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爬窗
李主任的家，距離他們不遠，但是最近的一條道，是條山路。林然跟著零，兩人奔跑在山路上。
路邊是懸崖，下麵是海。
跑到這裏，林然想起了自己就是在這附近被人撞下山崖的。
他唏噓不已。
夜風習習。
兩人沒多久，已來到了李主任的小區外。
“小心一些。”零說道。
林然撇了撇嘴，邁步便進了小區。
李主任的那幢樓，他很熟悉。
他在前麵走，零在後跟著。
轉過幾幢樓，前麵拐個彎，就到了李主任所住的那一幢。
林然放慢了腳步，他靠著牆，慢慢移到了拐角處。他探出頭，往李主任家那幢樓看了看。
果然，樓門口，有兩個機械警員在那巡視。
他急忙把頭收了回來，對著身後的零小聲說：“有兩個。”
“可以從後麵上去。”零說著，便回身，要繞一圈，往那樓後麵走。
林然撓了撓頭。
就來一次，對這這麽熟悉了？
他趕忙跟上。
兩人繞了一大圈，來到了李主任家的樓後。
這幢樓是個六層的板樓，偶有幾家安了防盜窗，但大多數沒有安裝。
“他家就在那，第五層。”林然指著一家安著防盜窗，亮著黃燈，拉著窗簾的窗戶說道。
零沒有理他，而是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林然看了看，來到了李主任那列窗戶下麵，他往下一蹲，用力一蹦。
機甲的推動器滋滋噴氣。
他隻跳到了第三層。
落地後，林然又一蹦，僅比剛剛高了不到半臂的距離。
這時，三樓雖然黑著燈，但是林然卻看到裏麵在看著電視。他落地前瞄了一眼。
落地後，林然臉色微紅，自言自語道：“看動作片也不知道拉簾嗎……”
“怎麽了？”零不解地問道。
林然擺了擺手：“沒什麽，你不懂。”他又看了下牆麵，說：“怎麽上去呢？”
“那裏或許可以。”零的聲音響起。
林然扭頭，看到零指向牆的一側。他往那一看，發現是排水管道。
他仔細打量了下，發現可以通過管道，爬到四層，然後踩在管道旁的那一戶的防盜窗上。李主任的窗戶，離那個防盜窗，中間隻隔了一戶。隻要用力一**，應該可以跳過去，抓到李主任的防盜窗。然後將防盜窗拉開，就可以破窗而入了。
“似乎可以——”林然又打量了下，說：“不過，我這個機甲太笨重，怕是不行。這樣，你來爬，我替你——”
林然正想說替她把風，發現零已來到了管道下麵。她雙手握住管道，向上一躍，爬了起來。
林然翻了個白眼：“我還沒下令呢。”
雖然抱怨，但是他也不敢鬆懈，他邊看著零，邊左右觀望，用力聽著周圍的動靜。
零的身手敏捷，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四樓。
她伸出長臂，腳一瞪，一下子跳到了四層的防盜窗下。她急忙一抓，拉到了防盜窗的護欄。又一**，跳到了防盜窗的上麵。
“厲害。”林然豎起大拇指。
零踩在護欄上，向前邁了一步。她麵向李主任的窗口的方向，正準備往前跳。
這時，她踩的那戶燈忽然亮了。
“別動！”林然急忙叫道。
零停下動作，背對著牆。
林然則是躲到了牆邊，用管道擋著自己，眼睛往樓上看著。
隻見，那扇窗戶忽然被打開。
林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裏。
窗戶裏，探出個人來，手裏端著個盆。那人望了望下麵，似乎是看到沒人，他一揚手臂，一盆水潑了下來。
水嘩啦一聲，從林然的身邊落在地上，濺了他一腳。
潑完水，那人急忙回了屋，關了窗戶，燈也關了。
林然這時才回到那窗戶下麵，指著那戶人家，壓低了聲音咒罵道：“什麽素質！”
而零則是轉過身，麵向了李主任的窗戶。她微微下蹲，驟然一躍，徑直跳向了李主任的防盜窗的方向。
距離有點遠，林然心裏為零捏了把汗。
直到看到零的手指，勾在了護欄上，林然這才鬆了口氣。
零往上抓了抓，握住了護欄。她正要**到護欄上麵。
這時，林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他急忙用石子砸在了零的身上，他對著看過來的零示意有人來了。
而他，則是慢慢地走到了牆邊。聲音是從樓後傳來的。他微微探出頭，瞥了一眼，便急忙又把頭收了回來。
是個男人。
他趕忙緊緊貼著牆麵。
隨著那人的腳步聲的走近，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咚咚
近在咫尺。
林然喘著粗氣，他緩緩抬起胳膊，如果這個人敢過來，他就一拳頭打暈他。
咚，這聲音就在身邊了。
他咬著牙，就要發力。
這時。
“喂，寶寶，是我啊。”
在打電話？
林然愣了愣。
那人看也沒看林然這邊，他穿過躲在牆邊的林然，徑直向前走去。走了幾步，背對著林然停了下來。他膩膩乎乎地說：“想我了嗎，寶寶。”
林然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扭頭看了下零，發現零已經蹲在了李主任的防盜窗上，靜靜地看著這邊。
林然便回過頭來，凝視著打電話那人。
“想我了啊，嘿嘿，我也想你了。”那人扭捏著說。
林然聳了聳肩，撇了撇嘴。
“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嘛。”
林然真想過去給他一下。
趕緊走吧，磨磨唧唧的。
不知道是林然許願成真了還是怎麽的，那人還真就要走了。隻見那人腳尖一擰，興奮地說：“那我這就去找你！”說著，便轉過身，往來時的方向快步走去，他眼睛一直盯著地麵，麵露喜色。
林然一直等到他腳步聲走遠，才歎了口氣。他趕忙給零招招手，示意她繼續行動。
零點點頭。
咚。
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林然眉頭緊皺，他急忙又壓著聲音叫道：“先別動。”
“哎呀，就讓我去找你嘛，好不好嘛。”
那煩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還是那個人。
聽到這個聲音。林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又回到剛剛的位置，他背對著林然，撒嬌一樣地煲起電話粥來。
林然看了看零，零蹲在那裏也看著他。
五分鍾過去了。
那人還在打。
十分鍾過去。
還在打。
二十分鍾了。
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林然聽得腦仁都要炸了。
他握起拳頭，三步做兩步，來到那人身後，對著他的腦袋用力一砸。
“寶寶——”那人雙腿一彎，倒在了地上。
林然拖著他，把他拉到了牆角邊，靠著牆邊放好。
“麻煩你先睡會吧，兄弟。”林然對著那人低聲說完，又看向零。
零已經彎下身子，雙手握在了兩根護欄上。
這時。
樓的一側，傳來了吱呀的聲音。
林然心裏一驚。
這分明是機械人的腳步聲。
機械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