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恬不知恥

洛簡簡和慕博言站在一起,兩人光彩奪目,宛若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與衣著樸素,頭發淩亂,妝容粗糙,身上還打著石膏的薛楚楚形成強烈的反差。

看到洛簡簡挽著他的手,薛楚楚剛剛還雀躍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氣不打一處來。

女人最懂女人,洛簡簡看到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一下就猜到她的心思。

還有薛楚楚臉上那草草了事,化得斑駁卡粉的底妝,口紅還沾在門牙上。

想都不用想,剛剛那十分鍾,她在裏麵做什麽。

慕博言走上前,將花放在床頭櫃上。

薛楚楚一臉嬌羞地說:“博言哥,這是你為了來看我,特意買的嗎?”

慕博言搬出兩條凳子,示意洛簡簡跟他一同坐下。

語氣平靜地說:“這是簡簡給你買的,希望你早日康複。”

剛剛還溫馨暖人的鮮花,在薛楚楚眼中,頓時就變得礙眼極了。

恨不得把它拿起來一把燒掉。

這時,護士端著治療盤進來,要給薛楚楚輸液。

護士熟練地將藥水掛上去,給她綁止血帶,手背皮膚消毒,拿出輸液用的針頭。

薛楚楚看著那根尖尖細細的針,立馬嚇得把手縮起來,尖叫道:“不要,我怕疼!”

護士眉心微擰,心想:明明前兩天打針時都好好的,今天怎麽裝起來了?

但她較高的職業素養迫使自己把話咽了回去。

擺出一張職業假笑,道:“薛小姐,住院期間都要輸液的哦,不然不利於你身體恢複,我動作很利落,你配合一下,忍忍就過去了。”

薛楚楚撅起塗得鮮紅的嘴唇,望著慕博言,楚楚可憐地說:“博言哥,怎麽辦,我最怕打針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慕博言心生疑惑,“我怎麽幫你?”

他心想:難不成要我來給你紮針?

薛楚楚伸出右手,扯著他的西裝袖口,“你讓我咬著你的手,這樣我就不怕疼了。”

慕博言為難地說:“你扭頭不看就好了,不看著針紮進去,就沒那麽疼。”

薛楚楚哼哼唧唧地說:“好吧,沒想到我救了你一命,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幫我。”

洛簡簡看不下去了,直接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伸到薛楚楚麵前。

微笑著說:“薛小姐,要不你咬我吧,我老公不太習慣別人碰他。”

“我老公”這三個字,是洛簡簡給她的提醒。

而在薛楚楚耳中,是挑釁:他是我的老公,你別亂碰。

軟的不行,薛楚楚決定直接來硬的。

她推開洛簡簡的手,陰陽怪氣地說:“某些女的還真敏感,我隻是怕疼而已,又不是故意要幹嘛。再說了,我跟博言哥認識這麽多年,他愛不愛碰我,也輪不到某人插嘴。”

她又瞥向慕博言,眼神失望,語氣憤懣,“博言哥,我救你一場,心甘情願,但是不曾想我為了你變成這樣,你卻一點感激和憐憫都不給我。”

慕博言眸色一冷,說:“楚楚,你別多想,你救了我,我感激不盡,欠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

接著,他解開袖口,露出青筋隆起,緊致有力的手臂。

淡淡地說:“咬吧。”

薛楚楚這才心滿意足地對護士說:“打針吧。”

護士無語地拿起針頭,取掉套管,對著薛楚楚手臂上的血管紮進去。

薛楚楚抬起下巴,對著慕博言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她感覺他的皮膚鹹鹹的,又香香的,讓她好沉醉。

沉醉到忘記打針帶來的痛感。

她忍不住牽住他的手掌。

伴隨著一聲做作的尖叫,她順勢將自己的手指與他的手指交叉,十指緊扣。

這樣的肢體接觸,令她好滿足,身心傳來一種舒適愉悅的快感。

可惜幸福的時光不到一秒。

慕博言感覺到不對,立馬把手抽了出來。

與此同時,護士將針頭從薛楚楚的血管中拔了出來,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薛小姐,我沒紮進血管。”

薛楚楚手背上的針孔不停往外冒血。

她對著護士嗬斥道:“你怎麽搞的!不是說你動作很利落嗎,這都能紮錯!”

其實護士是因為剛剛看薛楚楚吃慕博言的豆腐太明顯、太惡心了,看得分了神,這才紮錯。

但是她不敢說,隻能不停道歉。

薛楚楚為了在慕博言麵前維持形象,隻好壓住心中的怒火,惡狠狠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沒關係,再來一次吧。”

要是換在慕博言不在的時候,她非得抓著這個護士罵上半個鍾,再找人把她開除了才解氣。

第二次進行得很順利,護士幫她鬆開止血帶,貼好醫用膠布,趕緊溜了出去。

慕博言看薛楚楚生龍活虎的,沒什麽大礙,起身說:“我跟簡簡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有什麽需要的你再跟我說。”

見他要走,薛楚楚趕緊也跟著站了起來。

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到傷口,她疼得“嘶”了一聲。

慕博言趕緊扶她坐下,問:“怎麽不好好躺著休息?”

薛楚楚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望著他,像染了一股潮氣。

她鼻頭一紅,眼淚嗒吧就落下來了。

“那我跟你說,我需要什麽,你現在能給我嗎?”

慕博言看她哭了,耐心的口吻說:“你說說看,能買到的,我現在就吩咐邱豪去買。”

薛楚楚一鼓作氣,用右手搭著他的肩,將頭猛地紮進他懷裏。

哭得梨花帶雨,淒淒慘慘地說:“博言哥,我需要你陪我,我好難過,我一個人住院,沒有人關心我,我好想你陪陪我。”

一旁的洛簡簡眼神淩厲起來,瞪著薛楚楚。

她還在這裏看著,薛楚楚就敢當著她的麵摟她男人了。

這女人,真是不害臊,恬不知恥。

好在慕博言反應夠快,察覺到了洛簡簡的眼神。

立馬把薛楚楚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扒拉下去,身子也往後倒,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他拒絕的意圖太明顯,薛楚楚因為難過,哭得直抽抽。

慕博言為了安撫她,問:“你爸媽不是整天在醫院守著你嗎,你怎麽就沒人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