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忠犬變瘋狗

俞姣姣倒是十分配合地屈起膝蓋。

寄奴早就發現她的腳腕扭傷了,動作輕柔地給她塗好傷藥,又揉搓了半晌,中途還在俞姣姣的吩咐下給她沏了一杯糖水。

俞姣姣被照顧得舒服,不由得躺在**睡著了。

寄奴還在一下下地按壓著俞姣姣光滑細嫩的腳腕,他骨節粗大,輕而易舉就將腳腕圈牢了。

俞姣姣被攥得有點不舒服,睡夢中下意識伸了一下腿,正正踢在了寄奴的心口。

寄奴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俞姣姣修煉的是合歡宗獨門功法“媚骨生香”,渾身都散發著淡淡香氣。

粗糙的雙手在腳背上拂過,他的指尖仿佛也沾染了變得濃鬱的香氣。

寄奴發出一聲輕笑,聲音低沉又好聽,黑沉沉的眼眸亮得驚人:“你對每個人都很多情。”

“唯獨對我十分無情。”

他說著,慢條斯理地從床沿下摸出一條準備已久的金鏈,係到了俞姣姣的腳腕上。

鏈子上有一枚做工精致的金鈴,隨著寄奴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了細而清脆的聲音。

寄奴滿意地觀賞了半天,又將目光放到了地上那雙小巧的紅繡鞋上。

他的喉頭上下滾動著,可見是極為興奮:“現在,你隻能依附於我了。”

而俞姣姣對此一無所知。

百裏外的寒山寺。

縈繞著香火氣息的問心和尚抬起頭,神情悲憫,他看著江逸舟,像看著一個格外可憐的人。

“她不在這裏。”

江逸舟發了瘋,翻遍了寒山寺和附近城鎮,卻隻找到了少女遺落的紅蓋頭。

向來意氣風發、注意儀表的少年滿眼血絲,束發的帶子也丟失了,他不顧眾人的眼光,將喜帕疊好放在衣襟的胸口處,頹喪地被拉去看大夫。

肩上傷口處的箭矢小巧鋒利,帶著倒鉤,拔出來時帶出好大一塊皮肉,當真是陰損無比的暗器。

江逸舟眸色沉沉地看著這支箭,又親自尋找了一周,才終於留下部分人馬繼續尋找俞姣姣,帶著花溪先回山莊複命。

這邊江逸舟失魂落魄,那邊俞姣姣每天被寄奴養得極好,衣來張口飯來伸手,人都變懶了。

寄奴每天晚上規規矩矩睡在俞姣姣旁邊,清早上山打獵再回來做飯,回來時還常常帶來幾朵野花,如果俞姣姣要求他幫自己戴在頭發上,他便會格外高興。

今天他甚至帶回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給俞姣姣解悶。

這個不會說話的男人還蘸水在桌子上一本正經地寫下了三個字,示意這是兔子的名字。

“踏追風?”俞姣姣笑得不行,哪有給兔子起這種名字的?

看著他忙來忙去的身影,俞姣姣興致大發,向寄奴要來針線,在他狐疑的目光中歪歪扭扭地縫了一條圍裙。

圍裙正是用她的大紅喜袍改的,江逸舟那天冰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俞姣姣,不知是有意無意,喜袍上的並蒂蓮被她剪成了兩半。

俞姣姣手藝粗糙,但勝在速度快,三兩下縫好圍裙,招呼寄奴過來試試。

寄奴肩寬背闊,黑鐵麵具煞氣十足,紅色的軟緞圍在身上,頗有喜感,還帶著一絲賢惠。

俞姣姣惡作劇得逞,終於開心地笑了。

寄奴倒是對這件新衣極為滿意,主動坐到俞姣姣身前,對著她低下頭,示意她幫忙把後頸的圍裙帶子係好。

俞姣姣伸出手,嫻熟地係好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又順手摸了摸寄奴毛刺刺的黑發。

她還把寄奴當作那個智力有損的藥人,對他的行為舉止十分寬容,沒有絲毫防備。

寄奴捉起了俞姣姣的手指,輕輕嗅聞著。

沒有變化。

她的味道沒有變化。

她沒有因為自己的接近而情緒變化。

寄奴按著俞姣姣的手指,劃過臉上的玄鐵,他試探著,看俞姣姣會不會想要摘下自己的麵具。

當她看到麵具下的麵容時,會是什麽表情呢?還會這麽依賴他嗎?

如果她敢逃跑,他就把她捉回來。

寄奴想著,不動聲色地按了按藏在床沿下的長長銀鏈。

摸到冰涼的麵具,俞姣姣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她看著煮好的雞湯,撒嬌道:“我餓了,要吃飯。”

寄奴胸腔裏發出沉悶的笑聲,對俞姣姣的依賴十分滿足,他長臂一伸,抱著俞姣姣來到桌邊。

嬌美的少女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俞姣姣略帶局促地晃了晃腳,金鈴搖擺仿佛跳舞,她捶了捶寄奴的肩膀:“我的鞋子呢?”

從寄奴把她帶來的第二天,她就發現自己的鞋子不見了。

每次她問寄奴時,他都是這樣眼神中帶著一點茫然和無辜,輕輕搖頭。

俞姣姣記得自己的繡鞋因為奔波沾上了泥,也許是被這個沒有生活常識的藥人扔了。

她也不計較,隻是把自己白皙的腳踩到了寄奴的黑靴子上:“那我要走路時怎麽辦?”

寄奴隻是沉默地抱起她,用行動回答她再也不需要走路了。

俞姣姣任由寄奴抱來抱去,寄奴十分滿意她的乖巧,夜裏在她沉睡之後,總是悄悄起身,伸出寬大的手掌為她暖腳。

少女腳腕上的鈴鐺不時晃動一下,在靜謐的夜裏格外清晰。

寄奴低頭,烙下虔誠一吻:“別想躲開我。”

他沒收了她的鞋子,鎖上了高高的柵欄,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他有時候會裝作打獵出去,隻是為了看看俞姣姣是不是要逃跑,心裏甚至隱秘地期待她不那麽聽話,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懲罰她了。

但少女實在是太乖了,這麽多天她都沒有靠近大門,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關起來了。

於是兩個人還維持著親密和諧關係。

寄奴仔細地挑了一塊雞肉,用勺子盛著,遞到俞姣姣嘴邊,無聲地張嘴:“啊——”

第一天,十九歲的俞姣姣被這樣喂飯,還是覺得有些羞恥的。

但幾天下來,她已經習慣了,會配合地仰著頭,露出珍珠般潔白的牙齒。

就像她當初喂寄奴那樣,寄奴嚴謹地遵照俞姣姣的進食習慣,兩口菜一口飯,還不時拿手帕擦一下她的嘴角。

俞姣姣投桃報李,也拿起筷子,給寄奴夾了一塊肉。

下巴處麵具是可活動的,寄奴非常自然地張開嘴,將肉連同骨頭一起吞下,口中“哢嚓“作響,帶著幾分凶狠。

俞姣姣來不及阻止,寄奴總是過於珍惜食物,分不清什麽不應該吃。

她不放心地讓寄奴張開嘴,仔細檢查了一番,藥人沒有痛覺,受傷了也不知道疼。

俞姣姣的手指在他口中摸來摸去,剛要放心地收回來,寄奴卻輕輕合上雙唇,飛快地動了一下舌尖。

俞姣姣尷尬地拔出手指,帶出了一點水痕。

不知道姣姣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樣香,寄奴眸色漸深,望向少女纖細的腰肢以下,如果在那裏也打造一枚金鈴,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