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劃清界限
霍時晏將唐唯送到離餐廳最近的貴賓休息室，便轉身打電話，吩咐助理購置一套新禮服。
衣襟的黏濕令唐唯感到難受，可她四肢僵硬，更不是該用哪種表情來對待霍時晏。
剛才，明明是師哥離她更近，他究竟是何時靠近她？
還有，以他們單純合作方的關係，他會好心地替她救場嗎？還是他另有所圖？
腦袋發脹，唐唯抬手揉著太陽穴，隻覺一旦碰上霍時晏，總沒好事。
“Zoe，你還好嗎？有沒哪裏感到痛？”溥映寒追上後，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霍時晏，然後繞過他，快步邁到唐唯麵前，關懷備至問。
唐唯兩手捏緊身上男士大衣，朝溥映寒搖了搖頭，“師哥，我沒事。”
溥映寒看懂唐唯眼中的勸導，是讓他不要去追究鄭筱筱的惡作劇。
“知道了，我讓人給你帶一套新禮服。等換過衣服，我們就回會場。如果你感到疲勞，我們也可以提前立場，反正程序也走完，該認識的人，我們也都見過。”
鄭筱筱剛剛趕到，聽到溥映寒的話，心存僥幸，打算向霍時晏表露自己善良一幕。
可她剛抬頭，便對上霍時晏陰冷間充滿斥責的目光，似乎她私下的小動作已經曝光。
“時晏，你怎麽這般看我，我都有些害怕了。”鄭筱筱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羞答答地垂頭。
“你錯了，是我該害怕。”霍時晏目光複雜地端詳鄭筱筱，無動於衷地要求，“若想人不知，就不要做，去道歉。”
鄭筱筱渾身一僵，狠咬住舌尖，還想狡辯，可霍時晏已經直接走到唐唯麵前。
接著，他鄭重地朝唐唯鞠躬。
“對不起，筱筱又一次傷害你。她身體向來孱弱，可能是近期引發了一些症狀，導致她情緒不佳，才接連做出反常的行徑。我沒有看管好她，給你造成麻煩了。”
聽著霍時晏為自己道歉，鄭筱筱清楚自己小詭計失敗，惱恨不已，但也隻能暫時對唐唯低頭致歉。
“Zoe，我不是有意的，隻是剛好來了電話，下意識就站起。我那時忘記侍應在我身後，也沒想到他笨手笨腳，竟然不會躲開，才導致您的禮服被弄髒，我……對不起，請接受我的道歉。”
明明是自己的錯，可在人前，鄭筱筱依然要顛倒黑白。
唐唯眼帶譏誚地看了霍時晏一眼，後者難堪皺眉。
唐唯冷笑，扭頭冷淡地掃向鄭筱筱，冷漠回應。
“我和霍總隻是普通合作關係，請鄭小姐不要再誤會，再來整蠱我。如果我猜的不對，鄭小姐就當我和你八字不合，咱們以後盡量都避開對方，以免雙方都遭殃。”
鄭筱筱氣惱，暗中眼神惡毒地瞪向唐唯。
然而，她的小動作難以逃得過在場的三人。
唐唯暗笑鄭筱筱腦子犯傻，正好溥映寒吩咐的人已把衣服送到，她則拿著衣服，獨自進入更衣室。
霍時晏的視線下意識追隨唐唯而移動。
溥映寒眼尖發現，隻身往前一擋，隔斷霍時言目光，嘲諷道，“霍總，我家小師妹寬宏大度不予追究，勞煩你趕緊把倒黴源頭帶走，別來煩我們。”
“溥總，你為什麽要咒罵我？”鄭筱筱不忿氣，裝出可憐逼問。
溥映寒冷眼瞪過去，毫不留情戳破鄭筱筱茶裏茶氣的演技，“收起你拙劣虛偽的麵具，不是所有男人都缺根筋，都吃你這套！惡心，晦氣！”
最後兩個詞，簡直是從溥映寒牙縫擠出。
他索性大步走過去，打開休息室門，直接趕人。
霍時晏知道此次是他們這方理虧，沉默地往外走。鄭筱筱一看，連忙跟上。
富麗堂皇的走廊上，霍時晏走了兩步，忽而停下。
他轉身，目光森冷地注視鄭筱筱，思緒追憶到五年前，心中冒出一個猜想。
是不是從那時開始，她就一直在偽裝？
“時晏，我真不是有意，事情就那麽巧，都是偶然。”鄭筱筱被霍時晏的眼神嚇到，心驚肉跳，慌忙解釋。
霍時晏麵色冷峻，眼底湧上濃烈的失望。
“不用再說了，我全部都看到。筱筱，你手機始終放在桌麵，根本沒有亮，你要去接誰的電話？你早晚不站起，偏偏算計好侍應站在你身後。隻要你心思稍微淡些，那瓶酒也不會潑到她身上。”
一字一句，將鄭筱筱打入死牢。
鄭筱筱害怕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更是虛軟地跪坐在霍時晏麵前。
看她梨花帶淚的嬌弱模樣，霍時晏眼底一片幽寒，心頭更是荒涼。
“筱筱，我曾告訴過你，隻把你當成親妹，不可能娶你。可你一次又一次陷害無辜人，不就是因為她那張臉嗎？可你也知道，她們不是同一人，何必呢？”
霍時晏沉聲說著，感到眼前的女人極其陌生。
“以後，我對你的支持依然不會少，但你以後在任何場合，不要再打著我未婚妻的名頭。我從未承認，但先前礙於麻煩，而正好你能幫我擋掉一部分不必要的事情，我才沒有出麵澄清。”
一聽，鄭筱筱臉色大變。
她清楚霍時晏擺明要與她劃清界限了。
可是她苦苦謀求了多年，現在什麽都得不到，她怎麽甘心！
鄭筱筱滿臉淚水地挪動霍時晏麵前，兩手顫抖地抱上他的腿，哀求道，“時晏，這是我唯一的念想，求求你，不要對我這般狠心！沒有你，我生不如死，我會死的！”
霍時晏冷眼盯著鄭筱筱，忽而想起五年前，在那所髒臭且狹窄的牢獄，他的前妻同樣可憐地跪求過他。
他那時是怎麽對待她的呢？
鄭筱筱淚眼婆娑地望著霍時晏，看到他毫無反應，慌張無措地再度懇求。
“時晏，我以後絕對不再亂套頭銜。還有，我發誓不會吃醋，迷亂了自己心智而傷害他人！可求求你，不要無視我，不要冷落我，我們依然和以前一樣相處，好不好？”
霍時晏雙眼閉上，緘默轉身，沒有給予任何的同意，也沒有反對，獨自走回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