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獵物被搶
就在秦子軒快要頂不住壓力,想要一股腦都說出去,唯獨不說出爹的真實身份之際……
他的視線裏就出現了那抹俊逸的白色身影,激動得他揮手大喊。
“白衣叔叔,我和娘親在這裏,你快過來呀!”
小家夥的態度熱情得有些不正常,秦白衣心下一急,當真加快速度朝他們趕了過去。
卻突然發覺墨千裳的臉色,似乎肉眼可見又沉了幾分。
“到底出了何事?”秦白衣平穩住慌亂的心神,用還算冷靜的聲音問道。
墨千裳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不發一言的將視線轉移到把小腦袋低垂到胸口的秦子軒身上。
這讓秦白衣不得不也看向秦子軒,“子軒,你說。”
本來秦白衣就帶著師父的壓迫感,如今知道他是他們的爹,秦子軒就打心裏畏懼他那淡漠冰冷的嗓音。
沒堅持兩下,他就撓著頭不好意思的打算全撂了。
話到嘴邊,他想起大哥說過,絕對不能讓爹和娘親知道他們的心思,立馬又改了口。
“師父,我就是讓你和娘親一起見證我的打獵能力,但又害怕師父你不答應,就想了這麽個餿主意……”
借口有些蹩腳,但還能說得過去,秦白衣深邃眼眸中劃過一絲無奈。
“那你的獵物在何處?”
沒料到師父真的會關心這點,秦子軒尷尬的看向一旁麵色發冷的墨千裳,聲音小的幾乎快要聽不到。
“我……不小心把野雞給嚇飛了,最後還是娘親出手抓到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墨千裳左手的確提著一隻野雞,明顯是已經被打暈過去,連翅膀都沒撲騰一下。
這下秦白衣整個人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看似不經意的環顧一圈,手指輕輕一彈,周圍樹林裏就傳出一聲哀嚎,緊接著就是細密的樹葉沙沙聲。
“去。”
秦子軒微怔,反應過來是叫他去撿獵物,連忙邁開小短腿兒飛快的跑了過去。
在他身後,秦白衣和墨千裳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他掩麵輕咳了一聲,略帶著點正經的保證。
“我會將子軒也教得這般厲害,你不必擔心。”
“嗯?”墨千裳挑眉,原來秦白衣誤會她生氣的點,是覺得秦子軒跟他學了這麽久,卻連隻野雞都打不到?
想到這,她忍不住輕笑出聲,臉上的冰霜一點點褪去,語氣也輕快柔和不少。
“我相信。方才我隻是覺得這孩子今日有些不對勁,他那個借口……”
懷疑的話都還未說完,剛剛野物撲騰的方向就傳來秦子軒不悅的聲音。
“這是野兔是我師父先打傷,而後才亂跳到你們夾子上去的,是我們的野兔!”
話音剛落,立刻又響起小姑娘頗為不服氣的反駁。
“但它現在就是被我們的夾子夾住,要是沒有我們的夾子,這野兔都不知道已經竄到哪裏去了,哪還會乖乖被你抓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連隻野雞都抓不到的小屁孩!”
嘲諷的話徹底戳中秦子軒的自尊心,他當即就要伸手去把野兔搶過來,手卻被人突然抓住。
“子軒,不可隨便欺負女孩子。”墨千裳將秦子軒往自己身邊拉,隨後抬頭認真打量眼前的小丫頭。
她認得,這是董建山家的小閨女,名喚董秋。聽說一直是個不錯的丫頭,乖巧懂事,還經常幫著打理家務,很勤快。
可此時她對上小丫頭瞪的渾圓的眼眸,總感覺這丫頭似乎對她充滿了敵意,簡直比盯著秦子軒時還要憤怒幾分。
稍稍一想,也就明白過來,這丫頭多半是因為她拒絕了董見山,為自家爹爹打抱不平,墨千裳所以就厭惡了她。
弄明白緣由,墨千裳便帶著秦子軒往回走,一隻野兔算不得什麽,一會兒她再給小家夥補償一隻。
走得遠了,秦子軒有些賭氣的甩開墨千裳的手,小嘴撅得老高,小胸脯更是被氣得劇烈起伏。
“娘親,你明明就是知道的,那兔子是師父先打傷的,就算你怕我力氣大傷著她,不讓我跟她動手,那也該把咱們的兔子拿回來啊!為何要什麽都不說就走?”
瞧著小家夥這憋屈的模樣,墨千裳又有點想笑,但怕小家夥鬧,便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解釋。
“你可還記得昨日吃的肉?那都是董秋她爹給的,娘還沒來得及還上,何況咱們兩個大人帶著你,跟人家一個小姑娘搶東西,是否有些說不過去?”
“原來是這樣……”秦子軒不是那蠻不講理的孩子,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便又主動歡快地牽起墨千裳的手。
“娘親,一直欠著別人不太好,反正現在師傅也在這裏,要不咱們一起多打幾隻野物給他們還上?如何?”
秦子軒一會兒眨巴著他那好似葡萄般圓溜溜的眼睛,滿懷期待的看看墨千裳,又看看秦白衣,甚是可愛,叫人有些難以招架。
木橋的事情暫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墨千裳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便向秦白衣投去詢問的目光。
一個秦子軒已經令人不好拒絕,再加一個溫柔恬靜的墨千裳,秦白衣也不知怎的,竟輕輕頷首同意了。
直把秦子軒高興得在原地歡呼,就差沒手舞足蹈爬到樹上得瑟。
眼前的情況雖與他們起初設想的不同,但不論如何,他這也是成功給爹爹和娘親製造出了相處機會的!
兩個哥哥今天肯定必須得誇他!
看到小家夥如此雀躍,墨千裳突然意識到,她這個娘親做得很不合格……
她在現代時沒養過娃,卻也聽說過別人養。那些家長大多會特地留出跟孩子們相處的親子時間,既有助於增進親子間的感情,還有利於孩子們的身心健康發展。
可她一路上對孩子們的關注太少,出去帶孩子們一起練武功,她好像很少專門帶孩子們一起玩。
看來以後她要多注意一下了。
在她沉思之際,秦子軒已然跑出去老遠,她的身側隻餘秦白衣一人。
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卻莫名變得有些凝重,叫人有點不自在。
好在墨千裳心理素質不錯,並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眼看他們快要走到秦子軒身邊,身旁忽然想起秦白衣低沉微啞的嗓音。
“你為何要收那獵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