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閻王爺搶人
這輩子她一定好好地護著姐姐。
接下來的幾天假期，劉靜參考練習冊，結合高中所學的重點，推出初中相應必考的知識點，出了四套模擬題，附帶的答題步驟十分詳細，在蠟紙上刻了出來。
劉麗早抽空把知識點思維導圖給了宋乾坤，讓他抓緊時間刻印。
宋乾坤看到劉靜總結的知識點，如醍醐灌頂，整個世界都閃亮了起來。
初中那麽多的課本，原來在學霸的腦子裏呈現的是如此清晰的知識網。
他發現曾經學過的擁堵淩亂的書山一般的知識，很快就能循著路徑，在知識網中找到位置，變得邏輯清晰明了。
他悟了！
劉麗看他眉目間瀲灩的驚訝和喜悅，沒有打斷，隻看著他激動地一頁頁翻看。
宋乾坤儼然沉浸了進去，翻看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沉浸知識的男人真迷人呀！劉麗認真地欣賞著他的模樣。
不知道上一世他是什麽時候又開始求學的，從初中畢業的山野郎中到婦科專家的路，他一個人在苦悶和孤獨中走了多少年？
一如她自己，為了躋身山外的世界，學得那麽的艱辛刻骨。
宋乾坤終於收回了心神，看到劉麗盯著他的臉，卻又好像是沒有看他，那眼神無關風月，卻讓他覺得更加迷人。
“這——這——咱姐是咋學習的？”宋乾坤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劉麗看他鮮少露出的傻乎乎呆萌萌的表情，嚴肅地搖搖頭：“不知道啊，我早上醒來的時候聽姐姐讀英語，可她分明拿著的是語文書，原來她早就把語文書背會了，在盯著字試著用英語翻譯哪！”
宋乾坤傻眼，用嘰裏咕嚕的英語讀語文？學霸的境界，果然是他的腦洞無法想象出來的。
劉麗白了他一眼：“傻樣兒！走了哦！”說完抿唇一笑，自顧自扭頭回了。
宋乾坤覺得那小眼神帶鉤子，把他的心都從胸腔裏勾了出來，飄在她腦袋後邊的馬尾辮上，搖搖晃晃、飄飄****。
他抬頭望天，他真傻！
像一隻仰頭垂涎天鵝的癩什麽一樣，他也很想飛，很想和她一起飛。
……
再說劉青林到了張家，張家不少親戚都在，張大力在外地當官的兩個哥哥也都回來了。
隻見張曉軍身體瘦得脫了象，腦袋膨大得如同水桶，真是水桶，沒脖子，直接就安在了肩膀上。
他扣了脈，很細很細的一點點搏動，是性命將絕之脈象。
他又用聽診器聽了心脈，跳得急促，斷斷續續。
心底驚訝於女兒給的護心丹的神異之處。
又在病人身上按按壓壓，然後坐下，思忖半晌開了藥方。
張大力看他緩慢地寫了一個又一個藥名，寫了十二味，就放下筆不再寫了。
劉青林拿著藥方又仔細看了看，遞給他說：“照著藥方買兩副藥，三碗水煎煮成一碗，喂下後，間隔四個小時再喂一副。”
張大力遲疑地問：“這藥種類是不是太少了？”
“我平時開藥，不曾超過十味，這已經算多了，當年我的老師曾說過，一個真正的中醫，八味藥足夠一輩子治病用了。”
“‘藥過十三，八麵不沾’，藥物間有很多相生相克之屬性，種類越多，藥效越無法掌控。”
張大力心下這才安定，明白自己是被那個專家誤導了。
外邊的人把藥煎了，喂了進去，兩個小時後，病人拉出了黑色的汁液，奇臭無比；
掐著時間，四個小時後再喂了一副藥，拉出的黑色大便更多了。
劉青林拿出銀針給病人紮了穴位，停留五分鍾就拔針了。
針孔裏滲出了很多毒水。
他告訴張大力，每天針灸一次，等什麽時候針孔裏擠出來血了，筋脈裏的毒才算排盡了。
劉青林讓把那兩副藥的藥渣合在一起再煎了一次，讓四個小時後再喂進去。
明天早上如果人還沒有清醒，繼續喂小米油。
等醒了再開新藥方。
這一夜病人呼吸穩定。
早晨號脈，也不再是最初的細微斷續模樣，雖然細，卻有了穩下來的跡象，心髒的搏動也更有力氣了。
病人有了神誌，能用手指的細微的動作來表示意圖。
劉青林用針灸方式刺穴位，讓他如果有痛感，就動一下手；如果沒有感覺就不動。
刺到膏肓穴時，病人的手終於微微動了動。
把銀針再捏著小心地撚了三圈，再問一次，又動了動。
李青林明白，病人的聽覺恢複了，能對手進行微弱的控製，神經係統恢複了至少一半。
重新開了藥，這次隻有八味藥。
抓了三副，依然是煎煮後，四小時喂一副。
正午的時候，針灸了一次。
張大力期待地問劉青林：“這一點點好起來的模樣，是不是已經把人從閻王爺手裏拽回來了？”
“如此這般，每天變換藥方，七天人的氣血變化一次，生命為之一新，那時候才能確定是不是真正救過來了。”
劉青林沉吟片刻，又問：“到農曆五月單五還有幾天？”
有人忙去日曆上查了，回複說從今天算起是第八天。
劉青林歎息：“七天過了後，端午這天還有節氣之變，需得謹慎；凡是逢陰曆的一月一，三月三，五月五等，基本對病人身體都有衝妨。”
張大力有些急，斟酌片刻賠笑：“劉醫生，這兩天開的兩副藥方，沒有一副超過一塊錢的，能不能同樣的藥性的藥，給他換成名貴一些的，效果會不會更得力些？”
劉青林覺得那天的話，這人並沒有真的聽懂。
不過還是耐心地解釋道：“不能換，病人危在旦夕，幾乎是命若懸絲，所憑借的是護心丹那點效力，任何一點洪大的衝擊，都可能把那縷生機給斬斷。”
“不要急，到端午節隻要狀態穩定，就算真正把命拽回來了；到時候自然會用更快捷見效的偏方，讓娃兒徹底消腫。”
劉青林被強留在張家住，日日悉心地嗬護著病人。
張大力的兩個哥哥，因為公事又停了一天，就都帶了劉青林開的調養身子的藥方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