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靳聞深,救救我
靳西洲皺著眉,不可能,虞初音一定是騙他的。
天真,以為編個這樣的謊言就能逃過逼婚?
那邊,虞初音到了宿舍,就見自己桌子衣櫃一片狼藉,被褥也被拽下來丟在地上布滿腳印。
好友林瀟月正氣憤的幫她整理,看到她,焦急的道。
“音音,剛剛來了三個女人,說是你家人,把你貴重物品都拿走了,我攔都攔不住,到底怎麽回事?”
虞初音快步過去,看到放在衣櫃裏的大提琴也不在了,臉色一變。
學音樂的,無不將樂器當身體一部分珍惜。
若非假期虞初音住院給虞楚嬌捐骨髓,她根本不會將琴落學校。
林瀟月記得虞初音的琴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大哥哥送她的,虞初音一直很珍視。
見她臉都白了,林瀟月忙道。
“音音你別慌,琴一定能拿回來。”
虞初勉強笑了下,她離開寢室,立刻打給唐慧茹。
唐慧茹的謾罵聲尖利刻薄。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想死?竟敢不接家裏電話!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
虞初音打斷她,“我琴呢?”
大提琴被碰撞倒地的顫音響起,虞初音感覺自己心髒也被拉扯了下。
“別碰我的琴!”她大聲道。
“你馬上給我乖乖滾回來,我不光碰你的琴還一把火燒了這破琴!”
唐慧茹直接掛了,虞初音捏著手機,指節發抖。
她閉了閉眼,匆匆趕到學校音樂廳,裏麵大家已在練習合奏。
看到虞初音出現都停下來,目光在虞初音和坐中間位置正拉著大提琴的高菲,還有高菲旁邊的虞楚嬌之間梭巡,滿臉看好戲。
虞初音走向高菲,“這是我的位置,麻煩讓下。”
虞初音大一就破格加入學校的青年交響樂團,大二以絕對優勢擔任首席大提琴手,高菲現在坐的是她平時的位置。
高菲甩了大波浪,不屑抬眼,“虞初音,以後首席的位置,歸我!”
“姐姐,你還不知道吧,田主任已經讓高菲做新的首席了。”
虞楚嬌放下小提琴,去拉虞初音。
“讓開!”虞初音甩開虞楚嬌,冷聲再度道。
高菲實力一般,首席的位置一向是拿實力說話。
然而這時身後卻響起不悅聲音。
“虞初音,你跟我出來下。”
虞初音轉頭看到了管弦係的田主任正沉著臉看著她,田主任轉身出去。
高菲站起身,得意的拍了拍虞初音的臉。
“瞧你這幅窮酸樣,聽嬌嬌說你都被趕出虞家了?假千金怕是連琴都用不起吧?也配跟我爭!”
四周都是議論偷笑聲。
“高菲家可是讚助了這次匯演的經費呢,虞初音怕要被踢出樂團了……”
“聽說虞家也讚助了啊,虞楚嬌不也進了樂團,虞初音怎麽……”
“她是假千金,能一樣?”
“也是,但不是說她找了個靠山,給富豪當小情人了?早上還有豪車接送,說不定這事兒有反轉。”
虞楚嬌偷笑,抬起頭卻滿臉擔憂關心。
“姐姐,我幫你跟爸媽求情,你別在外麵亂混了,跟我回家吧……”
虞初音甩開她,懶得看她惺惺作態,挺直腰背出了音樂廳。
她走向田主任,田主任直截了當通知她。
“你先把首席位置讓出來。”
“憑什麽?”
“虞初音,你什麽態度!樂團馬上要代表學校參加青年樂團八國匯演,大家都在拚命練習,而你前段時間缺席了多少次?現在幹脆連琴都不帶了,當真是恃才傲物,學校的決定,由不得你不服!”
田主任憤怒轉身就走,虞初音一瞬便紅了眼眶。
她前段時間因為抽骨髓給虞楚嬌,又一直生病確實缺席了幾次樂團演習。
可她都有擠時間熬夜練琴,即便發燒都不敢懈怠,並沒落下進度。
虞楚嬌缺席的更多,不是照樣被塞進了樂團?
都借口,隻因她是被掃地出門的假千金,是沒任何後台的孤女,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欺負她。
可樂團演出和出國留學進修綁定,還會給一定的費用,也和獎學金掛鉤。
自從上高中她就沒再花過家裏一分錢,她還要存錢給義妹柳笑笑做手術,為此她還做了兼職。
她不能失去樂團的這份收入。
也絕不會就此放棄夢想和舞台!
現在,還是得先拿回她的琴。
下午放學,虞初音離開學校打出租直奔虞家。
車上,她捏緊膝上書包裏的小紅本本。
她和靳聞深結婚了,隻要將結婚證甩在父母麵前,他們就不敢再逼她嫁人。
好奇怪,靳聞深明明還躺著,可他卻是她的依靠,是能保護她的人。
虞初音進了虞家,傭人告訴她,琴被虞楚嬌丟到了後院雜物房。
雜物房濕冷還有老鼠,大提琴嬌的很,怕潮的,虞初音心急如焚往雜物房衝。
她推開斑駁發黴的門,目光逡巡,剛看到自己的大提琴,身後便響起一道淩冽風聲。
啪!
後背火辣辣疼,虞初音被狠狠抽了一鞭,又被人猛的推進雜物間。
她跌倒在地,砰一聲響,身後門關上了。
光線消失,密閉雜物間全是潮濕黴味。
虞初音爬起來拍門,“開門!放我出去!”
門被鎖了,紋絲不動。
外麵響起唐慧茹的聲音,“看著她,餓上兩天,不信她不乖乖聽話嫁人!”
腳步聲遠去,虞初音拍的手掌發疼,卻無任何回應,周遭死寂的像座墳墓。
虞初音顫抖著去摸手機,想打電話求助,卻發現被屏蔽信號了。
她如墜冰窟,靠著門,緩緩軟倒。
小時候虞父虞母送她上最好的私立學校,上各種培訓班,參加比賽。
每次比賽或學校活動,他們都會加很多小朋友們家長的聯係方式,以此拓展社交圈。
可小虞初音拿不到好名次卻會被關小黑屋,關的多了,她就有了幽閉恐懼症,
這裏真的好黑,好冷,她好害怕啊。
虞初音蜷縮著像沉入深海,呼吸不暢,渾身冒冷汗。
誰能來救救她。
靳聞深,你老婆被欺負了,你會來救她嗎?
意識暈暈沉沉,虞初音手指觸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物件。
是一把瑞士軍刀,她在靳聞深床頭櫃裏發現的。
當時不知怎的鬼使神差放進了包裏,刀像它的主人,暗藏鋒芒,此刻卻無端帶給虞初音力量。
她攥緊軍刀,向著密封的小窗爬過去,拔出刀刃。
一小時後,虞初音背著琴盒渾身是傷回到了靳家。
靳老夫人正在客廳插花,看到她裙子上沾染髒汙,額頭還有點擦傷,老夫人關切道。
“音音這是怎麽了?”
虞初音小臉蒼白衝靳老夫人露出個俏皮無奈的笑。
“奶奶,我沒事,剛剛路上太著急摔了下,已經處理過傷口了,我先上去看聞深。”
她一陣風跑上樓梯,靳老夫人笑的滿臉褶子。
這孩子,才出去一天就這樣惦記阿深,感情真好。
樓上。
虞初音進了臥房,霎時卸去強撐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