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羞辱

“嘀嘀。”

樓下傳來催促的汽笛聲,突兀的聲音讓這個有些混亂的場麵回歸正常。

他不帶任何眷戀的推開她,唇邊猶帶著淩亂的氣息,望向她的目光卻平靜無波,“還剩一分鍾。”

羅希微張著唇,唇角的濕意在空氣中慢慢的結成一層冰冷的薄膜,很冷,連著剛才那份屈辱都一起凍結了。

他似乎與人有約,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推門。

冷不丁的,衣角被人拽住。

眉頭一皺,垂眸,視線中一隻纖細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衣角,那麽用力,手背上隱約現出一條條青色的血管。

她垂著頭,咬著唇,態度卑微到了塵土裏,幾乎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陸笙,我求你。”

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她卻不曾在他的麵前低下過頭,她從來都是強勢的揚著腦袋對著他指手劃腳,陸笙,你要這樣,不要這樣。

高傲的孔雀終於卸下了華麗的裝飾,如叢林裏一隻普通無華的小鳥,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目光。

他的手在空中滑過一道弧度,想要拉開她的牽扯,她卻在此時抬起可憐巴巴的目光,“求你。。。我。。。”

倔強的眼角竟然染了濕意,猶如落水的人抓住那一根浮萍。

心中牢不可破的壁壘似乎有一道裂痕發出輕微的響動,他的手頓了頓。

“陸,我們要遲到了。”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風從門外灌進來。

羅希仿佛被吹醒了,急忙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周惠怡的目光從羅希的臉上一掠而過,好像並不關心這個客人是誰,“車子在下麵等著呢。”

“你到樓下等我。”

周惠怡走的時候倒向羅希微點了下頭。

陸?

能這麽親密的稱呼陸笙,她是誰?他的新歡?

她用力握住了拳,這個時候,她還想這些幹什麽。

“行了,羅希。”他的耐性終於耗盡,剛才那一瞬間的心錯仿佛也是幻覺,“你的兩分鍾已經用完了,如你所見,最終什麽也沒有改變,我已經對你提不起任何興趣,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他拉開門,“楊誌,送客。”

楊誌從剛才開始就站在門外,雖然先生並沒有禁止夫人踏足,但是他們的關係一直不好,長期處於分居狀態,如果因為夫人的突然造訪讓先生為難的話,他隨時會送夫人出去。

楊誌低著頭,直到陸笙從他的麵前走過,他才看向仍站在屋內的羅希,有些為難的開口,“夫人。。。。”

咣當。。。

樓下不知道是誰打碎了什麽東西,外麵的庭院頓時亂成一團。

楊誌暗罵一聲,都是些做事不長眼睛的,這裏的東西碎不起。

隨著他匆匆下樓的腳步聲,羅希像是想到什麽,快速跑向陸笙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