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S001的離開
第37章 S001的離開
回到宿舍,蘇灼洗澡後立即上床睡覺，王秦三人隻當他打擊過大,也不打擾。蘇灼一閉上眼睛立即進入位麵空間。看著s001高大的虛影,剛才鼓起的勇氣幾乎消退,但想到s001逼他殺人，蘇灼又鼓起勇氣仰頭看著s001。
他很感激s001的教導,也願意聽s001的話，但是殺人,是絕對不行的。不受法律製裁也絕對不可以做。
“對不起,s001的要求,我沒有做到。”蘇灼認真的，慢慢的說：“但是,我不覺得我做錯了。就算我成為位麵商人，我也不覺得自己就高於這個世界，就可以無視法律，漠視別人的生命。”
s001冷漠的問：“如果沒有位麵交易係統，你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而你，為了保持你無謂的善良，所以背叛我，放棄位麵商店？”
蘇灼用力搖頭，努力組織語言，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是，我……我很感激你，很感激暮的到來，我萬分感激，你們是我重要的家人。我不是要保持善良，如果他們真的想殺我，我……我也會殺回去的，我不能死。但是，沒有必要的話，因為吵架……或者不大的事情殺人，我覺得不可以。這是……這是……原則。”
蘇灼抬頭，目光堅定起來：“這是我的原則。我以後會努力，不讓人欺負我，會適當的反擊，如果對方真的威脅生命，必要的話，殺人……我也會努力做到。但是，非必要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殺人。我不能因為擁有位麵空間，就肆無忌憚的漠視法律。”
“而且……”蘇灼的聲音漸漸和緩：“這裏是暮和s001的空間，我不能用你們的家來殺人。”
“……”s001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終沉默。
蘇灼努力表達完自己的感想，自覺前言不搭後語，也不懂自己有沒有說清楚，s001的沉默令他剛才堅定的心又開始忐忑。
“那個，s001，還生氣嗎？”
“你說呢？”s001冷冷反問。
“那個，那個，要走嗎？”
“嗯？”
蘇灼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對不起，不管怎麽辯解，我沒有完成s001的要求。s001要收回位麵商店嗎？如果要收回的話，可以先把暮接回來嗎？他一直被放在萬界商會裏，得把他要回來吧，我會去買鋼琴來換的。”
位麵商店斷斷續續從小說和音樂上賺錢，現在隻剩下70多萬就還完債了，不過蘇灼隻要買來鋼琴跟凱交換就可以換回暮。隻是他的存款不多，買完鋼琴就不剩多少了，一切又回到原點。
“不收回位麵商店，你願意殺人嗎？”
“不行。”蘇灼搖頭。
s001看著蘇灼，鄭重的問：“你現在確定知道自己要怎麽做了嗎？”
蘇灼覺得s001的問話很不對勁，思考了一會，同樣鄭重的說：“不能確定，因為我現在沒有被人欺負，也沒有想殺的人。我還是不喜歡跟人吵架，但是我保證，被人欺負的話，我也會努力反擊。”末了，蘇灼再次認真的說：“s001請不要生氣。”
最後一句又示弱了。
s001歎了口氣，忍不住又笑起來。
特意弄出這場事故，重點不在於殺不殺人，而在於蘇灼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已經有不少商人因為位麵交易係統而迷失自我，甚至妄想統治世界，引發位麵的戰爭。這些人最後的結局，不外乎成為大反派被消滅。
以蘇灼的性格倒不用擔心他變成這類白癡，但是做為位麵商人膽小怯懦，猶豫不決，甚至連吵架都怕自己做錯，這點也是絕不允許的。今晚看他的表現，雖然還是善良過頭，但敢反駁自己，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至於將來能不能變強，還是繼續懦弱，就要看暮的教導了。反正他是沒耐性像個道德家一樣教育小孩的。
“盡管我對你仍舊不滿意，但你是【使者】選定的主人，你的暮也要回來了，而我也該走了，所以你還是這個位麵交易係統的主人，放心吧。”
“哎，暮要回來？”蘇灼先是驚喜，又錯愕：“s001要走嗎？”
“對。”
蘇灼驚慌，上前想拉s001，可惜穿過他的虛影：“是因為我沒殺人，所以生氣了？”
“與這無關，你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已經勉強算合格。”s001說：“我有新的任務要做，所以暮提前回來。暮的權限還太低，不能主動為你提供意見，你要學會自己思考。”
蘇灼眨了眨眼，巴巴的看著s001，太突然了：“s001什麽時候走？還會回來嗎？”
“馬上就走，每個位麵交易係統隻能有一個【使者】，你不要太貪心。”
s001真是什麽時候也不溫柔，不過蘇灼也不在意，認真的說：“我是說，像朋友一樣來玩，可以嗎？你們在位麵空間裏速度很快吧，沒事的時候回來坐坐，好嗎？”
“再說吧。”s001不置可否：“時間到，我該走了。”
實在太突然了，不久前還在罵他，蘇灼還在想s001可能會生很久的氣，要怎麽道歉讓他消氣。還沒想到主意，s001卻要離開了。蘇灼忍不住紅了眼眶，一點也不溫柔會罵他白癡的s001，其實是比王秦他們陪伴他更久的朋友。
s001低頭看著快要哭出來的蘇灼，摸摸他的頭：“雖然表現一般般，但我覺得，你應該有資格知道我名字了。”
“哎？”
蘇灼驚愕的抬頭，就看到s001的虛影慢慢在眼前清晰起來，最後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漆夜如夜的長發整整齊齊綁縛在腦後，發尾無風自動，幾縷長瀏海掠過臉頰，s001的五官介於東方人與西方人之間，眉眼深遂，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緊抿，英俊的麵龐透著嚴肅冰冷。
s001身高接近兩米，蘇灼一米七的身高隻到他胸口，身材更是隻有他一半大小。再看s001一身簡潔黑袍，袍上繪著樣式特別的金色紋理，全身上下無處不透著貴氣。蘇灼看得張大了嘴。
s001低頭望著蘇灼，目光稍稍柔和：“我的名字，伊維斯·伊特蘭迪，你好，蘇灼。”
蘇灼呆了呆，想起初次見麵，自己向s001問好，被他罵：“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一轉眼兩個多月，還是在這裏，s001對他說：“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卻已經是分別的時刻。
“你好，伊維斯·伊特蘭迪。”蘇灼伸出手，眼眶微紅，認真的說：“我的名字是蘇灼，很高興認識你。”
伊維斯微微勾起嘴角，握住蘇灼的手。
隨後蘇灼就看著伊維斯的身體泛出點點熒光，最後化為旋轉的數據流消失在天上的虛空中。同時，蘇灼耳中聽到一聲平板的電子聲：“你好，主人，我是【使者】暮。”
蘇灼微笑：“你好，暮。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蘇灼。”
“是的，蘇灼。”暮平板的電子聲說：“你沒有被教壞，我很滿意。”
突然少了一個朋友，蘇灼難免難過，根本顧不上想王承明的事。王秦，史越，嚴少謹三人卻以為蘇灼還因為被老同學搶劫而打擊，私下幫他過問此事。到下午卻傳來不太好的消息，三人臉色陰沉。
此時正是課間休息，蘇灼正在整理筆記，見三個朋友臉色都不好，擔心的詢問。
史越拍拍蘇灼的頭：“回宿舍再說。”
“哦。”
放學後回到宿舍，三人才告訴蘇灼，警察去學校傳喚王承明，才知道王承明一周前因為手機爆炸住院，現在還在醫院中。去醫院調查，王承明因為手機爆炸的原因，沒敢再買新手機，連醫院的公用電話都不敢碰。最重要的是，根據林成勇說的來電時間，當時正有幾個同學來探望王承明，都可以證明他絕對沒有打過電話。
而林成勇收到的電話記錄顯示未知，網絡上也查不到來電訊號，林成勇的口頭證詞不足以給王承明定罪。王承明算是逃過製裁了。
這令王秦等人非常不忿，考慮要不要動用關係處理掉王承明。蘇灼想了想，搖頭：“不能因為懷疑就硬要他坐牢，萬一真的是冤枉的怎麽辦？而且他也很倒黴了。”
史越打量蘇灼，見他真的不在意，點點頭。“好吧，反正他也翻不出什麽浪。”不過一個小鎮餐館老板的兒子，真做了什麽過份的事，有的是方法教訓他。
蘇灼的一切又回到了平常，除了s001變成暮。回歸後的暮在檢查過位麵交易後，用平板的電子聲說：“我要向商務部投訴s001，身為【使者】未完成引導任務，嚴重失職。”
蘇灼也顧不上難過了，趕緊安撫：“那個，s001很好，教了我很多……”
“那為什麽會有200萬宇宙幣的欠款？你什麽時候學會走私的？”
蘇灼縮了縮肩：“……對不起。”
“我不是生你的氣。”暮說。隨後暮改變了蘇灼土氣的小超市設計，把位麵商店重新做了裝飾，富麗堂皇有如皇宮，零食裝在金盤裏，廉價的珠串單個裝在水晶首飾盒中，不知情的還以為是珍貴的鑽石呢。小說放在豪華鑲金邊的書架上，音樂則虛化為熒光音符的模樣懸空飄浮，輕輕一點音浮就會播放美妙的音樂，夢幻有如仙境。
蘇灼目瞪口呆，s001明明說位麵商店的模樣要他自己想的，那為什麽暮可以……最後隻能無奈。大概是因為他的東西太廉價了，s001瞧不上，所以不願幫忙。
“咦？一段時間不見，這裏變化可真大？”
蘇灼轉身，隻見一個銀發銀瞳的俊美精靈對他揚手笑得燦爛：“嗨，蘇灼，我要的鋼琴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