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黑鍋從天而降
宋乾坤不想和他們坐一趟車，一想到父女倆親昵地坐在一起說悄悄話，他孤零零地還忐忑不安地坐在角落，他心口就不停地泛酸。
他留在城裏過夜當然有事做，他找了一個和馬千裏熟悉的病人，向他打聽馬千裏最近交往的女孩子，他思忖片刻，自我安慰地說——我這算是幫他找門好親事，同時也為女孩子們除一害。
尤其是一想到劉靜，那樣柔弱美好的學霸，未來不知道要有多大的成就，要是毫無心機地被馬千裏這豬拱了，他都想把隻種豬給烤了。
打定主意，晚上轉轉，和狐朋狗友們吃吃喝喝。
當然這群人裏邊包含了和馬千裏熟悉的女孩子，宋乾坤表麵喝高了，其實心裏門清，大舌頭說出的話十分謹慎，言談間沒有留下絲毫把柄。
父女倆回到家，劉麗就借口累了休息，藏空間裏補習功課。
劉青林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照常上班。
請假這麽久，手術都排滿了。
他急匆匆地洗了手，做著手術準備。
一輛吉普車開進了衛生院，兩個年輕人下車，直接找院長。
院長招呼兩人坐了，聽他們要見劉青林，就親自喊人到辦公室裏。
來人是派出所外聘的本地人——聯防隊員。
說有群眾舉報，醫院的護士李萍和醫生劉青林耍流氓，在縣城的林場招待所嫖宿。
流氓罪是大罪名。
李萍當天就被抓到派出所，哭哭啼啼地說被劉青林引誘加脅迫，不得不在縣城和他開房的事情。
劉青林如聽天方夜譚，他選擇無視，直接朝他們說：“我用人格擔保，你說的事情我沒有做過。”
轉頭看著院長，說：“領導了解我的人品，這樣扯淡的事情壓根不可能！
病人在手術台上躺著痛得要死要活，我先去做手術了。”
說著就朝外走。
那二人狐假虎威慣了，隻覺得這嫌疑人給臉不要臉，不把執法人員放在眼裏，欠削得很。
當即一對眼色，追過去各抓了他一條胳膊，反肩膀擰了按在桌子上，暴喝：“別動！再動就給你上銬子！一個老流氓，裝啥好醫生！”
劉青林發蒙，本能地掙紮：“你們幹啥！”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呀！”院長匆忙過去護著他。
宋燦陽進來，看到這樣子，他正好認識其中一個民警，連忙笑著打招呼，熱情地拿出煙讓了過去：“有什麽事，咱們坐下說，消消火兒！”
劉青林認清了形勢，再一聽到宋燦陽的笑聲，就選擇不再掙紮。
那兩人覺得他老實了，才放開手，接了煙，宋燦陽趕緊擦開洋火幫著點上。
院長賠笑：“咱們一個鎮子有幾個公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別傷了和氣。”
一人厲聲說：“他哪一點和氣？什麽態度！都是公家人，咋就不知道配合一下？通知他到派出所談話，扭頭就走，這不是抗拒執法是啥！”
劉青林臉色憤怒地爆紅，站著一時間一動也動不了。
他從工作以來，曆來謙恭有禮、對人和善，多年看到的都是各種祈求感激的臉，哪裏經過這樣野蠻的對待！
宋燦陽連忙說好話，緩和著氣氛。
院長關切地遞給他一杯茶：“你緩一緩，好好說話。”
劉青林抬手抹了一把臉，揉揉繃緊的麵部肌肉。
氣得哆哆嗦嗦地接過茶杯，喝了幾口熱水，半晌才緩過情緒。
聽著宋燦陽和那兩個人聊天。
他很快清醒下來，眼前就是兩個競爭對手的比拚，宋燦陽的高情商和他的不善交際對比明顯。
他如何在此刻的頹勢下不丟分數？
劉青林選擇順著自己的本性，先救了病人再說。
隻見他努力撐起一張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臉，恭敬地對二人說：“同誌，對不起，我真不是抗拒執法。”
“是剛剛就要進手術室了，在手術室門外能聽到病人哭喊，我有點心急。”
“就像你們兩位同誌疾惡如仇一樣，對犯罪分子毫不姑息；我們醫生也是，看到病人痛苦，心裏就隻有病人；我想申請先去做手術，等弄完了，我主動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院長看看他，說：“你這狀態能動刀子嗎？”
劉青林點頭。
院長也幫忙說情：“這個病號的手術，一周前就說定了，醫者父母心，希望你們體諒一下，我保證他一忙完，我就讓醫院的救護車送他去派出所。”
宋燦陽也幫襯說：“院長都打包票了，你們就先回吧！”
“不行，讓他去手術，我們在這裏等著，不差這一會兒！”二人並不走，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劉青林聽得他們同意，憤怒浮躁的心就穩了下來。渾身自在多了，扭頭腳步匆匆地朝手術室走。
隨著腳步一步步邁出，他的頭腦清晰地呈現了手術的過程。
這個過程也是他早就一步步地確定下來的手術流程。
兩個人跟在他身後，看著那個剛剛還暴躁不已的醫生，就這樣沉靜冷峻下來。
寸步不離地盯著他仔細洗手，戴上手套、帽子和口罩，甚至還和擔憂地擠在門口等他的幾個助手笑著打氣。
二人盯著他進了手術室，門關上了，他們就站在走廊上手術室門兩邊，一副生怕他跑了模樣。
聯防隊員一：“這醫生口碑很好，應該不像做那事的人，不然被咱們如此侮辱，心態早崩了，哪裏敢去動刀子！”
聯防隊員二：“不要被表麵欺騙，越是這樣冷靜的人，才最有犯罪的潛質。”
……
劉青林做完手術，看情況挺好，鬆了口氣，才發覺累得筋骨酸軟。
門外的門神還在等。
他詳細地交代了護士護理注意的事項。
出了手術室就被兩個人帶走了。
院長跟在後邊，一疊聲地要大家吃了再走，宋燦陽熱情地伸手朝餐廳請，說飯菜都擺上桌了，被嚴詞拒絕。
看熱鬧的閑人不少。
夥房的廚師趁機遞給劉青林一個雜麵饅頭。
他接了放進褲子口袋。
二人粗暴地推他上車，綠色的老舊吉普車，拉著他就一溜煙走了。
經過街角的羊肉湯館，他主動說：“兩位同誌，這都中午了，麻煩你們等了這麽久，我請你們喝碗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