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回來了
蘇妍回到家,換了身棉質吊帶睡裙。
抱著薯片,舒服地窩在沙發看電視。
按理說,周末好看的節目很多,攢了一周的劇集也夠她愉快消遣。
可今晚,她握著遙控器換台好幾遍,愣是提不起興致。
她見到了傅斯承。
他身穿墨色西裝,筆挺俊朗地站在人群中,身高190cm出挑耀眼。
他優雅地將一隻手插在褲袋裏,眉眼睿智,笑容矜貴。
蘇妍很想上前打聲招呼,可那時他的身旁圍著一圈人
她有些膽怯,等了幾秒,最終還是默默走開。
結婚半年,傅斯承已經三個月沒回家了。
結婚之初,蘇妍聽說傅斯承在跨國企業工作。具體職位他說得含糊,想來是某個業務部門的主管,需要時常加班、應酬,甚至滿世界去談業務。
時間換金錢嘛!
要不然他怎麽買得起這120平的房子,地段好,交通便利,還帶頂級學位;樓下地產中介掛牌15萬一平方呢!
他的性子冷淡,在家的時間很少,一個月就三四天。
與蘇妍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二十句。
有時他喝得醉醺醺地回來,至少會提前給蘇妍發一條消息讓留門;可這一次,他一走就是三個月,半點消息都沒有。
蘇妍把沒吃完的薯片放在茶幾上,剛想起身去廚房倒水,就聽見門外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
密碼鎖解開,門邊站著那氣質尊貴的男人。
墨色西裝外套敞開,內搭著同色係的馬甲,白襯衣領口輕鬆開。
傅斯承渾身透著疲憊,嘴唇緊抿。
蘇妍走到他身邊,清冽的酒香撲入鼻腔。
他喝酒了,似乎喝得還不少。
不待蘇妍開口,傅斯承先側過臉,抬眸打量著她。
他擰著眉頭,慵懶的語氣帶著些責備地問:“你這穿的什麽衣服?”
蘇妍疑惑,不假思索地如實作答:“家裏穿的睡衣呀。”
平時他不在家,她自然穿得隨意些。
傅斯承冷嗬一聲:“睡衣?”。
修長的手指伸向蘇妍光滑的肩膀,指甲若有似無地刮過她白嫩的皮膚,挑起那根淡粉色的細肩帶,挑眉問道:“哪種睡衣?”
蘇妍蹙眉,羞怯地往後退開。
“你醉了,早點洗洗睡......”
話還沒說話,傅斯承伸出大手用力按住蘇妍的後腦,強迫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呼吸急促,他的薄唇滾燙地貼上她的櫻桃小嘴,迷醉又熱烈。
蘇妍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了幾次沒把他推開。
掙紮著張開嘴咬破他的唇,黏膩的腥甜穿過牙縫,滲入口腔。
傅斯承“嘶嘶”兩聲,恢複理智,捂著唇,血絲爬上眼眸
唇上的猩紅暈染而上,他如猛獸盯著落單的羔羊,隨時會再撲上去,把她生吞活剝。
蘇妍慌張地連連後退,想往自己房間躲。
沒有感情基礎,是睡不到一起的。
她一直認同他的紳士約定,分房而居。
蘇妍以為他要撲向自己。
卻不料他往前一傾身,竟然跌倒在地;手掌撐在地麵,嘴裏發出痛苦的“嘶”鳴。
這不像單純喝醉酒吧?
蘇妍不是沒照顧過他酒後。
傅斯承酒品很好,喝得麵頰通紅,抱著馬桶大吐特吐,卻還能強撐一絲清醒,不吵不鬧,更不會像今晚這樣。
蘇妍試探性地問他:“你,沒事吧?”
傅斯承沒理她,艱難地從地麵撐起身,靠坐在牆邊,仰著頭,脖頸額角青筋跳躍,他朝廚房方向隨手指了一下。
蘇妍立即會過意來,起身給他倒來一杯白開水,遞到他的手上,退開。
傅斯承接過杯子,瞥她一眼,眼神噙血
仰頭一口氣喝完,把杯子重重砸在手邊。
得虧杯子質量好,不然玻璃花碎一地。
喝過水之後,蘇妍見他煩躁地伸手扯襯衫,機靈地轉身進浴室給他拿來一條浸過涼水的毛巾,讓他擦臉。
雖是閃婚結為夫妻,但也是你情我願一同到民政局領的證,總不能撇下他不管。
蘇妍見他比之前冷靜許多,才彎下身,扛起他的手臂,準備把他拖房間去。
喝過酒睡地板一晚上,肯定是要感冒的。
清淡的奶香在濃烈煙酒氣味的鬥爭中劃開一條道。
傅斯承眼皮一掀,精準地把蘇妍卷入懷中,任她雨點般細碎的拳花敲在胸口,都不放開。
他把沉甸甸的頭埋在她小巧圓滑的肩膀,意識逐漸渙散。
蘇妍被他的手臂勒得生疼,她被禁錮住脫不開身。
“傅斯承,傅斯承,你放開我。”
“傅斯承,欸,你醒醒。”
......
沉沉的呼聲傳入耳,傅斯承抱著她,就這麽坐在地上,睡著了。
蘇妍定下心,伸手輕柔地撫過他橫臥如峰的眉
她還記得那一個傍晚,天邊的雲霞橙紅得刺眼,微風吹拂過廣場上每一棵沙沙作響的樹。她第三次遇見這個俊朗非凡,眉目若神的男人。
她本該為搬出哥哥家後何處落腳發愁的。
他溫聲細語的一句:“跟我結婚試試嗎?”
她看見他眼眸中藏著撥雲散霧的亮光。
第二日領證結婚,蘇妍就搬到這裏。
傅斯承紳士、溫柔、知禮。
保證絕不強迫發生關係,且不幹涉她的生活;相互尊重,循序漸進。
--
一夜過去,晨光熹微。
門鈴響了很久,無人回應。
傅斯承全身酸痛地翻了個身,不光沒躲開那擾人的鈴響,額頭還“咚”一聲撞到硬物。
他煩躁地喊著:“蘇妍!開門!”。
無聲。
耷拉著眼皮坐起,他發現自己竟是睡在臥室地板上,剛才撞到的硬物是自己的“床”!
蘇妍顯然出門去了。
門鈴仍舊急促地響著,他隻好隨意地捋過頭發,垂頭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