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間接接吻了
傍晚時分，風雪停歇，雖然仍舊寒冷，卻令人心情一派晴好。
辛語被肖聿重帶回闊別已久的肖家，見肖老爺子老太太。
肖老爺子老太太見到辛語的第一時間，就是給她歡迎回家的擁抱，溫暖了辛語的心。
他們的團圓喜悅似乎隻屬於他們三人，肖聿重獨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板著張臭臉給誰看？給我們看，還是給你老婆看！”肖老太太氣惱的抽了一巴他肩背。
肖聿重不得不站起來，黑著臉瞥眼辛語那邊，滿臉笑容的，隻是在注意到他在看她後，笑容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對上兩位老人家又是堆滿了笑容。
這明顯的區別對待。
“阿語，你要喝水還是果汁？我去給你弄。”肖老爺子故意無視他，親切的問著辛語。
辛語張嘴正要回答，想到了什麽，笑眯眯的看向肖聿重：“我想喝果汁，你去給我弄，要現榨的。”
對於她的伺機囂張，暗眯眼的肖聿重把她眼裏的報複看得明明白白，可在疼愛她的爺爺奶奶麵前，他對她無可奈何。
她倒是會得很！
“等著。”他淡淡說了句，抬腳去了廚房。
肖老爺子老太太一臉驚奇的目送他背影，然後看向辛語，異口同聲：“你們和好了？”
辛語想搖頭，但違心的點了點頭。其實她也詫異肖聿重竟願意榨果汁。
轉念想想，他這又何嚐不是像她一樣在爺爺奶奶麵前演戲。
閑聊間，肖聿重榨好了四杯果汁端出來。
“趕緊喝，這可是阿重為你榨的愛心果汁，可不能浪費嘍！”肖老太太打趣辛語。
辛語聽話的端起麵前的果汁，剛喝一口，鹹得她想噴。
這哪裏是甜甜的果汁！
他心思竟如此陰暗，在裏麵撒鹽巴！
氣定神閑的抿著果汁的肖聿重，像是沒注意到她的異樣，隨手放下果汁，還故意轉頭問她：“我榨的果汁，甜嗎？”
他這句話的重點在“我榨的”，而不是“甜嗎”。
辛語暗“嗬”一聲，狠狠咽下嘴裏“甜甜的果汁”，把自己的果汁放到他麵前，皮笑肉不笑地拿走他那杯，故意以此秀一波“恩愛”給肖老太爺老太太看。
“當然甜。但我更喜歡你的。”
就問你撒鹽的時候，事先預判了這波反轉操作嗎？
肖聿重淡睞眼她喝過的那杯“毒”果汁，在她以為他不敢喝時，他伸手拿起來，麵不改色一口悶。
辛語直接看呆。
不止是因為他一口氣喝完鹹死人不償命的果汁，還因為他嘴巴就杯沿喝的位置，是她嘴巴剛碰過的位置。
那他們不是……間接接吻了？
辛語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這些細節，還是隻是隨意就一個位置就喝，但她希望是後者。
肖老爺子老太太看著他倆甜蜜的互動，開心地抿嘴笑。
“婚紗試得怎麽樣？”肖老太太笑著問辛語。
陡然聽見此話，辛語一臉懵圈，想起上午肖老爺子也在電話裏說過同樣的話。
試什麽婚紗？
“今天有點忙，沒來得及去。”肖聿重驀然說道。
聞言，肖老太太眼神略沉了些的看向他：“忙的最好是正事，不然給我知道淨忙些無關緊要的人事不陪阿語試婚紗，饒不了你。”
轉頭看他的辛語聽出話裏有話，不由得想到黎書。
肖聿重的臉龐上露出絲不耐，“現在就去，行了吧。”
“飯都沒吃，去什麽去？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讓阿語吃飯。”肖老太太老看他不順眼。
肖老爺子見狀打圓場：“阿重也難得閑，試完了婚紗正好陪阿語逛逛街。”
肖老太太這才沒再說什麽。
隨後，肖聿重拉起辛語的手，一起離開。
直到上了車才擺脫兩位老人雷達似的目光，而辛語這次坐在副駕駛座。
“明天婚禮，要回辛家還是哪裏，自己決定。”驅車離開肖家大門後，肖聿重冷不丁開口。
婚禮？！
辛語吃驚地瞠大雙眼，轉頭看他，可他一臉冷漠的直視前方，她的吃驚很快冷卻下來。
轉頭看回前方，她尋思過後說道：“如果婚禮是你爺爺奶奶提議的，我可以走個過場，如果不是，我不願意走這個過場。”
今天在病房裏跟黎書初次交手她就已經明白，黎書不是省油的燈，她沒精力跟那樣的人周旋。
肖聿重冷道：“我希望你從今天開始記住，願不願意不是你說了算，身為肖太太隻需要認清自己和服從安排，不是忤逆丈夫。”
“肖先生需要的是逆來順受的妻子，而我不是那個人。”
“你敢這麽跟我說話，除了項之年給你底氣還能有誰？你大可以忤逆試試，看看你所謂的底氣能夠讓你多硬氣。”
乍然聽見他說項之年的名字，辛語心下暗驚，隨之輕抿起嘴角，心裏很清楚惹毛他是什麽後果。
以前她不聽他話時，他總“欺負”她讓她乖乖認錯，可她若不想認錯的話，撒個嬌也就過去了。
現在，她沒資格再向他撒嬌。
項之年雖然有些背景，但也隻是醫學世家的背景，與肖聿重這樣的資本家背景差太遠，而資本家如同利劍，隨時可以封醫學咽喉。
接下來的時間裏，僵冷陰沉的氛圍充斥著整個車廂。
直到車子在婚紗店門口停下，辛語下車呼吸到新鮮空氣才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
等在門口的店長，眼尖地認出車牌號，立馬滿麵笑容上前迎辛語進去。
辛語雖然跟著店長進去，但是分心的感覺到車內的男人沒有下車。
所以，他不會一起進來的意思？
車內，直視前方的肖聿重忽然煩躁的一把扯掉領帶，扔到副駕駛座。
半小時後，辛語從婚紗店出來，看見肖聿重的車子停到了門口側邊，而他則坐在車頭抽煙，無風，嫋嫋煙霧籠罩他的臉龐，以致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步下台階，與他幾步之遙處停下，隻看路邊的華燈不看他：“我回醫院宿舍，不坐你車了。”
結婚出門，理應從娘家，可媽媽在醫院長眠不起，醫院就是娘家。
在她邁出第一步時，肖聿重的大掌倏然用力抓住她手臂。
“我剛說了——”
“怎麽，剛成了肖太太就削尖腦袋想怎麽讓爺爺奶奶收拾我？辛語，膽子挺肥的你，爺爺奶奶慣著你，不代表我也慣你。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上車。”
他怕他爺爺奶奶收拾是他的事，總扯上她要不要臉！
辛語氣上頭來，張嘴就懟他：“你還真說對了，我就仗著你爺爺奶奶慣著我好讓他們收拾你，怎樣！”
說完，手臂奮力甩開被懟得微怔的他，怒氣衝衝轉身拉開後座車門上車，又用力的拉上車門，餘光注意到屁股邊壓著條領帶，一把扯出來看了眼，用力扔向駕駛座上。
隨後從包裏翻出手機，發消息給相熟的離婚律師——
幫我草擬份女方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