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山穀伏擊
馬超率領一萬騎兵，從蕭關而出，一路疾馳。經過十幾天的奔波，終於出現在距離隴西城七十多公裏的武山城。
渭水邊，馬超軍埋鍋造飯。
“大哥！阿翁他們的糧草堅持不了多久，我們需得快點兒，絕不能讓韓遂這個老賊稱霸西涼。”說話的人正是被馬超半路遇到的二弟馬休。
馬休帶著一家老小順渭水而下，經過天水城，準備北上走過蕭關進入關中，沒想到會在街亭遇到兵出蕭關的馬超。他命人將家小繼續送往關中，自己帶著堂弟馬岱跟著馬超殺了回來。
馬休和馬岱沒想到，馬超率領的這一萬人馬居然是張繡讓他哥哥自己組建的，行軍隊伍中，一麵紅底繡有黃黑兩色的花紋大虎，栩栩如生威風凜凜。他們這才知道，這是張繡為他哥哥組建的虎賁騎營。
馬超點了點頭：“此處距離隴西城不過七十多公裏，明日一早便可殺到城下，此戰勢必要殺了那韓遂，讓這畜生知道知道，我馬家可不是好惹的！”
馬岱說：“韓遂軍中有程昱這個老畜生，我們還需小心一點兒。”
馬休冷哼道：“最好能把這個老畜生的腦袋砍下來。此番我馬家陷入如此境地，全是因為此人之故。”
眾人吃完飯，馬超起身說：“他程昱原本是在我馬家，阿翁待他謙恭有禮，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的薄情寡義，我誓必斬之！抓緊時間，全軍出發！”
“喏！”眾人連忙起身。
……
隴西城往南三十五公裏處。
此處是典型的兩山夾一河，左邊是下陽山，右邊是羊馬山，中間是渭水，形成長四公裏，均寬三百步的S形山穀，兩邊山勢陡峭，是個設伏的最佳之地。
此時，程昱率領一萬人馬便在此處設伏。
分左右兩軍。
兩邊山穀上方各埋伏人馬兩千，多設滾石、滾木，再留五千人馬截斷馬超後軍，使其首尾不得相顧，最前方留一千餘人。
程昱將整個山穀布防成了一個口袋，等著馬超率軍闖進來。
站在羊馬山的山頭上，程昱朝著武山方向的道路上，眺目遠望，等待著馬超的到來。
馬超一定是壓死馬騰的最後一根稻草。
隻要馬氏家族在涼州除名，整個西涼便是韓遂的天下，到時候，韓遂就可以盡涼州之兵馬，協助曹操出兵攻取關中了。
張繡，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晨曦，寒風如刀。
程昱蒼老孤單的身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眯著眼，哈出的熱氣已經浸濕了眉毛，再遇到寒風，他的雙鬢凍上了冰霜。
但他毫不在意。
終於，不知在寒風中等待了多久，直到他的雙腳、雙手被凍得發麻的時候，地麵響起了馬蹄的轟鳴之聲。
程昱的眼眸中閃出一道光亮。
“終於要來了！”
口中喃喃自語，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山穀口的道路上。
隨著轟鳴的馬蹄聲靠近，他看到一位戰將手持大刀，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此人不是馬超，而是其弟馬休率領一千騎兵前來探路。
這裏地形容易設伏，馬超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橫衝直撞地莽進來。
程昱淡定地站在羊馬山的山頂，看著馬休帶著一千多人分左右探查山中情況。他布置的人馬早就提前藏好了，哪裏能讓他們巡察出來？
果然，經過一番巡察後，一個士卒回馬前去給馬超報告情況，馬休則是帶人衝過了山穀。
等查山的探馬退下山後，韓軍人馬立刻歸位，將準備好的滾石、滾木都推出來，等待著馬超大軍的到來。
片刻後。
馬蹄的轟鳴聲如同平地的驚雷般響起來。
不久之後，馬蹄聲越來越大。
終於，一員白袍戰將出現的山穀口，白袍戰將英姿不凡，騎在馬上猶如戰神一般，隨著戰馬起伏，疾馳而來。
程昱深呼口氣：“來了！”
隨後他急匆匆地走下羊馬山，趕到山穀崖前，等著馬超大軍衝過來。
不多時，馬超率軍疾馳而來。
快速逼近他設好的陷阱之中。
百步！
五十步！
十步！
程昱雙目一瞪：“放——！”
頓時，山穀的兩側猛然響起轟隆隆巨石、滾木滾落的震**之聲，隨後，兩邊的山體出現無數的巨石，滾木從山頂迅猛無比的滾下來。
馬超心中大驚失色。
如此狹窄的山穀裏麵被襲擊，勢必會造成前後軍首尾不顧，將他困死在這裏。
這一刻，他毫不猶豫地扭轉馬頭大喊一聲：“全軍後撤！”
虎賁騎營全是他新招的關中新兵，沒有作戰經驗，此刻受到生命的威脅，許多人居然嚇得雙腿發軟地夾不住馬腹，掉下馬去。
更多的人則是急忙勒馬而停，撥轉馬頭，就要回身逃出去。
但山穀狹窄，前後擁堵，根本沒有回身撤軍的空間，前後軍相互撞擊擁擠在一起。
滾石、滾木裹挾著呼嘯聲飛奔下來，連人帶馬地砸到了一大片。
頓時，山穀慘叫連連。
馬超反應迅速，接連躲開滾下來的石頭和長木，不至於殞命於此，但他手下的兵馬損失慘重。
山穀上，程昱見馬超未死，起身指著馬超大喊：“白袍白馬者為馬超，射殺馬超者賞金三百兩！”
韓軍聞言，立刻集中箭鋒，無數支箭朝著馬超射去。
馬超聞聲抬頭，山穀上方響起一片弓弦之聲，旋即無數的箭雨對準他射下來，避無可避。
頓感頭皮發麻。
他聽出剛才是程昱的聲音，破口大罵：“程昱老兒，你個薄情寡義的畜生，我勢必殺你！”
說時他果斷翻身下馬，躲在馬肚子下麵。
箭雨射下，雪白健碩的戰馬被射成了刺蝟，血液將皮毛染成了血紅色，但它卻依舊挺拔地站著，像是在保護躲在腹下的主人。
上麵的程昱不回話，見馬超未死，冰冷地下令：
“推滾石！”
這個時候，馬休聽到動靜，立馬回身來救，衝到馬超身前，留出一匹戰馬。
馬超飛身上馬，迅速控製韁繩，急速朝著後方逃去。
此時，經過滾石、滾木、箭雨的洗刷，人馬不再擁擠。馬超率領還剩的幾百人馬朝著後方殺去。
此刻後方，韓軍的五千人馬和馬超的騎兵殺得難舍難分。
馬超衝出來，從後方殺出，殺得這些人猝不及防。借著銳不可當的馬勢，很快殺了對穿，率軍脫離戰鬥，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