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們曾經相愛一場
淚水明明是涼的，肖聿重卻感覺它的溫度像燒開的油濺到皮膚，痛得觸了電般甩開她臉，促然離開。
碰。
不輕不重的關門聲響起。
辛語氣到感覺缺了氧般，無力地跌坐在地板，淚流滿麵。
她告什麽狀了她！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倏然響起。
辛語起身拿起手機，看見是項之年來電，想到小不點的情況，點了接通。
“媽媽！”小不點嬌軟的喊聲響起，沒等辛語開口，可憐巴巴繼續道：“你什麽時候來看我嘛？”
“下午好嗎？媽媽現在有點忙，忙完就去看你。”
“那你不許騙我，否則媽媽就是小狗嘍！”
“好嘛，我們口頭拉鉤……”
母女倆在電話裏開心的聊著天，下到一樓準備出門的肖聿重被肖老太爺叫住。
“你又要去哪裏！”
“公司。”肖聿重斂下情緒，老實回答。
肖老太爺壓根不相信他，嗬斥道：“我們養你這麽大不是讓你說謊！”
麵對爺爺，肖聿重有尊敬，但這些年風浪見多了，不會像從前怯懼畏縮在他的威嚴下。
“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處理。”
肖老太爺盯著他不改的麵色，心裏也拿不準他的話有幾分真假，孫子變老辣了，心裏其實喜憂參半。
但該訓的話，還是要訓。
“你在婚禮上突然離開，你奶奶都差點氣沒了！但她還是硬撐著身體帶阿語見完客人，沒讓一個人看出來身體不適，你幹什麽去了？今天回來你又跑出去把阿語一個人丟下，是不是要把奶奶氣沒了才高興？要不是阿語搶救及時，王醫生還有上門的機會嗎？你還有奶奶嗎？”
肖聿重暗愕。
不是她告狀他去看黎書奶奶才病倒的？
肖老太爺那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及平日總是精銳的眼神，此刻寫著對他的失望和痛責。
“阿語跟我們說了，她接受你在外麵的女人和孩子，還讓我們也看開些，不要太過計較你成天往外跑，氣多傷身對身體不好。你聽聽，這麽懂事的阿語你慚不慚愧！阿語不計較是阿語的事，我今天明確把話放這裏，阿語給你生的孩子才是肖家後代，旁的一概不承認！”
在肖老太爺的怒語聲中，肖聿重的心緒已平靜下來，心裏諷刺著辛語的大度。
她哪是不計較，是不在乎！
她若在乎，又怎會如此聽話，他讓她跟爺爺奶奶說接受黎書母子的存在她就說。
不過是在迎合討好，想要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罷了！
肖聿重重重暗沉口氣，轉身折回樓上。
跟他玩心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見他一聲不吭上樓的背影陰沉沉的，肖老太爺擔心辛語受他欺負，提醒道：“你要是敢凶阿語，看我怎麽收拾你！”
“爺爺！”肖聿重在樓梯台階上側回身望向樓下，無語的氣惱道：“您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您孫子？”
“阿語還是我孫媳婦呢，你敢讓她不高興，我就讓你不高興！”肖老太爺毫不在意他什麽情緒，直接懟回去。
“……”
肖聿重臉上看不出喜怒，轉身繼續上樓。
房間裏，辛語終於哄好小不點，隨後跟項之年了解小不點的情況。
“昨天婚禮，他沒欺負你吧？”簡短說完小不點，項之年問出擔憂。
想到一個人的新婚夜，辛語勉強笑言，“昨晚我們沒在一起。其實挺好的。”
見麵就是吵架，他去見他的黎書和兒子去也罷。
項之年斟酌良久才將心裏話說出來：“阿語，你有沒有想過放下他？”
辛語一個愣神，心魂漸漸剝離神遊。
放下他……
走神間，房間門被推開，她一點知覺都沒有。
肖聿重站在門口，想開口的他看見她在打電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緊抿著嘴唇，臉色更是變得陰沉嚇人。
“你知道的，現在我跟他結婚是為了什麽。畢竟…我不愛他了。”辛語想清楚之後，回過神說道。
隻要不斷這樣自我催眠，久而久之便會相信自己像他不愛自己一樣不愛他了。
她現在要做的是盡快跟他懷上第二個孩子，不小點耗不起！
聽見她忽然出口的話，肖聿重鬆開門把手間用力一推門板。
“咣”的一聲震響，驚了辛語。
一轉頭，看見他姿態冷酷挺拔的站在門口，辛語身子沒來由乍寒，一陣寒流竄過後背微微哆嗦了下，還在通話中的電話被誤觸掛斷。
他怎麽又回來了！
“說吧，跟我結婚是為了什麽。”肖聿重一步步跨進來，整個人陰暗如修羅附身。
辛語被他的模樣嚇壞，一時不知用什麽理由搪塞。
肖聿重已來到她麵前，抓住她手臂一把拽提起來幾乎與他平視，咬牙切齒道：“為了什麽，嗯？！”
辛語一個激靈，清楚不能老實交代為了懷孕，便用離婚協議搪塞，“當然是為了那張有法律效力的破結婚協議！不管你現在簽不簽字，最後你終究會簽字！”
從現在開始，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他睡她！
然而，肖聿重怒歸怒，卻是四兩撥千斤把問題丟回去給她：“想離婚就找爺爺奶奶。”
辛語聽了直接往他懷裏撞，雖然被他咬傷的肩因此痛起來，但她雙手用力抱住他健腰，胸有成竹道：“你給我個孩子，爺爺奶奶自然就同意了，隻要我懷孕……”
肖聿重震怒的一把將她甩到**，“想生我的孩子，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她不是當著奶奶麵說不想生孩子嗎！？
可才過多久，她竟然就改變想法願意生孩子了，就為了能討爺爺奶奶高興，一高興就放她離婚！
辛語不打算放他走，忍著肩疼爬起來，奮力奔向就要跨出門口的偉岸背影，從後麵一把用力抱住他腰身！
這感覺柔軟而熟悉到心悸，但這不足以叫住肖聿重的的腳步，抬手正要扯開，下一秒身軀猝然一震，下半身的衝動瘋狂暴躁著直往腦門衝。
辛語像是不經心卻實則心機的舉止似有若無的磨蹭著他後背，意圖喚醒他男人的渴望，再用懷柔之策攻陷他冷硬的心。
“我們曾經相愛一場，不要這樣折磨彼此了好不好？你總是這樣冷言冷語的，我很難受，心很痛……”
雙重攻勢下，肖聿重自製乏力，倏然轉回身將她按揉入懷，俯頭親吻她無措的粉唇。
這一吻，便如脫韁野馬，不受控製。
見計劃湊效，辛語暗喜於心，摟住他脖子熱烈回應。
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