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想想看你得罪了什麽人

袁青沒想到,夏鳶來到醫院也能和這邊的人這麽熟悉。

她的人脈居然這麽廣。

如果隻是經營一家安居堂,不可能這家醫院定的飯是安居堂的,又或者閑暇時光都去吃安居堂的飯菜吧。

眾所周知,安居堂的價位,那可不是普通人消受得起的。

所以袁青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夏鳶能有這麽廣的人脈,也都是靠的前夫和厲霆槿。

離了婚的夫妻哪裏還有什麽恩情。

特別是女人這種矯情而又感性的動物,離了婚之後恨不得和前夫一刀兩斷劃分的幹幹淨淨。

所以夏鳶絕對不會和前夫有瓜葛的,人還這麽熟悉。

那眼下就隻有厲霆槿一個人了。

袁青走在夏鳶的麵前,雙目凝視著前方,臉上似笑非笑的嘲諷了一句。

“夏小姐果然是攀上了一隻好高枝。”

夏鳶聞聲看了她一眼,“袁小姐什麽意思?哪一隻高枝?”

袁青冷哼了一聲,看過來,“眼下也沒有其他人,夏小姐何必跟我裝純潔,難不成除了霆槿以外,你還攀上了別的高枝嗎?在整個京城,似乎也沒有誰能夠跟他比了吧?”

“怎麽沒有,醫院裏不是還躺著一個貌似皇帝的人嗎,現在我們不就是要去看這位小皇帝嗎?”

“你……”

袁青又被夏鳶堵了一句。

夏鳶邁著細長的腿往裏走,來到張禹的病房門前,輕輕叩了叩門,然後便主動地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亮堂堂的病房。

這間病房的位置極好,外麵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整個房裏少了一些病怏怏的味道,倒是讓人感覺到陽光的溫暖。

房間裏沒有其他的家屬,興許是去辦手續去了。

而躺在**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眯著眼看清楚了來者之後,身子先是劇烈一動。

夏鳶不知道他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憤怒。

夏鳶把果籃放在了桌上,然後雙手負於身後,漫不經心的來到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張禹。

早上看他的時候,還是一個陽光燦爛痞裏痞氣的大男孩。

現在他卻臉色蒼白,一條腿高高掛起,整個人動彈不得的躺在這裏。

夏鳶看見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支黑色筆,拿過來,然後輕輕的戳了戳張禹的腿。

才隻是碰了這麽一下,張禹就呲著牙亂叫起來,正巧的袁青趕過來。

“夏鳶!你幹什麽!”

袁青一過來就把夏鳶拉到了一旁,看見她手裏麵的筆,然後又著急忙慌的問張禹,“你沒事吧,她沒對你做什麽吧?”

“沒有……表姐……疼……”

張禹想要弓著身子去看看自己的腿,可奈何做不到。

現在他感覺自己不是斷了一條腿,而是整個人都被卡車死死的壓在身上。

疼的厲害,每一根骨頭都鑽心的疼。

袁青責備的瞪著夏鳶,“你現在看到了,他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夏鳶聳了聳肩膀,的確流露出了幾分惋惜,“是挺可憐的,他年紀輕輕的一個大小夥子,前途一片光明,就算不為國家赴死效力,但也絕對是個風流男兒,受多少女人的追捧,可惜遇上你這樣的表姐,他能有什麽辦法。”

袁青本來想讓夏鳶愧疚,好好的看看,就是因為她!所以張禹才躺在了這裏。

可沒想到夏鳶話鋒一轉,將矛頭又指向了她。

說一千道一萬,袁青對張禹也不是一點愧疚沒有。

要不是因為自己,表弟也不會卷入這一場風波,所以袁青轉眼就對張禹格外的關心。

“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

張禹搖了搖頭,“我不想喝。”

袁青說:“沒事,這件事表姐會替你做主,不管是誰打了你,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話音一落,夏鳶就看好戲的鼓起了掌。

袁青看著她就煩,有些後悔帶夏鳶來這裏。

想著讓她給張禹賠禮道歉,哪想她來這裏就是膈應人的。

夏鳶走到床尾,看著**的男人說:“小朋友,早的時候姐姐是怎麽告訴你的,讓你別在外麵瞎溜達,要學會保護自己,現在好了吧?”

張禹臉上麵子掛不住,正準備坐起來為自己證明幾句,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

適才夏鳶還讚歎這一間病房選的真好,陽光沐浴,的確適合療養身心,可現在厲霆槿一出現,整個房間如墜冰窖。

他一襲黑衣站在門口,如同死神降臨一般,就連夏鳶心裏都咯噔了一下,袁青更不用說,暗自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禹是封臨讓人去打的,張禹當然沒有見過封臨,自然也不知道這事兒和厲霆槿有關。

所以現在一看見厲霆槿來看他,他立馬受寵若驚的展露笑顏,掙紮著,怎麽都要從病**坐起來。

“哎喲喲,哎喲喲!”

張禹呲牙咧嘴的,袁青趕緊扶住他,“你說你激動什麽?你霆槿哥哥來看你,又不是外人,不必非要起來,好好躺著。”

可盡管這麽說,袁青也知道孰輕孰重,還是使了點力,把張禹拉著坐起來。

厲霆槿進來,先看向夏鳶,確保她安然無恙,然後才看向坐在**的男人。

但就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袁青一眼。

“霆槿哥哥你怎麽來了?我就是受了點小傷,還勞動你來看我。”

張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可心裏卻拔涼拔涼的。

垂頭的那一瞬間,還掀眸悄悄的看了夏鳶的方向一眼。

想起自己白天跟夏鳶說的那些話,現在就像是催命符一樣在心頭繚繞著。

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厲霆槿了,平時聽到他的名字,也不過是好友之間,聊天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在京城就是個活閻王。

嘻嘻哈哈的就能把一個人碎屍萬段,手上沾滿了血,臉上卻不帶任何在意。

就是因為太久不見,所以他已然忘記了厲霆槿的氣場,早上才那樣肆無忌憚。

現在厲霆槿一句話沒說,隻是光臨他的病房,張禹已經渾身豎起了警惕。

剛才還覺得全身每一根骨頭都在刺疼,現在他已經覺得心髒空落落的了。

厲霆槿雙手插兜,站在病床旁邊,俯視著張禹,那一雙冷眸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如此死寂而沉默,揪的病房裏的每個人的心都一顫一顫的。

“你爸最近是不是管你管的有點少?”厲霆槿開口。

剛一說話,張禹渾身就抖了一下,“我……”

他該怎麽回答,的確,他爸早就不怎麽管他了,隻是負責給錢。

而現在厲霆槿問出這一句話,可不是單純的關心他。

厲霆槿眯了眯眼,“你爸媽要是不知道怎麽管教你不要覬覦別人的人,那我可以好好的教教你。有些東西光看可以,但絕對不要胡想八想,想著想著,心裏出了歪念,要準備動手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張禹吞咽了一下幹澀的唾沫,有些雲裏霧裏的,不知道厲霆槿這是什麽意思。

他心裏有些模糊,緊張著開口說:“霆槿哥哥,不是我去招惹別人,我也沒覬覦什麽人啊,我今天就是在地下車庫開車來著,還沒摸到車呢,就被人套了麻袋,然後把腿打斷了。”

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有些發怵。

以後他都不敢去地下車庫了,也不敢一個人走路,生怕後麵有人突襲他。

厲霆槿拉過椅子坐下。

他不緊不慢的,“想想看你得罪了什麽人。”

“我沒得罪……什麽人……啊……”

張禹皺著眉頭仔細一想,餘光一撇,突然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夏鳶。

她雙手環抱於身前,輕輕的靠在牆壁上,就這樣子冷冷靜靜的看著他。

那麽一瞬間,張禹感覺自己像是被獵豹盯上了一樣,心裏咯噔一下。

緊接著,他的智商像回光返照一樣。

該不會是……

難道真的是她!

張禹也不用再去想別人,此刻死死的看著夏鳶。

說話的速度比腦子運轉的還要快,直接脫口而出,“是你?!”

夏鳶沒說話,隻是搖搖頭。

然後大發善心的給張禹使了個眼色,看了一眼厲霆槿的後腦勺。

張禹這才反應過來,機械式的將視線挪在了厲霆槿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