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沉重責任
夜色漸深,兩寶已經進入夢鄉,唐唯兩眼睜開,毫無困意。
此刻的醫院手術室內,醫生依然在進行一場高難度的搶救,與死神爭搶一條生命。
門外,鄭太妝發精致,但滿臉淚水已洗刷她的妝容,高腫的雙眼與憔悴蒼老的肌膚,才讓人知曉在外人多麽趾高氣揚的她,也不過是一名普通母親。
“老鄭,筱筱是我的心肝,我的命啊,她一旦出什麽事,我……也不想活了。”鄭太哭到聲音幹啞,力氣薄弱到連說話都喘上幾口氣。
鄭父看到發氣老態龍鍾的模樣,始終與她隔開兩個座位,沉默不語,但又沒有離開的趨勢,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霍時晏站在兩人對麵,不動聲色地打量鄭氏夫婦與平日毫無異樣的表現,打消內心發芽的懷疑。
時至清晨,手術終於結束,鄭筱筱被推入ICU病房。
隔著探視玻璃,鄭太崩潰地撲向醫生,流淚懇求,“醫生,我是她的母親,求你讓我進去看她一眼吧。有我守著她,她興許能感應到我,早日醒來。”
醫生難為,鄭父難堪地發力拉開鄭太,咬牙怒斥。
“你又不是專家,對筱筱能有什麽用。給我安靜地站在後麵,別在這裏丟人現臉,否則就安排人送你回家!”
鄭太畏懼地打個冷顫,懦弱低頭,默默流淚,卻不敢再言語。
鄭父挺直腰板,帶著資本家的高傲,挑著眼角望向醫生,“我女兒現在是已經度過危險嗎?”
醫生神色凝重。
“從高樓摔下,能撿回一條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鄭小姐兩腿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康複前要盡可能減少行走等有關腿部用力的行為。另外,她腦袋磕傷,經過手術,還殘留血塊,具體是否影響到她的智商,或記憶,隻能等她蘇醒,我們才能確定。”
一番謹慎的告知,鄭父驚訝得發愣,半晌才抬手僵硬的手,點了點自己腦袋,艱難問。
“您的意思,我女兒極有可能變成傻子?”
醫生沉默地抿了抿嘴,輕歎口氣,“在醫學上,腦部受傷患者,不排除成為智障人士。但也有成功案例,還請家屬不要過分焦慮,保重身體。”
安慰的話仿佛給鄭父更為致命一擊,他身體似瞬間被抽走所有生機,行動緩慢地走向探視隔離玻璃前,疲憊雙眼發紅,失神地念念有詞。
“我的女兒怎麽會癡呆?當年,她也是命懸一線,但好運總落在她身上,她都沒事,這一次……她也定然平安無恙!”
聽到鄭父提及當年鄭筱筱搏命救自己一事,霍時晏心感哀傷與沉重責任。
他走到鄭父身邊,看著病**奄奄一息的鄭筱筱,鄭重承諾,“伯父,即便筱筱出現最糟糕的情況,我發誓一定保證她這輩子無憂無慮!”
多年前,他也曾對鄭家許下同樣的誓言。
鄭父冷笑,惡狠狠地瞪過去,厲聲嘲諷,“沒有你,我女兒本該幸福安康!她今天分明是去見你,為什麽你平安無事,她卻被人害到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