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勇氣
高主管喝的有點多了，張子軒結了賬，看著醉得趴在桌子上的人有些發愁：“你這主管是真的不知道酒有多烈呢。”
推了下高主管，他一動不動，見狀，三個清醒的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要不，借個三輪車給他弄回去？”張子軒頭疼地開口。
餐廳的老板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起來，用自家的三輪車帶著張子軒和高主管先走了。留下秦煙和陸辭兩個人走路回去。
秦煙看著月色如銀，有雪花簌簌地飄落，她伸出手：“下雪了啊。”
雪花飄落在手上，瞬間化作虛無。
陸辭點了點頭，看著秦煙仍舊圍著上次拍照的那條大紅色的圍巾，純白色的羽絨服，大紅色的圍巾，就那樣站在那裏，奪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秦煙抿唇，她不知道跟自己說了多少次，不要再搭理陸辭了，可是看著陸辭認真工作的樣子，看著他眼睛裏的光芒，卻都忍不住被吸引。
“賬號以後不做了嗎？”陸辭忽然開口。
秦煙看著他，卻沒回答。她低頭看著袖口的雪花，輕輕地哈了一口氣。
陸辭繼續說道：“我的工作已經調離了原來的崗位，現在主要就是配合好各部門做宣傳工作，直播那邊，做得很不錯，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嗯，聽張子軒說了。”秦煙輕聲開口。
陸辭張張口，後麵的話卻仍舊沒有說出來，他想說的不是工作，不是啊……
他想問秦煙是不是跟蘇哲林在一起了，蘇哲林那樣子，顯然就是對秦煙有意思。他事業有成，溫文爾雅，正是秦煙喜歡的類型。他們……
秦煙看著忽然沉默下來的陸辭，並沒有說話。他們之間，早該結束了。
何況陸辭，從頭到尾，對她一句挽留都沒有，若即若離的態度，她真的好累，也無法再鼓起勇氣了。
“到了。”到了住的地方，秦煙站在門口，看著陸辭慢慢的走遠，她很想問，真的很想問，他有沒有喜歡過自己，現在還喜歡嗎？
可是，問不出口啊。
她緩緩地關上了門，陸辭沒敢回頭。
五年了，他以為自己早就將那段愛情忘在了九霄雲外，可是當秦煙那樣狼狽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的心，可恥的又跳動了。
可是，五年前，秦媽媽的話在耳邊響了起來。
“陸辭啊，伯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要回老家，但我女兒是要留在北京的，你們不合適……”
“這是伯母一點心意，你收下吧，她要出國，我希望你不要耽誤了她的前途。”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要為她的將來考慮……”
“我女兒不可能外嫁的，除非你留在北京……”
“……”
陸辭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麽從咖啡館出來的，他當時已經收到了母親病重的電話，她希望他能夠造福家鄉。
自古忠孝難兩全……
那天，下著大雪，他的小姑娘高高興興地來拉著自己去吃火鍋。
他終究還是將傷人的話說了出來：“我們分手吧！”
他都不敢抬頭看小姑娘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陸辭，你跟我說清楚。”
“陸辭，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你敢走……”
身後一聲聲的質問，他沒敢回頭，如同懦夫一樣，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就離開了北京，回到了西寧。
一直到那天，秦煙夢中那一聲質問：“陸辭，你怎麽就不要我了……”
陸辭點燃一根煙，自己的心也跟冰雪一樣冷。
“你幹嘛呢？凍死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張子軒從一旁蹦躂出來，撲在陸辭身上，看到他手上的煙愣了下：“不是戒了嗎？”
陸辭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終歸，我還是要把她弄丟。我真是個人渣啊！”
“什麽人渣，胡說八道什麽呢？你現在是大網紅，上麵領導十分的重視，前途一片光明，搞不好還能是省內十佳傑出青年。”張子軒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陸辭苦澀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著他這一副失戀的樣子，張子軒歎了一口氣：“我是搞不清楚你是怎麽想的，換做是我，這麽好的姑娘，我說什麽都要厚著臉皮追到底，陸辭，聽兄弟一句，錯過嘞，可就真錯過嘞，現在還有機會。”
陸辭抿唇沒有說話。
兩人慢慢地朝著家裏走過去。
翌日中午，高主管才從宿醉中醒過來，他頭痛欲裂。
秦煙倒了一杯當地的解酒給他喝：“喏，這裏的酒烈得很，早上趙哥他們來找你，我推到了下午。”
“謝謝。”高主管將冰涼的**一飲而盡，看著外麵仍舊冷清的院落：“這大叔大嬸還沒回來？”
“要住院呢，哪裏這麽快？”秦煙輕歎一口氣。
高主管點頭：“這病怕是要不少錢，不過等將來這裏要是起來了，農家小院一年也不少收入。”
“那咱們準備什麽時候回去，資料已經收集得差不多，當地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願意投資的話，當地願意給我們提供最大力度的優惠，但……”秦煙有些猶豫地開口。
高主管看她頓住，問道：“但什麽？”
“風險仍舊過高，現在這裏的熱度全部靠陸辭一個人維持，這是最大的問題。”秦煙輕歎了一口氣。酒店這種多年才能收益的投資。
高主管點頭：“是啊，過了年入夏這裏生意一定很好，但是能維持多久呢？”
秦煙抿唇，風險與機遇並存，風險雖高，但是一旦熱度能夠一直維持的話，拿到當地最大程度的優惠，就能保證利益最大化。
“買明天的票吧，咱們早點回去，把調查結果上報了，也好回家過年。”高主管笑道。
秦煙點頭：“好的，我們車已經檢修過了，他們下午給我們送過來。”
高主管看著這冰天雪地的，一入冬，這裏還真的沒什麽可看的了呢。
“這裏地形不好，不然建個滑雪場，冬天也不虧本。”高主管有些惋惜，不過旅遊業淡旺季明顯，很多地方都如此，他們也早就習慣了。
很多地方，全年利潤都靠著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