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惡有惡報1

會議室的目光隨著這道冷冽的聲音,再次不約而同朝門口匯聚。

出現在視野裏的男人身軀挺拔,刀削似的麵部線條,堅毅且威嚴。

他穿著板正的黑色西裝,一身正經的商務人士打扮,可多年浴血廝殺養出來的磅礴氣勢卻讓人莫名生寒。

在座的基本都是慕氏集團骨幹,但見過慕錚的人不超過一掌之數。

聽到他自稱是許喬親舅舅,如張董事這些揣了小心思的人紛紛變了臉色。

更別提,同慕錚一起走進來的,還有聿晉堯。

相較氣勢錚錚的慕錚,今天的聿晉堯刻意收斂了脾氣,不再是生意場上那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的聿總。

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低調清冷,如高不可攀的明月,光華皎皎。

可這輪不苟言笑的冷月看到許喬後,眼裏便多了柔情蜜意,唇角也罕見地牽了起來。

聿晉堯走過來,握住許喬的手,見她看著自己眼也不眨,捏了下她的掌心:“沒事,我和舅舅來了。”

許喬動容,含笑嗯了一聲。

轉眸,見慕錚也在看著自己,猶豫片刻,輕輕喊了聲“舅舅”。

慕錚嚴肅的眼角泄露一絲笑意。

旋即,轉頭看向會議室裏大大小小的豺狼虎豹,麵色又變得冷峻起來。

孫副總反應最快。

可他剛和慕錚還有聿晉堯打過招呼,就被張董事等幾個老家夥直接擠開。

這群人滿臉堆笑,在身居高位的慕錚麵前一個賽一個地諂媚。

麵對競爭對手聿晉堯,他們也沒有橫眉冷目,反而隱隱透出熱情,仿佛剛才認可聿晉堯對集團圖謀不軌的另有其人。

慕錚看著這群滑不溜秋的老油子,最終將料峭的目光定格在張董事臉上:“你懷疑我外甥女的身份?”

張董事笑成花一樣的老臉瞬間僵住。

“哪裏哪裏?我就是跟侄孫女開個玩笑。許喬和我家孫女差不多年紀,張爺爺也把你當成自家小輩,和你說話隨意了一些,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他看向許喬,硬生生把臉上的表情扭曲成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許喬眼底掠過一絲譏諷,麵上卻端起大度的笑容:“張董事也是被人蒙蔽了。”

張董事眼一亮,立即轉過身,反口指責“迷惑”了他的慕大江父女,好似自己是一朵被淤泥汙染了的純潔白蓮。

其他人見許喬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全都鬆口氣,也迅速加入唾罵的行列裏,不肯讓姓張的專美人前。

麵對排江倒海般的指責,慕大江嘴唇發白,唇瓣連續抖動了好幾下。

也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內心的恐懼導致。

他用力掐了下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反而是慕雪筠,和聿晉堯有一瞬的目光對視後,立即被他眼神中的陰翳嚇得垂頭。

哪怕高煊說聿晉堯命不久矣,可此刻,慕雪筠還是感覺到骨頭都在戰栗。

一時間,又是害怕,又是控製不住對許喬的嫉妒。

慕大江很快對著許喬擠出笑:“沒想到,你真是曦晴姐的女兒。抱歉,小舅舅剛才不是要質疑你,隻是之前聿晉堯的確不止一次針對過聿氏集團。你和他鶼鰈情深,我難免多想。”

慕大江的臉皮之厚,堪比城牆。

而且,都到了這步田地,還不忘一邊離間聿晉堯和許喬的關係,一邊在慕氏高層心裏給許喬挖坑。

許喬被他這張老實麵皮下隱藏的狡詐和虛偽惡心到想吐,立即就要駁斥。

不過,慕錚已經搶先一步。

他走到慕大江麵前,目光睥睨著他,不怒自威:“喬喬的舅舅,從始至終隻有我一人。”

才認回外甥女的舅舅,不允許任何人玷汙這個稱呼。

慕大江訕訕扯了下唇。

想要解釋,可緊接著,臉頰就是一痛,

身體跟著往後仰去,但隨即,又被人一把扯住領帶,後脖頸的骨頭險些被勒斷。

會議室裏如煮沸的開水一般,瞬間炸開。

所有人都被慕錚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驚叫著遠遠避開。

慕雪筠也丟下慕大江,挪著腿快速躲到角落裏,生怕被波及。

慕錚的拳頭如雨點般,接二連三落在慕大江臉上、肚子上。

一連打了十幾下,才將人一把扔在地上。

慕大江雙手撐地吐了口血,清晰看到血沫裏被打落的兩顆門牙。

彼時,慕錚俯視著他,目光寒涼,宛如在看死人:“母親和慕家對你們仁至義盡,你們卻想要她和我外甥女的命。今天,我若放過你們,就枉為人子,也不配當喬喬的舅舅!”

慕大江擦掉嘴角的血跡,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目光陰狠:“我要老夫人和許喬的命?你有證據嗎?”

他冷冷一笑,“倒是你,慕錚!身居高位,不僅不以身作則,反而無緣無故動手打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你就等我報警告你吧!”

慕大江這張嘴,不知是不是開過光。

話音落,會議室裏又闖入了第三波人。

“慕大江和慕雪筠是否在這裏?”

看著朝自己而來的警察,慕大江臉色大變。

他不停在心裏安慰自己不要露馬腳,慕錚和許喬根本沒有證據,他們就是故意詐他!

可是,警察今天來拿人,不僅僅是為了買凶殺人一案。

還包括慕大江多次挪用慕氏集團公款,以及偽造公章做假賬等案件。

慕大江聽到這些指控,原本鎮定的神色終於出現裂痕。

這裏頭,有些案件都已經過去了三、四年,痕跡也被他抹得幹幹淨淨。

慕大江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慕錚、許喬、聿晉堯的臉上來回打轉。

要查清這些事情,必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難道是慕錚早就在暗中設局對付他?

還是......聿晉堯不滿意隻有古靜蘭一人為當年做過的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