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吵架
暖暖的陽光照耀在**，曬得秦煙不由地抬手遮住了臉。
猛然，她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下就從**坐了起來。
昨天……
想到了最後發生的事情，秦煙捂住臉，自己真的是個白癡啊！
就算再忍不住怎麽樣的，也不能將心裏話說出來啊，自己簡直就是豬，這地方，再也住不下去了。
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微的聲響，陸辭上前去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秦煙立刻抱著被子躺了下去，隻要裝作沒聽見，他就該去上班了吧，這附近最近的機場在啥地方呢？
“我知道你醒了，起來吃飯吧。今天周末，我不上班。”陸辭有些無奈，他十分清楚秦煙這樣子就是在當縮頭烏龜。
她向來都是這樣，衝動過後就後悔，然後就把自己藏起來。
秦煙聽到了門把轉動的聲音，詫異地抬頭，正好和陸辭對上了眼。
“起來吧，都快中午了，你不頭疼嗎？”陸辭湊近，摸了摸秦煙的額頭：“昨天有點發燒，現在沒事了。”
“起來吃飯吧。”陸辭說著就往外走。
看著他這樣子，秦煙頓時就惱了，抄起手邊的枕頭對著陸辭就砸了上去。
陸辭沒有躲開，反而很好脾氣地回頭撿起了地上的枕頭，給秦煙放了回去：“你要打要罵，要解釋，也要先起來，別平白氣壞了身子。”
秦煙頓時語塞，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腦海中飛速地想自己昨天睡過去之前，身上穿的到底是什麽。
終於等秦煙磨磨蹭蹭地從房間裏出來，陸辭在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秦煙坐在餐桌前麵，拿著剝好的雞蛋就要往嘴裏送，卻被陸辭抓住了胳膊：“這是給你揉眼睛的，都腫了。”
“要你管。”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唄。
“昨天的事情，主任都已經解決了，我終於明白你當時為什麽不讓我抬價了。謝謝了。”陸辭輕聲開口道謝。
秦煙拿著雞蛋在手中揉捏，聽到這話，神色更冷了幾分：“嗯。”
看著秦煙這態度，陸辭歎了一口氣：“我們談一下吧。”
秦煙方才抬頭：“當年，你跟我說分手，為什麽就失蹤了？”
“我母親病重，我趕回了老家，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我回到西北，用自己所學，改變貧瘠。”陸辭深吸了一口氣，眼裏多了幾分傷痛。
“我出生在縣城，六歲的時候，父親為了我的前途和學業，將我帶到了西寧。我從最貧瘠的縣城裏走出去，想著有一天，我也能改變這片土地，這不僅是我母親的遺願，也是我的。”
秦煙愕然，她認識的陸辭，和身邊的同學沒什麽區別，更沒有想到陸辭的母親會不在。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更改了所有的聯係方式。”秦煙追問。
這個問題，她在心頭一直問了自己許多年，她從來沒有想過，和她從入校就開始戀愛的陸辭，會有一天不告而別。
“你要出國啊，我不能耽誤你的前途，難道要你陪著我，放棄前途，來這裏嗎？”陸辭笑著看著秦煙，可是笑容裏全都是傷心和無奈。
秦煙抿唇：“就算你不想跟我一起出國，你要實現理想抱負，也可以在北京考公啊，以你的能力，不可能考不上吧。”
“畢業後在北京已經拖得太久，當時你跟我說要出國，我就想，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而耽誤你。接到我媽的電話，我就立刻回了西寧，刪掉了你的聯係方式，也是希望你順利出國深造。這也是為你好。”
陸辭並沒有說出來，當年秦煙母親找到了自己，求著他勸秦煙出國留學。
秦煙捂著嘴，眼淚無聲的滑落，她哭著哭著卻是笑了起來：“為我好？你知道我怎麽過來的嗎？我相愛三年的男朋友，隻跟我說了一聲分手，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就是為我好。”
“對不起。”這一句對不起，陸辭整整遲到了五年。
從第一眼看到秦煙起，他冰封多年的心就又重新跳動了起來，可是他不敢說出口。
從分開之後，他們的距離就拉開了，他隻是個基層的公務員，拿著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如何能給她安定的生活呢？她終究是要回到大城市去，而不是留在這西北貧瘠的鄉村。
“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但是我對我當年做的事情，還是感到很抱歉。對不起。”陸辭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五年了，當年縱然情深似海，如今，也回不去了。
秦煙抿唇，她定定地看著陸辭：“你當年好好跟我說，我秦煙雖然戀愛腦，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你大可不必做到這種程度。”
“抱歉。”除了這兩個字，陸辭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別的才好。
“我明天會自己收拾東西走人的，不耽誤你。”秦煙站起身，她現在氣得什麽都吃不下去，她真的要被氣死，但是這股子氣，她卻不知道該衝著誰？
陸辭嗎？
他當年那樣選擇不耽誤自己又有什麽錯呢？她在陸辭離開之後，遍尋不著，不也毅然選擇遺忘離開嗎？
“不用走，你傷還沒好，要走，也該我走。”陸辭輕聲開口說道。
回應他的，卻是秦煙重重的摔門聲。
聽到那巨大的聲音，陸辭點燃一根煙，除了這個，他根本，無從排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辭才回過神來。
桌上的飯菜已經慢慢的全部都涼掉，那扇門，也自始至終沒有打開過。
“陸辭，在家不？王主任找你呢，你怎麽不接電話。”巨大的拍門聲，陸辭這才站起身來。
“怎麽了？”張子軒進門，就看到陸辭神色不對。
陸辭搖搖頭：“怎麽了？主任找我什麽事？”
“哦，主任和野牛鄉那邊商量過了，覺得可以帶貨，但是前期還是要你多辛苦，拍點視頻啥的。讓你去商量一下，訂個合同。”張子軒一口氣說完。
陸辭沉默了下，半響才說道：“知道了。”
“你們這是怎麽了？吵架還沒和好啊？”張子軒看著餐桌上冷掉的飯菜，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