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個死人(2)

幾人看向孫尚,隻見他瞪著一雙偌大的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鮮紅色的血液,從他頭下流出。

空氣中瞬間彌漫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氣氛安靜到了極點。

幾人的呼吸聲心跳聲,清晰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尚身下的血開始發黑凝固。

季子柳緩緩向孫尚靠近,顫抖著手,將手指探在他的鼻子前。

沒一會,他猛地縮回手,往後踉蹌了幾步。

一臉驚恐道:“死了…死了…”

丁旺瞬間就哭了出來。

紀蓉使勁拍自己的頭,喃喃自語,“怎麽會變成這樣…”

魯花山把臉別向一邊,不忍再看。

馮初七被吵得心煩意亂,喝道:“行了,別哭了,誰能想到,他會為了一小罐可樂還有一小包餅幹拚命?”

季子柳也站了出來,“對,這是意外,不關我們事。”

紀蓉嘴唇動了動。

剛剛太混亂,最後那一下,不知道是誰推的孫尚。

她隻能確定,不是她推的。

但是如果問他們,他們肯定也會說不是他們推的。

誰會承認自己殺人了?

現在深究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結果。

紀蓉道:“發生了這樣的悲劇,大家都很痛心,但是現在還有更嚴峻的事在等著我們,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否則,下一個死的人,可能就是你我。”

“真的會死人的!”

“我真的不想死在這!”

丁旺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過臉看向紀蓉。

大家現在都沒主意。

幕後主使梁麵雙肯定透過攝像頭看到了這一幕,都死人了,然而他卻無動於衷。

這讓大家明確了一件事,紀蓉不是在危言聳聽。

季子柳這時忽然用幾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不管孫尚是不是凶手,他現在,必須是凶手,你們懂我的意思?”

幾人輕輕點頭。

季子柳的話很好理解,孫尚是凶手,現在孫尚死了,那麽也就意味著凶手死了,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攝像頭之下,梁麵雙會相信嗎?

紀蓉想到了,但是她沒有說。

季子柳的話也不失為一個方法,死馬當活馬醫了。

季子柳站起身來,麵向攝像頭,大聲吼道:“梁伯伯,我們已經找到凶手了,凶手就是孫尚,他已經被我們殺了。”

喊聲過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又等了許久,擴音器一點聲音也沒有。

季子柳癱坐在地,一臉絕望。

紀蓉歎了一口氣,“他豈會那麽好糊弄?更何況我們所有動靜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丁旺小聲道:“會不會他剛好離開監控器了,沒有在監視我們?”

魯花山搖了搖頭,苦笑道:“他肯定在監視我們,隻是不屑於說話而已,你們忘了他怎麽說的嗎?他讓我們找出凶手,怎麽樣才能證明凶手是凶手呢?”

“第一,要麽有直接證據證明,第二,要麽凶手自己承認。”

“我們有找到證據證明孫尚是凶手了嗎?沒有吧?孫尚有承認自己是凶手了嗎?也沒有吧!”

紀蓉臉色大變,“那如果孫尚真的是凶手,現在他死了,死無對證,我們豈不是…”

“不!”

沒一會,紀蓉猛地瞪大眼睛,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幾人看向紀蓉,齊聲問道:“誰?是誰?”

“房間!”

紀蓉忽然轉向走廊,朝著走廊衝過去,她打開了第一間房間的門跑了進去。

走廊第一間房間,那是馮初七的房間。

跟在身後的幾人,看向馮初七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馮初七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他自己也想知道怎麽回事,跟在紀蓉身後,第二個衝進了房間。

等到所有人都進了房間之後,紀蓉把房間門關上。

關上之後,她便在房間裏搜尋起來。

“你們看看,房間裏有什麽。”

幾人覺得莫名其妙,也跟著四處搜尋。

房間並不大,隻夠堪堪裝一張床,床並不是席夢思,而是鐵床,光溜溜的鐵塊,上麵就鋪了一張席子,根本沒有藏東西的空間。

馮初七在這住了一晚,他再熟悉不過了,他都不知道翻找多少遍了。

“能有什麽?除了一張鐵架子床,什麽也沒有!”

紀蓉拍了一下大腿,“對咯,你說對了,除了一張床,什麽也沒有。”

“也沒有攝像頭。”

幾人這才理解她的意思。

原來她想確認的是有沒有攝像頭!

房間裏,確實沒有攝像頭。

這意味著,如果他們在裏麵做什麽說什麽,梁麵雙是看不到聽不到的。

幾人更加迷惑,紀蓉召集幾人到沒有攝像頭的房間來,肯定是有什麽悄悄話要對他們說不讓梁麵雙聽到。

她剛剛說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了。

如果她真的知道誰是凶手,為什麽不在客廳說?根本沒必要瞞著梁麵雙。

季子柳最先忍不住了,問道:“凶手,是誰?”

哪想到紀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紀蓉在搞什麽鬼。

一會說自己知道凶手是誰了,一會又說不知道。

馮初七擔憂道:“紀蓉,你沒事吧?”

紀蓉笑了,“我雖然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是我們可以將凶手製造出來。”

“製造?”

“對!魯花山的話提醒了我,要證明凶手是凶手,要麽找到證據證明,可是我們去哪找證據?這顯然辦不到。”

“要麽,凶手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凶手,我覺得第二種,可行。”

凶手自己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凶手?凶手傻嗎?會自己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凶手?

這簡直比找證據還要難。

幾人紛紛搖頭,覺得根本不可能。

紀蓉苦笑一聲,“所以我用了製造這個詞。”

盡管現在是在沒有攝像頭的房間裏,紀蓉還是小心翼翼地讓大家圍成一圈。

她小聲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提議。”

“我們現在還剩下五個人,我們這五個人裏,或許有真正的凶手,或許沒有,但這都不重要了。”

“我們選一個人出來,由這個人承認自己是凶手。”

“隻要這個人承認是自己殺了粱裴,其他四個人,就能活。”

幾人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紀蓉其實話還沒說完。

其他四個人能活,但是被選出來的那個人,必死無疑。

季子柳是心理醫生,擅長心理學。

他最先反應過來,反駁紀蓉道:“這裏有人活膩了嗎?誰願意出來當這個替罪羔羊?”

“還是說有人發揚大無畏精神?甘願犧牲自己,拯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