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禮葬胡濟

張繡留五千人馬,任命程鵬為守將,堅守蕭關;又令人打造棺木,用營旗包裹棺木,莊嚴肅穆的朝著長安而去。

長安城內。

得知馬韓聯軍殺了個回馬槍,眾人驚詫,返回長安的李儒感覺這是自己的失職,自責地說:“主公,此戰失利乃是儒之過也,還請主公責罰。”

張繡擺擺手:“有程昱這個老狐狸,馬騰和韓遂能有此作為也不奇怪,文優不必自責,如今事已至此,胡濟將軍死戰疆場,為我軍贏得寶貴的反應時間,如此偉績,當著重褒獎。”

賈詡分析馬韓聯軍攻破蕭關又退兵的原因:“程昱的目的是要在我們未發覺之前襲取蕭關,然後百裏偷襲長安,使得長安在防備不及的情況下一戰而下。卻不料胡濟將軍死戰蕭關,程鵬這才有機會前來報信,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再進入關中那就是找死了。”

張繡認同地點了點頭。

馬韓聯軍進入關中雖然會對關中的百姓帶來戰火,但是他們的處境也會變得非常危險。到時候,他們內無糧草,外無援軍,必然會被張繡殲滅,這是劃不來的買賣,馬騰和韓遂自然不願意做。

所以他們算是打了個毫無收獲的仗,而且還得罪了張繡。

龐統說:“馬韓聯軍夜襲蕭關殺我兵將已成事實,主公,可借此機會出兵襲取廣魏郡,為下一步謀取天水郡打下基礎。”

諸葛亮點頭說:“馬上進入隆冬時節,馬騰、韓遂勢力不在此處,必然退兵回金城、隴西,此時正是我軍謀取廣魏郡的最佳時機。”

賈詡苦笑著搖頭。

李儒也無奈地歎息一聲。

誰不知道現在是襲取廣魏郡的大好時機?

很可惜。

沒糧!

現在他們手中的糧草連明年的夏收都撐不到,哪裏還敢出兵攻取廣魏郡,白白增加幾十萬張嘴?

張繡起身說:“機會還會有的,也不急於一時,況且拿下了廣魏郡也解決不了糧食問題,還會增多了許多張口。廣魏郡、天水郡等明天夏收之後再說,不急。”

龐統和諸葛亮無奈的搖頭。

眾人點頭稱喏。

張繡說:“胡濟將軍死戰蕭關,英勇無畏,是我軍之典範和榜樣,我們必須用最高的禮儀,悼念我軍之英雄。”

“喏!”

眾人齊聲高喝。

為了胡濟的葬禮,張繡下令,所有人將手頭事務延後,全部都為葬禮做準備,所有軍營內的軍旗全部降半旗三日,為胡濟默哀。

胡濟的葬禮規模非常宏大,按照後世軍功的標準,張繡命工匠用黃金鑄造了一枚金燦燦的功勳勳章。胡濟是神牛武營的人,勳章的底麵為五角形,上麵凸出一頭栩栩如生的神牛。

在武英殿內,張繡為胡濟立紀念碑,高高豎立的紀念碑讓所有人仰頭而視。

整個葬禮規模之宏大,引動了關中平原、南陽郡的所有人,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張繡對英烈的重視,也對普通士卒的重視。

凡是參加蕭關之戰的勇士,全部進入武英殿,英雄碑上刻上他們的名字。

借著這個機會,張繡宣布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發軍餉。

要知道,兵役製度一開始是沒有軍餉的。在春秋戰國時期,士兵出征是沒有任何利益,階級製度分明,士兵也很難輕易地出人頭地。而到秦國有了軍功製,士兵可以通過奮勇殺敵建立軍功得到封賞。

後在三國期間,出現募兵製,當時由於國備空虛,武裝薄弱,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和財產,一些豪強自發出資招人,組建屬於自己的軍隊,最後發展出了職業化的軍隊。

自三國之後,軍隊才出現了軍餉這一龐大的支出;如今漢末剛剛開始,漢朝的士兵依舊沒有軍餉,漢朝的製度是,家中一人服役就能免除整年的徭役賦稅。

張繡現在提出軍餉,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思考。當然,能夠讓他擁有提出發軍餉的底氣還要感謝李傕;當時的李傕幾乎是劫掠了半個關中的財富。

可以用李傕跌倒,張繡吃飽來形容了,這也是他能夠大氣揮霍的原因。

全軍停下一切事務三天,為胡濟這位英雄進行了最高規格的安葬,請來了義陽胡家的族人,將厚重的撫恤金交給他們手裏,給予胡家推選自家子弟入官的資格。

作為胡濟的間接凶手,馬超感覺這三天讓他煎熬難耐,感覺每個人都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有些仇恨的眼神讓他心慌。同時,張繡的這種對部下的珍愛、尊重讓他感動,也明白胡濟為什麽會為張繡賣命了。

張繡竟然為陣亡的士卒們建立了武英殿,而且還會發豐厚的撫恤金,豐厚到啥程度,幾乎可以讓士卒家人半輩子不愁吃穿了。

還有提出軍餉的政策以後,他預料到關中士卒的士氣必定會高漲不息,如此一支雄赳赳的部隊,試問誰能戰勝?

小小的一個蕭關守將就讓他見識了張繡軍的凝聚力。

胡濟葬禮結束的最後一天,張繡請他喝酒。馬超進入宴席時才發現,隻有張繡一個人在等他。

“宣侯!”馬超弓腰。

“啊……孟起賢弟不必如此拘束,今日你我二人不分尊卑上下,以兄弟相論。”張繡起身拉著馬超的手腕座到對麵,親自為他斟酒。

馬超惶恐的坐立不安。

張繡裂開嘴,露出整齊的白牙,微笑著說:“我看賢弟近日局促不安,是在為偉度之死愧心嗎?”

馬超感覺張繡笑容讓他非常的舒服,惶恐地心也平穩地落在胸膛裏:“感覺大家看我的目光都有敵視感。”

張繡說:“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你身為馬家之子,自然要盡全力為馬家謀利,這無可厚非,況整個關中、南陽之人都知道,偉度因中程昱之計而死,非你之過也。”

“我……”

張繡伸出手,掌心向下壓了一下,製止了馬超後麵的話說:“兵凶戰危,既然身在軍中謀取戰功光耀身份,就要有陣亡的準備,不能因敵方強大而怨恨,那是懦夫之為,此事不必再提,你也不必愧心,雙方戰鬥各為其主,沒有對錯。”

馬超喉結滾動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你我賭約一年,這一年的時間我當毫無戒心的重用你……你不必推辭,我張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準備為你組建虎賁騎營,招募一萬關中騎兵,由你帶領。”

“宣侯……我!”

馬超感覺自己眼窩太淺,裝不住淚水,鼻子發酸。

“營旗我已經讓人連夜趕製出來了,明天你就開始著手準備吧,人馬由你自己招募,我不插手,錢糧你可以找劉曄,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對於馬超這樣的人,隻能用大恩和無限的信任來拉攏。

馬超哽咽,猛然灌下一口酒,賭咒發誓的發狠道:“宣侯,超此一年,願效死忠。”

張繡目的達成,大笑起來,拉著他開始豪飲。

次日,張繡準備了些禮物,帶著黃月英前往蔡洲。

這個時候,公孫瓚苦逼的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