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會兒跑快點,別被砸死了

“陸晟晨我真服了你了!”

夏鳶大為吃驚,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像看笑話一樣轉頭看著陸晟晨。

“陸晟晨你到底是多看的起自己啊,我當年年少無知,腦子進水糾纏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是糟蹋自己!現在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跟你有什麽關係,還說人家厲霆槿呢,你又是什麽好鳥了?”

夏鳶雙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一記白眼加上手上用力,毫不客氣的用力把手抽回來。

因為是硬扯,陸晟晨抓住她的時候又帶著怒氣,所以她這會兒抽回手,不免被陸晟晨維持的力度傷及。

夏鳶稍感到了一點疼,眉頭緊鎖,瞬間又舒展開。

陸晟晨被她說的話再次氣的呼吸沉重,緊咬著後槽牙。

咬牙切齒的道:“你才跟厲霆槿認識多久,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幫著他說話,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嗎?我提醒你,厲霆槿跟我作對多年,現在他接近你,就是把你當做一枚棋子而已!”

“陸晟晨。”

夏鳶的表情冷了下來。

頭頂的豔陽高照此時都暖不熱女人周身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

她一字一句道:“我原本沒想在今天給你難堪,但你硬是往槍口上撞,你等著!今天絕對給你送一份大禮!”

“你想幹什麽?”

“現在才來怕,晚了點吧?”

夏鳶沒好臉色的轉身離開。

陸晟晨又準備伸手去拉她,可夏鳶卻看也不看的,預判了他的意圖,手臂往後一側,成功躲開了他的觸碰。

陸晟晨的手抓了個空,手臂定格在那,手指裏空落落的。

他目視前方,看著夏鳶黑色的背影堅定離開。

“夏、鳶。”

他再次咬牙念著她的名字。

夏鳶陰沉著臉回到宴會廳,前腳剛踏上柔軟的地毯,側麵就悠悠的傳來男人欠揍的聲音。

“跟老情人敘完舊了?談的怎麽樣?”

厲霆槿支身倚靠在牆壁上,手裏輕輕慢慢的搖晃著一杯紅酒。

看見夏鳶利索的轉過頭來,他便翹起嘴角一笑,“看來是談得不怎樣,看你臉色黑的跟煤炭似的,他該不會是對你動手動腳了吧?你沒給他襠下來一記腳踢?”

夏鳶剛解決完一個自以為是的冤種,這會兒遇上厲霆槿,她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

“厲總還是別開口說話了,靜靜的做一個美男子挺好。”

夏鳶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塞進男人的懷裏,本應該對他道聲謝,可卻被他現在的說話毀的毫無心情了。

夏鳶冷漠的追加了一句,“免得厲總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就像老婦人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說完,她就繼續若無其事的朝人群裏走去。

背後被紅酒潑了的地方,這下已經不怎麽看得出來了,不過濕濕的布料貼在後背,還是覺得不舒服。

夏鳶站進觥籌交錯中,姣好完美的臉上瞬間又堆砌上交談的笑臉,整個人落落大方,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丁點的狼狽或者不堪。

仿佛剛才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

大家都被她的處事淡定所折服,經過了剛才這檔子事,大家夥對夏鳶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不會再有腦子被驢踢了的人問她,今天來婚禮現場是不是為了砸招牌的?

而也有不少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剛才厲霆槿對她有意的維護。

所以暗地裏,便有了另一番言論,不再討論夏鳶今天的來意,而是更感興趣她和厲霆槿的關係。

前有“夢幻之城”的贈送,現有對她的維護,怎麽能叫人不八卦?

久等過後,今天的重頭戲終於來臨。

主場司儀上台,全場的燈光瞬間有序的暗了下去,獨留中間從門口到台上的那一條花路的白光。

嘉賓們紛紛落座,興致高昂的迎來今天的婚禮。

夏鳶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厲霆槿和一個嘉賓特地換了位置,挪過來。

他壓低聲音,順著夏鳶的視線落在那一條花路上。

開口說:“讓我猜猜,夏小姐肯定在想,這條花路更像奈何橋,是吧?”

“……”

夏鳶的睫毛顫了一下,餘光斜視過來。

正對上厲霆槿漆黑的一雙眸子,他彎著眼睛帶笑,眼尾邪氣十足。

“猜中了。”厲霆槿稍抬了一下眉頭,心滿意足的收回身子靠在椅子上。

然後又心情極佳的說:“我都說了我和夏小姐很搭,但你總要口是心非。”

“搭什麽?搭房子嗎?”

夏鳶明知故問的丟來一句荒謬。

然後轉過身去看台上的戲碼。

司儀已經按照流程說完了自己的台詞,這會兒慕嫣然正施施然,十分優雅的從敞開的大門那邊走上台。

而新郎陸晟晨站在台上,滿臉心奮喜悅的看著他的新娘走來。

陸晟晨的眼裏充滿了光亮和幸福,全神貫注在慕嫣然一個女人身上。

好似全世界隻剩下了他們二人,陸晟晨努力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給慕嫣然“陸太太”這個名頭。

夏鳶默不作聲的看著,手放在桌上,捏著酒杯。

還是那句老話,好在原主不在,否則原主非得在這裏氣的七竅流血而亡不可。

因為就連夏鳶打了這麽多年戰的人都看得出來,台上的男人是真的愛慕嫣然。

他眼睛裏、笑容裏,一舉一動裏全都是對慕嫣然小心翼翼的疼愛和寵溺。

忽而,冰涼的手指上覆上了一陣溫暖,夏鳶驚得手指顫的蜷縮起來。

渾身立馬本能的豎起戒備和作戰姿態,眼神殺人一般的看過去,結果在看見是厲霆槿的那一瞬,眼裏的狠厲散了一半。

她緊握著手要收回來,厲霆槿卻似笑非笑的緊緊握住。

她越掙紮,他握的就越緊。

夏鳶不耐的瞪著他,眼裏無聲的問:放手!你幹什麽!

厲霆槿坦然的看著她,甚至還附帶些許佯裝出來的溫柔,回應道:我是為了你好!

夏鳶知道他的意思。

他以為她剛才的失神肯定是因為看見陸晟晨和慕嫣然成婚了,自己心裏不是滋昧。

終究是愛過,現在得不到了,卻看著自己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親自跪下為另外一個女人戴上戒指,換做哪個女人能接受啊?

夏鳶冷嗤,還在和厲霆槿用眼神交流。

而台上的一對璧人已經交換完戒指,完成了一係列感人溫馨的流程。

接下來是陸高揚上台演講。

陸晟晨扶著慕嫣然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一不小心就飄到了台下,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夏鳶跟厲霆槿在那拉拉扯扯,眼神拉絲,完全不顧他們是在什麽場合!

刹那間,陸晟晨太陽穴狠狠跳了一下。

夏鳶也在此刻敏銳的察覺到了陸晟晨的注視,她被厲霆槿握在手心裏掙紮的小拳頭突然就也不掙紮了。

她故意不去看陸晟晨,反而親密的往厲霆槿的身邊靠了靠,勾唇說了一句:“厲總,你這麽想保護我,等會兒可千萬要跑快點,別被砸死了。”

厲霆槿看著她,“什麽意思?”

夏鳶挑了挑一側的眉頭,然後引導著他的視線看向台上,慕嫣然頭頂那盞看似穩固的吊燈。

“我們打賭,你說一會兒那盞燈會不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