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打臉,破防

慕老夫人喜茶。

聿晉堯提著兩盒君山銀針,被迎進慕家客廳。

許喬跟在後麵,把懷裏抱著的劍蘭也遞給上前來接的施月華。

上車時,茶和花束就已經提前準備好,顯見聿晉堯來慕家並不是臨時起意。

慕老夫人看到兩人,尤其是許喬,臉上笑容更加和藹可親。

她連忙招手,讓他們過來。

“慕奶奶好。”許喬被老人家拉著手,從善如流地在她身旁落座。

慕老夫人另一隻手也緊緊握住她:“不是說,讓你有時間就來家裏玩嗎?我可一直盼著你來看我。”

許喬莞爾一笑。

視線不經意掃過老夫人的手背,蒼老而幹瘦,卻讓她生出一股溫暖的感覺。

老夫人的話,並不是麵上客氣,許喬心裏過意不去:“對不起,慕奶奶,以後我一定經常來。”

慕老夫人輕拍她的手:“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跟我道什麽歉?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忙,你有空,記得來看我這個老婆子,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又看了眼許喬旁邊的聿晉堯,“下次,把兩個孩子也帶過來。家裏有孩子,才熱鬧。”

聿晉堯自然無有不應。

許喬和老夫人親熱地交談,一番寒暄下來,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

旁邊,被忽略的古靜蘭臉色陰沉。

要不是她老早就查過,許喬的年紀跟慕曦晴的孩子對不上,都要以為眼前這兩人是親祖孫了。

見慕老夫人光顧著和許喬說話,就把自己女兒的事拋在一邊,古靜蘭忍不住插嘴:“晉堯、許喬,你們現在的感情這麽好,複婚了可別忘記給我們家送請帖。”

許喬和聿晉堯朝她看過來。

古靜蘭挑眉,一抹隱秘的惡意從眼角掠過:“許喬,你小門小戶地長大,不知道像我們慕家和聿家這樣的家庭,隻有正式辦了酒席對外公布的媳婦,才是得到認可的。”

“你們第一次結婚沒辦婚禮,第二次再不辦,可就不像樣了。”

慕老夫人臉色沉下來:“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古靜蘭不氣反笑,轉頭看向她,輕嗔:“媽,您別生氣,我是不太會說話,可我出於好心啊。現在不止我們這些親朋好友,全國上下都知道他們倆情比金堅,不辦個盛世矚目的婚禮怎麽行?”

“第一次,他們不就是沒辦婚禮酒席,果然就沒有走得長遠,總不能這次再重蹈覆轍吧?”

老夫人的斥責,不僅沒能阻止古靜蘭,反而讓她變本加厲。

古靜蘭含笑說完,再次看向許喬,等著她破防。

可惜,許喬沒有如她所願。

她彎起唇,同樣用微笑回擊古靜蘭的陰陽怪氣:“慕太太真熱心。”

說完,用小女兒模樣,親熱地抱住慕老夫人胳膊,“當初我和晉堯不辦婚禮,是我不想大著肚子穿婚紗,一輩子一次的事,當然要用最美的姿態參與,您說是不是?”

這番話,明明是給古靜蘭聽的,可許喬偏用撒嬌的口吻對著慕老夫人說。

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裏。

無視,比當麵罵回去,殺傷力更大。

古靜蘭臉色變得鐵青。

這時,聿晉堯看向許喬,溫聲開口:“你什麽時候都好看,就算大著肚子穿婚紗,在我心裏也是最美的新娘。”

許喬回眸和他對視,眼中情意繾綣,心裏也仿佛喝下了幾大杯蜜水,甜得快要化開來。

慕老夫人在一旁看著,笑得合不攏嘴。

同時琢磨起來,等許喬和聿晉堯辦婚禮時,要送哪些東西給她添嫁妝。

客廳裏的氣氛這一刻割裂開來,變成了冰火兩重天。

古靜蘭看到許喬和聿晉堯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差點氣炸肺。

正要開口,就見聿晉堯朝她和慕大江看過來:“慕太太不用擔心我會辜負喬喬。她曾經不顧危險救了我的命,我要真的敢做出這種事,我家老爺子就會率先打斷我的腿。”

古靜蘭一顆心,猝不及防地沉下來。

就連一直以老實人麵孔示人的慕大江臉色也有細微變化。

夫妻倆互相對視,不約而同地想到當年冒領救命之恩一事。

隻有目前還不知情的慕老夫人笑問:“哦?還有這事?之前沒聽你爺爺提起過。”

對麵的夫妻二人明顯已經開始心慌,聿晉堯掀起薄唇,笑而不語。

倒是許喬開口回答,她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功勞被慕雪筠冒領了,笑眯眯地把事情娓娓道來。

慕老夫人微笑傾聽,可聽到後來,逐漸察覺出不對勁。

十年前、陰雨天、偏僻巷子、聿晉堯被打傷腦袋後失去部分記憶......

這不就是雪筠救了聿晉堯那次嗎?

慕老夫人記得很清楚。

差不多六年前,在她擺下宴席認慕雪筠做孫女前夕,來家裏做客的聿老爺子當場認出雪筠是聿晉堯的救命恩人。

由此,她更加堅信,慕雪筠是個勇敢善良的好女孩。

慕老夫人看了眼慕大江和古靜蘭,見二人目光閃躲,眼神微微發沉。

她的心裏,有了定論。

她並沒有將情緒表現在臉上,可心裏,對許喬的喜歡多了幾分,愧疚也同樣多了幾分。

許喬不僅長得像曦晴,性格也一樣地有情有義。

慕老夫人轉眸,對聿晉堯說:“可見,喬喬和你是注定的緣分。你以後要是對她不好,別說你爺爺,我這個老婆子,也要替她向你算賬。”

聿晉堯貫來運籌帷幄的臉上,罕見露出虛心聽教的表情,小輩姿態擺得十足:“我記住了。”

接下來,許喬和聿晉堯陪著老夫人,繼續聊天。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們一直坐到十一點半才起身提出告辭,同時婉拒了老夫人留下吃午飯的邀請。

這期間,慕大江和古靜蘭的臉色青了白、白了又紅,聽著他們說話,如坐針氈。

短短一個多小時,夫妻兩人心裏被恐慌怨恨的情緒極盡煎熬,仿佛過了足有幾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