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什麽叫過分?!

有貴女忍不住道:“你!你無恥!不知羞!”

謝婉冷哼:“你們將我比作勾欄女子,說什麽道觀寺廟,還說什麽見不得人本事的時候,怎麽沒覺得自己不知羞恥?!怎麽?就允許你們嘲笑我豐滿,我不能嘲笑你們幹癟?!”

“你!……”

一眾貴女瞬間氣結。

馬語姍冷了一張臉,開口道:“謝妹妹,她們的言辭確有不妥,但你出手傷人,又羞辱她們,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了?”謝婉冷笑一聲:“她們羞辱我,將我比作勾欄女子的時候呢?我的羞辱抵得上她們羞辱我的十分之一麽?!”

她垂眸看向嚇白了一張臉的孔月茹,冷聲道:“她羞辱我在先,又侮辱我死去的母親,侮辱教導我長大的師父,我若是還能忍,那我如何對得起我死去的母親!如何對得起我的師父?!”

“還是說……”謝婉抬眸看向馬語姍:“馬姐姐能夠忍?眾人是不是可以效仿,而無須承擔任何後果?”

這自然不成!

此事其實無論怎麽說,都是孔月茹的錯,她羞辱謝婉倒是無妨,可將她比作勾欄女子,辱人母親,就大大的不該。

更何況,謝婉的母親怎麽著都是侯夫人。

馬語姍還想為孔月茹辯解點什麽,可一抬眸就瞧見了李彧冷著一張俊臉,看著跪壓在孔月茹身上的謝婉,大步而來。

她微微愣了愣,而後立刻換成了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看著孔月茹道:“此事確實是孔妹妹你的不是,身為貴女你怎能……”

她話未說完,李彧已經走近,眾人發現了他,紛紛朝他行禮:“見過寧王。”

謝婉抬眸朝他看去,對上了他深邃的黑眸,她的一雙桃花眼瞬間就盛滿了委屈,看著他一眼後,就收了目光。

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墨發披散肩頭,手中發簪抵著別人的脖子,可那雙眼卻滿是委屈,就連扭頭的動作,都是一副委屈又倔強的模樣,弄得好似,被人拿簪子抵著喉頭的人是她似的。

李彧從她身上收回目光,來到眾人麵前站定,冷聲開口道:“發生了何事?遠處便能聽見你們喧嘩。”

馬宇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低著頭的謝婉,微微勾了唇角。

韓璟上前一步,氣呼呼的正要開口,一旁的馬語姍卻歎了口氣,先開口道:“其實,這原本隻是一件小事,口舌之爭罷了。”

她囫圇吞棗的將事情給說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說,眾貴女瞧見謝婉穿了騎馬裝,與她們穿的不同,便以為她是做了什麽手腳,奚落了幾句。

有人提到了道觀和寺廟,孔月茹心直口快,說有些寺廟和道觀背地裏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便問謝婉是不是,還問謝婉,故去的侯夫人是不是知曉這些。

謝婉便覺得是孔月茹羞辱了故去的侯夫人,還有教導她長大的師父,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韓璟這是頭一次見到,馬語姍竟然能這般避重就輕。

說的好似是一件事情,可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他忍無可忍的道:“小舅舅,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李彧一個冷眼朝他看了過去:“身為組局者,在你組的局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什麽話說?”

韓璟急了:“小舅舅,我知道我有錯,可事情……”

李彧又是一個冷眼看他,一旁孫煊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聽王爺的。”

韓璟憋了一口氣,一甩袖子氣悶的站在一旁。

馬語姍見狀,心裏頓時一陣歡喜。

彧哥哥還是向著她的,不管私下裏對她如何冷漠,可在外人麵前,他絕對是護著自己,向著自己的。

她有些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彎了眉眼道:“不過是個誤會,謝妹妹雖然反應過激,但畢竟是孔妹妹無禮在先,謝妹妹起來吧,這事兒便算是過去了,往後也不要再提,免得傷了姐妹情義。”

謝婉聞言冷笑了一聲:“好一個姐妹情義,隻是很可惜,這四個字,我有些受不起。”

看著她倔強的模樣,李彧不由就想到了,桃花宴上,她那句理直氣壯的我不會。

“謝妹妹別說氣話了。”馬語姍伸手要去扶她:“各退一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馬語姍知道謝婉不是個蠢的,從她避開了自己的示好,還避開了幾次,自己暗示韓璟與她有私情的話來看,謝婉必定知道,這事兒鬧下去不會有什麽結果。

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借坡下驢,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然而,謝婉不但避開了她的攙扶,還看著她道:“馬姐姐,我深知侯府眼下是個什麽光景,也從未想過與你們鬧什麽不快,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佯裝聽不懂你們的羞辱。”

“可有些人是逆鱗,是碰不得的傷口,是心中最珍視的存在,莫要說是那般羞辱,就是稍有不敬,我也會要個說法。”

馬語姍皺了皺眉:“這……謝妹妹是不是有些嚴重了,畢竟孔妹妹也沒說什麽太過分的話。”

嗬!

那樣的話都還不過分,那什麽才叫過分?!

若是今日她受下了這般屈辱,往後她在這些人麵前,便是豬狗不如!

謝婉又將簪子抵進了幾分,看著孔月茹冷聲道:“道歉!”

孔月茹的脖子頓時就見了紅,她整個都受到了驚嚇,尖叫起來。

一眾貴女見了紅也開始尖叫,那場麵,像是踩到了八百隻尖叫雞那般慘烈。

在一片尖叫聲中,李彧看著謝婉冷聲道:“起來。”

他的聲音,穿過了那片尖叫落入謝婉耳中,她垂了垂眼眸,沒有動。

馬語姍看著她道:“謝妹妹,寧王殿下的命令,你也不聽麽?藐視皇族,可是殺頭的大罪!”

謝婉單膝跪壓在孔月茹身上,聽得這話,頓時覺得可悲。

她看的透人心,看的透陰謀詭計,也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有利,可往往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卻挺直了脊梁,怎麽也不肯再彎上幾分。

顯得她,不僅衝動,還又蠢又笨。

她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又收了笑容,看著孔月茹冷聲道:“道歉!向我母親和師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