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焚情

俞姣姣趁著係統下線,花掉了最後兩積分。

她兌換了毫無實用價值的紙錢與火盆。

她一直不敢去想江逸舟三個字。

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帶著她遊曆了大半個中原,圓了她的武俠江湖夢。

那是她穿越過來後最輕鬆快樂的一段時光。

更何況原著中的江逸舟是男主,活到了最後,這讓俞姣姣更愧疚了。

她在銅盆中一張張燒著紙錢。

“江大俠,一路走好。希望你下輩子能家人團圓、幸福美滿。”

俞姣姣很是專注,沒有看到門外的人影。

宇文無忌靜靜地站在門外,直到俞姣姣忙完,他才慢慢走了進來。

姣姣,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江逸舟沒有死。

你也不會知道別的消息,在我為你築好的金屋中,你與世隔絕,你永無憂慮。

“姣姣,吃飯了。”

宇文無忌說著,自然又嫻熟地拿起碗,想要像以前一樣喂她。

俞姣姣配合地張開嘴,隻是咽下第一口粥,她還是控製不住地吐了出來。

就像寄奴無法吃甜食一樣。

帶著溫熱米香的粥,在她看來,卻滿是濃鬱的血腥氣。

俞姣姣怕他擔心,主動夾起一塊青菜吃掉,但還是沒忍住吐了出去。

她無助又愧疚地看著宇文無忌:“我過一會兒就好了。”

“寄奴,你餓不餓?我先來喂你吃吧。”

少女依舊體貼,他依舊深沉地愛戀她,但還是有什麽回不到從前了。

第二天,俞姣姣還是吃什麽吐什麽,整個人都憔悴了。

宇文無忌知道自己不應該生氣,不應該嫉妒,但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捏住俞姣姣的下巴,低下頭逼問她:“姣姣,江逸舟就那麽讓你難忘嗎?”

明明,是我們先相遇的啊。

他愛憐地揉捏著俞姣姣的臉頰,與她耳鬢廝磨,說出來的話卻讓俞姣姣心頭一顫:“姣姣,我死的時候,你會不會為我留下一滴淚?”

他翻動著手指,告訴俞姣姣怎樣從哪個角度才能發現空中的傀儡絲。

“為了精準控製,其中有一條絲線是與我血脈相融的,它纏進了我的手腕,一直連通到了我的心口,依靠我的心血滋養。”

宇文無忌說著,捏住了俞姣姣嫩白的指尖:“姣姣,你摸一摸。”

俞姣姣的手指在他滾燙的心口上劃過,蓬勃的肌肉下心跳急促而有力。

“看清了嗎?就是這個位置。隻要將這條絲線拔出來,我必死無疑。”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唯一的死穴告訴她。

這一瞬間,趴伏在俞姣姣身上的身影,與那個暴戾多疑的摘星閣閣主完全重合了。

但俞姣姣驚恐地仔細去看時,那人又恢複了一副委屈大狗狗的模樣,親昵地喚著她,卑微地仰視她:“主人,你到底怎樣才能吃下東西呢?”

那分明是她的寄奴嘛。

宇文無忌最終抱來了一隻毛茸茸、肥嘟嘟的大白兔,塞進了俞姣姣的懷裏。

俞姣姣露出了驚喜之色:“糯米團?”

“嗯,我一直在好好養著踏追風。”

可愛的兔子給俞姣姣帶來了慰藉,她吃下了一些青菜,但還是無法吃下任何葷腥。

宇文無忌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不分晝夜地停留在俞姣姣這間小屋裏,極盡所能地哄她開心。

他像是精神分裂了,他壓抑著陰暗瘋狂的想法,扮演著一個溫順體貼的愛人,而那個人明明也是他自己。

他們的日子瘋狂又纏綿,每一天都像在度過最後的狂歡。

宇文無忌摸上了俞姣姣的膝蓋,摔破的地方已經重新長出了淡粉色的嫩肉,他小心地在上麵塗抹著藥膏,避免留下疤痕。

“好癢啊。”俞姣姣笑著想要躲開他。

他用一隻手便輕鬆壓製住了俞姣姣的雙腿,輕輕將膝蓋上的藥膏揉開。

天氣越來越熱,俞姣姣每天隻能見到寄奴,幹脆隻穿了裏麵的中衣。

屈起膝蓋後,寬鬆的下褲直接滑落到了大腿根部,大片新雪一樣的柔嫩肌膚猛然映入宇文無忌的眼前。

他的視線延展,他看到了少女淡粉色的腳趾,看到了自己深色皮膚的手掌蜂蜜般肆意流淌在這片雪地上。

他低著頭,控製住自己顫抖的手,努力去扮演一個瞎子。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新生的嫩肉上,俞姣姣摸著他的頭發:“寄奴,怎麽啦?”

她被寄奴急促的喘息聲和惡狼一樣的神情嚇到了,她知道他在渴望著什麽,她隻是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幫他放鬆。

“我們合歡宗的弟子,一定是要在本宗舉行婚禮的。”

“我們先去合歡宗結親,好不好?”俞姣姣問他。

“好不好嘛。”

寄奴不回答,俞姣姣拉扯著他的衣服又開始撒嬌,沒想到不小心將衣服直接拽下了他的肩頭,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胸膛。

氣氛更灼熱了,俞姣姣似乎產生了空氣都在灼燒的錯覺。

但宇文無忌卻異常沉默。

他緊緊摟住嬌美的少女:“姣姣,我會永遠對你好。”

他細密又凶狠地與她親吻,俞姣姣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寄奴從來沒有這麽粗暴過,他總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情緒。

樓下想起了喧鬧聲,似乎是有人來鬧事。

宇文無忌側耳聽了聽,終於起身:“姣姣,等我。”

俞姣姣摸了摸腰上的鎖鏈,笑了:“我自然在這裏等你,不然我又能去哪兒呢?”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神純潔又依戀,宇文無忌知道這愛意是裝不出來的。

他突然又俯身向前,輕輕吻上了俞姣姣的眼睫,這個吻又輕又珍重,像是烈火焚燒殆盡後的微弱餘暉。

“姣姣,我愛你。”他這一聲輕得像歎息。

“我也愛你。”俞姣姣卻大聲地、堅定地回答了他。

宇文無忌啟動機關,從三十三樓到平地隻是一瞬間。

他戴著黑鐵麵具,走到了一層大廳中已經被製服於地的白衣俠客麵前:“江宏?你來幹什麽?”

“我來取走我的高朗劍。”江宏被按壓著,但仍舊不肯輕易低下頭顱。

宇文無忌慢慢笑了:“我送你那麽大一份人情,難道還不值得一把劍?”

“劍裏有劍譜!是你們合夥騙了我!”江宏憤怒地大喊。

“昭明有融,高朗令終。你就沒想過它為什麽叫做雙龍劍譜嗎?隻有昭明劍,才能破開你那把劍拿到劍譜啊。”

“而昭明劍在你師弟手中,他又怎麽肯自毀本命佩劍幫你取出劍譜呢?你看,你師父終究是不信任你,沒有告訴你真相。”

“江大俠,最近你在江湖上可是名頭正盛呢,聽說你接連數月流連於煙花之地,散盡千金後被花魁娘子趕了出來,連禦劍山莊都把你除名了,不知現在可還提得起劍?”

宇文無忌早就預料到了江宏會有來搶回佩劍的那一刻,故意說這些刺激江宏的神經,希望他能和禦劍山莊反目成仇。

江宏氣得滿麵通紅,一開口就是江湖道義之類的大道理,宇文無忌卻突然察覺出了不對,他在拖延時間。

姣姣!

反應過來後,他顧不得其他,飛身回到三十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