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來救她的

“您說得是,隻是有些人有千萬張麵孔,慣會騙人的,母親也要擦亮雙眼,別被人騙了。”

霍時晏就吃了一口牛排給了麵子,帶著後麵跟著的助理甩手就走。

宋玉清才不會跟他生氣,懶得理會地擦了擦手,回屋睡覺。

“還不快去查查那女人去哪了?又作什麽妖?!”

一出門,霍時晏立刻惱火道。

助理連忙去辦。

摸著方向盤,霍時晏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拍了一掌在脆弱的方向盤上。

唐唯這個女人不知又在甩什麽手段,故意不來參加家宴,以為這樣自己就能注意到她,不離婚了?

霍時晏嗤笑一聲!

“先生,唐小姐現在在看守所裏!”助理查來的消息卻讓霍時晏挑起眉頭,有些震驚。

這女人怎麽到了看守所?

“去看看。”

他當即就要走,卻被一通電話打斷了發動引擎的動作——“霍先生,鄭小姐病重,剛剛昏死過去了!”

霍時晏的心被高高地揪了起來,車子確實發動了,隻不過拐了一個方向,直奔醫院而去!

醫院裏一股極重的藥味,鄭筱筱躺在病**,一張小臉血色全無,看起來奄奄一息。

霍時晏怎能不心痛,剛要去叫醫生,鄭筱筱一聲嬌啼,婉轉醒來,一看見她的臉眼淚兩行滑落,“時晏,你再不來,我就要……就要害怕死了。”

屏退眾人,霍時晏方把她摟入火中,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舍,“筱筱,這是怎麽了?病不是都好些了嗎?”

鄭筱筱捂住胸口裝作心悸的模樣,在他一番勸慰逼問下,這才小聲道,“是唐小姐,她說都是我在從中搗鬼害你跟她離婚,她要去拘留所假裝被我陷害,讓你心軟……”

霍時晏剛剛問過醫生,說鄭筱筱的確是害怕心悸過度,才會驟然病重!

他沒有想到,唐唯竟然還是這樣有心機的女人。

他的眉頭加重了一分,鄭筱筱心裏一鬆,果然信了。

清晰地從霍時晏眼裏看出更多的厭惡,鄭筱筱心滿意足了,假意求情道,“時晏,我告訴你這些是不舍得看你被人蒙蔽,我知道……你最討厭撒謊的人了。”

“我現在醒來了沒事了,求你千萬不要責怪唐小姐好嗎?是我不好,破壞你們的感情,都怨我……”

她說得聲音嘶啞,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

霍時晏連忙安慰,語氣裏帶了濃濃的憎惡,“這怎麽能怪你,是我自己要跟她離婚的!她這樣欣賞狠毒又有心機的女人,我霍時晏惡心得緊!”

安慰了一番鄭筱筱,等她睡下,霍時晏走出醫院,雙眼中飽含厭惡。

——拘留所內。

唐唯靠在牆角奄奄一息,中午這裏就給了半個饅頭,甚至連水都沒有。

每當她想要閉眼睡上一會兒,便會被鬼哭狼嚎的聲音嚇醒。

是隔壁的人被新關進來,總要哭上半個小時。

她反反複複地醒來又睡,非但沒有休息好,精神反倒更加崩潰了。

“進去!”

隨著一聲門拉開的聲音,她這邊的房間也被丟進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竟然和她一個房內關押。

“你們敢關我,都去死!”

看著來人那副猙獰的模樣,唐唯意識到這人的危險性,往角落裏更縮了縮,努力降低存在感。

而那人果不其然也注意到了她,扯起唐唯的衣領一拽。

看清了長相,這女人被唐唯清秀的容顏一驚,隨即更加不滿,“長得這麽漂亮還被關啊?不會是出來賣的吧!”

唐唯被人羞辱得鼻子一酸,想反駁卻開不了口。

女人意識到了什麽,哈哈大笑,“竟然是個啞巴!那你做那種事的時候,是不是也不能叫啊?”

一個陌生人怎麽會有這樣大的惡意?唐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無力掙紮隻能任人羞辱。

女人看不慣她這樣,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當即掄起拳頭狠狠給了她一下,正中唐唯的臉。

她被這拳頭打得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在了硬板**。

女人被這強烈的快感刺激到了,伸腿就要往唐唯的身上踹。

見這腳往肚子而來,唐唯嚇了一跳,蜷縮著一團,用頭擋住了肚子。

她腦海裏默念著孩子,強大的意誌力使她格外堅硬,身體一轉,用背部擋住了這一腳!

那人愣了一秒,“還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告訴你,我今兒個可是收了大價錢,特地來照顧你的!”

照顧?想必又是霍家或是那位鄭筱筱的手筆吧。

這邊經常鬧事,外麵看守的人懶得管去,裝聾作啞當做沒聽見。

唐唯有些絕望,要是今天被打死在這裏,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

拳腳相加在背上,她精神恍惚,頭部也被砸到幾下,腦海裏卻浮現了兒時的場景。

那時,她也這樣被人拳打腳踢地欺淩,堵在無人的路上,所有拳頭都朝她而來。

不過那一次,她卻並沒有受傷。

全因站在身前的那道高大背影,替她擋住了所有的拳頭,不僅如此,還為她反擊回去,打得那些人落花流水。

很俗套的故事,卻仿佛是一道光照亮她黑暗的心,她深深地把那背影映刻在眼裏,那人是……霍時晏。

“住手!”

一道熟悉的低啞嗓音,拳頭不見了,唐唯模糊著淚眼抬起頭來。

是你嗎?霍時晏……

麵前朦朧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明了,看著麵前日思夜想的人,唐唯傻了,真的是他,他來了!

霍時晏的人將瘋了一樣的女人拉開,而他眼神往唐唯身上瞟了一下。

她渾身是傷,滿臉淚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裏的希冀,喜悅,還有感動,燙得他不敢對視。

霍時晏被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女人裝得還真像,想要激起他的同情心,來達到不離婚的目的嗎?!

想到唐唯是裝的,他厭惡地不再多施舍一眼,隻是把其他人全部遣散走,房間裏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其他人連忙臨時打掃出一塊幹淨的地方,供霍時晏落腳。

一張桌子搬來,霍時晏坐在椅子上,唐唯站在對麵。

這架勢,如同審訊一般。

唐唯一顆心漸漸由火熱一點點冷了下來。

他不是來救她的,隻是來問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