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嘴毒冷漠

白芷趕緊垂下了腦袋,心中有些忐忑。

“白芷,你向來心細。連你都看出太子殿下心儀我,那太子對我,可能還真的和旁人不太一樣。”

白芷心中一喜,重新抬頭:“姑娘,別的奴婢不敢說,但是剛剛太子殿下看向您的眼神,定是有情意在的!”

看見薑鶴念的臉上似乎有嬌羞之意,白芷更有底氣了。

“姑娘,既然您也對太子殿下有心意,那剛剛為什麽不直接答應太子殿下呢?”

薑鶴念目露不安:“我和殿下這才見幾麵,我就這樣直白,他一定會覺得我有失體統......”

她忽然又有些垂頭喪氣:“罷了,我剛剛那樣猶猶豫豫的,殿下一定已經生氣了。”

白芷心急如焚:“姑娘,您別灰心啊!太子殿下既然能夠許你側妃之位,一定可以體諒您的難處的!”

白芷眼珠子一轉,然後像是做下了很大的決定一樣。

“姑娘,不如您和太子殿下私下見一麵吧!”

薑鶴念滿臉都是震驚:“私下見麵?這不是有違禮數嗎?”

白芷輕輕扶住了她往前走:“隻要您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誰會知道呢?如果因為這些誤會而真的錯過了太子殿下這樣的良人,奴婢都替您覺得可惜!”

薑鶴念十分為難:“可是......”

“姑娘您不必擔心,奴婢說過了,隻要姑娘需要奴婢,奴婢就是刀山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的!”

“既然姑娘想要和太子殿下見一麵,那奴婢偷偷跑一趟遞個信兒就是了。”

薑鶴念似乎還在猶豫:“這,真的可以嗎?”

白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姑娘放心,這件事情奴婢一定給您辦妥,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薑鶴念點頭:“那,好吧!”

走過拐角處的時候,薑鶴念忽然停住了腳步。

“白芷,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你替我去前院跑一趟,和蘇家姐姐道個歉,再和東宮的管家打個招呼。”

白芷點頭如搗蒜,二話不說就走了。

看著白芷腳步不停的背影,薑鶴念冷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去了方才經過的假山。

隻是讓陸桓和蘇若反目怎麽夠?

當然是要讓陸桓對整個蘇家都起疑心,才不枉她今天跑這一趟。

進入假山裏麵的暗室很順利,包括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也很順利。

但是薑鶴念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從假山後麵出來的時候,竟然又碰見了陸淮。

準確來說,陸淮正雙手抱胸地站在那裏,分明就是專門在等她。

薑妤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差點踩了空。

陸淮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薑鶴念的手。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薑鶴念的背部狠狠地膈到了假山壁上。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是陸淮卻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即便已經聽見了外麵有人經過的腳步聲,但是薑鶴念的腦袋此刻卻忽然懵了。

這場景,昨日才剛剛發生過。

即便已經很克製了,可是薑鶴念就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這個距離,太近了。

等腳步聲走遠了後,陸淮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的薑鶴念發現,陸淮的耳垂竟然紅了。

她總覺得自己大概是看錯了,於是抬眼多看了兩眼。

陸淮不動聲色:“怎麽?這樣盯著本王看,你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麽不該想的吧?”

薑鶴念瞬間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她到底是為什麽會覺得,這個能從奪嫡之戰中存活下來的天潢貴胄會害羞的?

你看看,這嘴毒冷漠的樣子,才是符合他大奸臣的真麵目。

注意力回歸之後,背部的疼痛就更加的清晰了。

“王爺若是無事,臣女先行告退了。”

和陸淮多待上片刻,她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尤其是剛才兩人之間的動作幾乎是複刻了昨天的場麵,她更是焦躁得很。

“本王在這裏等了這麽久,可不是等著你來和本王道別的。”

薑鶴念自認為重生回來雖然才短短兩天的時間,但是心裏承受能力還是算不錯的。

可是此刻麵對陸淮,她忽然就有種被人看破的慌張。

“你一個養在閨閣的姑娘,是怎麽知道東宮的假山後麵有密室的?”

陸淮的語氣絲毫沒有了剛剛調侃時的輕鬆。

不僅嚴肅,還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就好像她不能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馬上就會被他給殺了......

薑鶴念的心裏即便已經驚濤駭浪了,但咬緊牙根死死地穩住了。

她以為自己的第一個該提防的人,毫無意外就應該是陸桓。

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權勢滔天、被罵作是奸臣的陸淮。

“王爺,您若是不介意,咱們不妨換個地方談談?”

一直在這裏說話,是生怕東宮的人發現不了嗎?

還有,她要是再不回去的話,一會兒白芷就該發現了。

想到這裏是東宮,薑鶴念也就篤定了陸淮不會對她真的如何,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東宮的大門。

直到她上了馬車後,白芷才姍姍來遲。

“姑娘,事情都辦妥了,您放心吧!”

馬車裏,薑鶴念看向了身邊這個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出現在她馬車上的男人,隻能佯裝生氣的態度。

“怎麽這樣久?莫不是出了什麽岔子?”

白芷輕聲安慰:“姑娘放心,蘇家姑娘很好說話,聽說了您身體不適,拉著奴婢詢問了幾句,奴婢這才耽誤了一些時候的。”

薑鶴念再一次看向了正坐在原本屬於她的位置上的男人,此刻的陸淮歪歪斜斜地靠著,雙眼微眯,半點都沒有擔心被人發現的覺悟。

權傾朝野的奸臣,果然夠肆無忌憚。

薑鶴念咬牙切齒,最終隻能敗給了權勢。

“白芷,你去盛樓買一份山藥糕吧,這個時辰的山藥糕剛好出鍋,正好帶一份回去。”

白芷不疑有他,點著頭就去了。

剩下趕車的寬叔,是薑鶴念的母親留下來的心腹,她沒什麽好擔心的。

車輪子在青石板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後,薑鶴念才重新看向了陸淮。

“王爺,你要是有話,現在可以說了。”

陸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動作,讓自己能夠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你和陸恒,認識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