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洽談破裂
“阿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tvb采購部經理方一華的秘書小艾。”楚元指著坐在身旁的年輕女人。
“是方小姐有事找你，小艾代表方小姐來的。”
“你好，我是張國雄。”
“喝點什麽？”小艾沒有立刻介紹自己，而是打斷了張國雄的節奏。
“隨便，喝什麽不重要。”無聊的把戲，張國雄癟了癟嘴。
小艾對著站在旁邊的服務員說道：“一杯拿鐵，謝謝！”
服務員離去後，小艾才開始介紹自己，“你好，我是方小姐的秘書，這次來約見張先生，是有事情想要和張先生談一談。”
“我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方小姐怎麽會有事找我談呢？”張國雄自嘲了一聲，小艾暗道不好，對方明顯對方小姐有抵觸心裏。
“張先生可不是什麽小人物，而是港島的傑出新導演。”
這時，咖啡來了，張國雄摸了摸，發覺很燙，便往裏麵丟了兩塊方糖，然後用勺子慢慢攪拌。
張國雄如此，當然是有自己的考究的。
如果是方一華親自前來，那麽自己絕對不會如此；如果小艾能夠尊重自己，自己也不會如此。
可小艾一個秘書，竟然如此賣弄談判手段，那自己當然不會客氣了。
看到張國雄沒有說話，似乎對咖啡非常有興趣，小艾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阿雄，小艾這次來，是代表方小姐，想要你下部電影放在邵氏院線上映，你看如何？”楚元畢竟是邵氏的，也不能看著兩人冷場。
楚元開口，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不知方小姐有什麽條件嗎？”
看張國雄開口，小艾可以回道：“邵氏院線可以給你60%的排片，隻要電影質量不錯，可以保證上映時間超過20天，若是張先生缺錢，邵氏也可以投資。”
要是她這麽說，張國雄說不定還會考慮一下，可現在就完全沒有必要了。“你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打聽過我的吧，這些條件嘉禾完全可以滿足我，而且嘉禾還是雄禾的大股東，我沒有理由為邵氏拍片的。”
“張先生。。。。”
“小艾，我雖然以前是邵氏電影的員工，但是現在已經辭職了，如果我是一個獨立的個人電影公司，方小姐開出這樣的條件，我肯定會答應的，隻是現在嘉禾對我不薄，如果我現在將下一部電影放在邵氏上映，其他人會怎麽看我？”張國雄盯著小艾。
“我，這我沒想過，方小姐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小艾搖了搖頭。
“你當然沒想過，其實你也不用想，”張國雄已經想到了如果自己真的答應和邵氏合作，那麽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何先生出資幫助我建立雄禾電影公司，我轉頭就和嘉禾的對頭合作，你說說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那麽其他人會怎樣看我？忘恩負義還是白眼狼？”
“你。。。。。”
張國雄打斷了小艾，“小艾，生意不是這樣做的，在嘉禾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做對不起嘉禾的事情的，你不用再說了。”
方一華是不是這樣想的，張國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還很弱小，充其量也隻能算是邵氏和嘉禾博弈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可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要格外小心。
邵氏確實是個龐然大物，這個龐然大物卻也開始走下坡路了，張國雄要做的，就是讓邵氏走下坡路的速度更快。
當年國泰董事長飛機失事生亡，嘉禾才能吞並國泰在港島的院線，這也是嘉禾崛起的重要原因；而現在，隻有當邵氏倒下去了，他張國雄才能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答應方一華和邵氏合作，得不到邵氏的友誼，也會得罪嘉禾。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小艾也沒能將後麵邵氏可以購買劇本的話說出來。
“阿雄。。。。。”楚元看著張國雄，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算上《開心鬼》和《猛鬼出籠》兩個電影的票房，就超過了楚元一輩子導演的電影的總票房了。
“楚導，不關你的事，方小姐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會和我們這些小人物平等對話，就連她身邊的秘書，也是這麽趾高氣揚。”
楚元作為老江湖，哪裏不懂發生的什麽，隻是他覺得有點可惜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輪不到他來發表言論，隻能離開了咖啡廳。
小艾和楚元一起回了tvb後，就分道揚鑣，楚元去了他的辦公室，而小艾則直接去了采購部經理辦公室。
“小艾，談得如何？”方一華看小艾進來，立刻問道。
“經理，”小艾將自己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方一華聽了，也隻是歎了一口氣。
“他這是對我有意見啊，先放著吧。”
“那我去忙了！”小艾得到了方一華的同意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對於談判失敗，方一華也隻是覺得有些可惜，但是依然還是沒有太過重視張國雄，因為邵氏院線根本就不缺電影。
和小艾見麵的事情，張國雄並沒有對其他人提起，他回到雄禾後，發現其他人都在忙碌，自己就返回了辦公室，然後拿出一份文件夾，取出裏麵的白紙，開始繼續創作劇本。
聖誕節之後，又是元旦。
元旦過後，洪金保終於將洪家班的成員聚集起來。
“聖誕節前，我已經確定了要拍攝《提防小手》了，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也到了組建劇組的時候，不過，不是以寶禾電影公司的名義，而是以嘉寶電影公司的名義，既然嘉禾要打壓我們，那我們幹脆就讓他們賺不到一分錢。”
眾人突然明白過來，怪不得今天聚在一起的都是洪家班的成員，而非寶禾電影公司的成員。
嘉寶電影公司，比寶禾電影公司成立還要早，原本是麥佳和洪金保合夥成立的，現在雖然兩人分屬不同陣營，但是嘉寶電影公司依然還在，隻不過是一個皮包公司。
“師兄，我們都聽你的！”
洪家班的成員，當然都是支持洪金保的，很快洪金保就將《提防小手》劇組組建起來，資金都是走的嘉寶電影公司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