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大步伐走起來
半個多小時的內務整理很快完成，在下樓的時候有學員問道：“張班長，等下還是你帶我們操練嗎？”
“嗯，是的。這個月的軍訓，都將由我帶著。但隊長和政委也會監督管理。”
“哦，等下我們要學些什麽？”
“從最基本的三大步伐和四麵轉法、整齊報數……這些開始吧。”
雖說是學校指派的教員，但一個大小夥子突然被一堆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圍了個水泄不透。這個叫張鑫的教員，此時也有一些情不自禁的緊張。
“那三大步伐都是些什麽？”章瀾看到張教員的窘迫，故意把話題支起來。
“三大步伐就是齊步，正步，跑步。”
“哦，原來如此。張教員，那我們是不是還得學打軍體拳啊？”
張鑫頓了一下，突然察覺到了自己好像被這群軍二代戲弄了，臉色一變，喊道：“十五隊，全體都有！跑步走！目標，操場第二個籃球架”
隨著一聲令下，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山麻雀們，瞬時就安靜下來，乖乖跑向目的地。看著她們跑去的背影，張鑫看看被太陽照得白花花的地麵，冷笑：
“哼！這天氣，正是站軍姿的好天氣啊！
8月的漢江，就像一個蒸籠一般悶熱。穿著膠鞋站在籃球場，鞋底像著了火一樣，滾燙。而張班長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三十分鍾軍姿。
不到十分鍾江可欣就開始感覺自己的解放鞋底子開始變得柔軟起來，腳底板就像烤在火上的兩塊臘肉。她煎熬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姑娘們，一個個已經汗如雨下，站在前麵的哪一排，一個個後背都濕透了。
張鑫站在籃球架下的陰涼處，滿意地看著這十五隊齜牙咧嘴的樣子，心裏暗笑，這可能是他軍旅生涯最牛掰的一道光景。
38度的高溫下，練一群女學員。就這，夠他吹一輩子的牛了。
“報告！”
“喲嗬！還知道要報告！不錯！說吧！”
“班長，我請假上個廁所！”
“去吧！”
看著請假的學員麻溜溜就這麽離開了隊伍，引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都行？”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不錯！是個好法子！”
冉月明聽著耳邊的竊竊私語，笑了一下，心裏暗想：“傻吧，心動不如行動！”
於是在所有人還處在心動階段的時候，她就舉起了小手：“報告！我也要上廁所！”
張鑫狐疑地看了看冉月明，可如果不批準，厚此薄彼，貌似有點不妥。雖然明知有詐，但還是咬咬牙，把頭一點：“去吧！”
冉月明嘴角微微一翹，向身邊的章瀾眨眨眼，對方也悄悄地向她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可欣，你也要三急嗎？”章瀾看著冉明月跑遠了之後轉過頭輕聲問道。
“不用，我要看看我到底能站多久。”
“好，我們一起。”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挺著小身板筆直地站立著。從小到大，就被非正式訓練：站如鬆，坐如鍾。
“報告！我也要上廁所！”
“報告！我也……”
“閉嘴！從這一刻起，誰要請假上廁所，可以！去五分鍾，回來加練十分鍾！以此類推。”張班長犀利的眼神望著這些想趁機偷懶的人，不給她們一點厲害，她們正會把他當病貓。
“現在，還，有，人，要，請，假嗎？”
喧鬧的列隊，頓時鴉雀無聲。張鑫在她們麵前來回踱步，不屑地看著她們。
“你們也別不服氣，等那兩位回來，她們會一分鍾不少地給我站回來！”
“張教員！你真是個公平公正的教員！不扶牆就服你！”列隊的最後一排，有個大嗓門從後麵飄了起來哦！
“我讓你說話了嗎？我讓你說話了嗎？”張鑫心裏一陣得意，但表麵上還是端著一副老成的樣子，繼續念叨：“以後記住了！說話之前必須喊：“報告”！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我聽不清！”
“記住了！”
張鑫滿意地點點頭，看了看時間，便喊到：“全體都有！稍息！立正！解散！”
“哎喲，我的媽啊！我的鞋子都快融化了。”
“豈止是融化，我感覺我的腳板都快熟了。”
“我媽還說，到了軍校可以鍛煉鍛煉的我生存技能。我看啊，這哪是鍛煉啊！我感覺我就是來渡劫的。比白娘子遇到法海還慘。”
……
半小時之前，還在宿舍飛揚跋扈戲弄教員的姑娘們，此時已經一個個低下了她們傲嬌的頭，像一群殘兵敗將，互相攙扶著擠在一棵大樹下乘涼。
江可欣擼著已經濕漉漉的短發，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覺悟：“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以後大家少惹張班長。”
章瀾附和的點點頭向身邊的人交代：“可欣說得對！以後大家都注意一點。這上來就是30分鍾，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
說完章瀾倒嘿嘿笑了起來。江可欣不解：“你笑什麽?”
章瀾手指向籃球場上，有兩個身影正歪歪扭扭地站著。白晃晃的陽光灑在她們身上，正當午的日照，讓她們的腳下幾乎都沒影子。
“可欣，她們像不像兩個發光體。”
“不，她們像兩個小仙女。天空霹靂一聲響，她倆閃光登場。”
“哈哈，哈哈。”
兩個年輕的姑娘互相依靠著，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起來。
或許是笑聲太大招惹了張鑫；又或許是休息時間本該結束，她們的笑沒延續到五秒鍾就被一陣口哨聲叫停。
“十五隊！集合！”
“向左向右看齊！各排從左到後，報數！”
“1.2.3.4.5.6.7……”
“接下來，我們要學習的三大步伐中的跑步走。現在，看清我的每一個動作分解：
聽到跑步的預令後，兩手抱拳，兩腿微彎。
聽到“走”的口令，左腳向正前方邁出85厘米。
聽到“立定”之後，再向前跑兩步，左腳向前再邁半步，右腳靠左腳，同時放拳。請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
這次回答很齊聲，也很響亮。特別是江可欣，簡直就是鉚足了勁喊出來的。這三大步伐的分解動作口令，在過去的十八年裏她耳朵都聽出了老繭。
這個動作，江可欣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