。
以前她羨慕壞了,這輩子,她什麽都不想輸。
“嗯。”
裏麵的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淡淡的,不仔細聽,都聽不到。
“我,我娘出事了。”
“她推了隔壁的嬸嬸一把,現在,薑家人要抓娘去報官,你救救她吧。”
屏風內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聲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安靜的,仿佛那就是一個死人。
過了好久,蘇小花才聽到一道冰冷的,好似裹脅著風雪的聲音。
“不救。”
兩個字,讓蘇小花的心僵硬得如冰霜凍住。
“那個蠢貨,不救。”
一雙眼睛透過屏風看了過來,蘇小花頓時渾身冰冷,她大腦一片空白,雙腿就像不受控製一樣,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洗衣服的女人看到她這副慌張的樣子,十分不屑地撇撇嘴。
“真不知道裏麵那個病秧子有什麽好的,爸媽還偏心他,一個死殘廢,我呸!”
房間裏,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躺在**,臉上麵無表情,他冷漠的雙眸一直注視著窗外,就這麽直勾勾了看著,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就和死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男人閉上了眼睛,唇角還帶著一個諷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