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鬼火
蕭融墨不解地問：“蓁蓁，此話怎講。”
顏蓁蓁解釋道：“鬼火準確的說應該叫做磷火，是磷元素形成了磷化氫，磷化氫的燃點很低，在空氣中自燃，就形成了這種藍色的火焰。”
“顏娘子……你說的都是些什麽啊？為什麽我每個字都聽清了，但連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呢？”
看著蕭融墨同樣困惑的眼神，顏蓁蓁覺得自己和這個朝代的人講化學元素，著實有些為難人。
然而即便如此，蕭融墨還是憑借超乎常人的理解力，問道：“你說的那個什麽……林？是從哪裏來的。”
“不愧是阿墨，真是冰雪聰明！”
在完全不明白的情況下還能抓住重點，蕭融墨的聰慧讓顏蓁蓁刮目相看。
“不錯，這個問題的重點就在於，磷元素是從哪兒來了。”顏蓁蓁指向那片牡丹，“人的骨頭裏就含有磷元素，所以，如果我猜得不錯，那片牡丹下麵，應該埋有屍骸。”
“什麽？！”清風臉上顯出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複雜表情，“我見那片牡丹開得豔麗，還天天湊過去聞花香……嘔～～”
顏蓁蓁則道：“或許正是因為埋有屍體，養料充足，那些花兒才能開得如此嬌豔欲滴。”
蕭融墨讓清風去叫幾個人，將那片牡丹花下的土刨開，果然，挖出一具森森白骨。
“這、這、真的有屍體啊……”清風結結巴巴地說，“埋在這種地方，多半是被人殺害的，也不知道這人是男是女。”
顏蓁蓁掃了白骨一眼，肯定地說：“這是個女人。”
“顏娘子，你當真能掐會算？隻看一看就知道這骨架是男是女？”
“這很明顯啊。”顏蓁蓁一指骨架，“看盆骨就知道，一定是女人。”
蕭融墨看向顏蓁蓁，一臉的讚許：“蓁蓁，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一句話，讓顏蓁蓁夢回前世看過的一個電視劇。
“我也隻是最淺顯的推測。”顏蓁蓁說道，“具體這女子多大年紀，死因為何，還是讓仵作驗屍後再下定論，不過……”
蕭融墨忙問：“不過什麽？”
顏蓁蓁見那骨架完整，沒有明顯的斷裂痕跡，又想起剛剛“鬼火”的顏色逐漸加深，燒到後麵幾乎發黑，說明死者骨頭裏存在的某一些微量元素特別多。
說道：“我覺得這個女人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蕭融墨叫清風去報案，高縣令正為方文遠的事情一籌莫展，聽說又挖出一具女屍，更是頭疼。
派人到了蕭融墨的庭院，經仵作驗屍，死者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而死因，正是中毒而亡。
當初將這座庭院賣給蕭融墨的商人聽聞院子裏挖出一具女屍，急匆匆趕來，經過高縣令詢問，說出房子由來：“這房子本是楊立楊大人的，三年前他告老還鄉後，便買下了這個院子。”
“不對呀～”高縣令想了想，“我記得楊大人的故鄉是青州，不是青雲縣啊。”
“高大人說得不錯，但每年他都會來咱們這裏小住幾個月。”
蕭融墨問道：“既然每年都會過來小住，他又為什麽將這座庭院賣掉呢。”
商人回答：“年初的時候，楊大人就命人來找我，要把房子買點，說是身患重病，受不了車馬勞頓，以後就不再來了，當時我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當時他們賣房子的時候很是著急，連價都沒有還，一定是他知道院子裏埋了死人，才那麽急於出手的。”
楊立這個人，蕭融墨聽說過，此人是皇帝欽點的狀元，官拜太子太傅，三年前忽然以年老體弱，身患重疾為由請求皇帝準許告老還鄉。皇帝念他半生在東宮教習太子，勞苦功高，準許了他的請求。
青州與青雲縣相隔甚遠，如果楊立真的如他所說年老體弱，怎能每年都從青州特意來一趟青雲縣，如果年老隻是辭官的借口，他究竟是知道了怎樣的秘密，才迫不得已，辭官保命。
高縣令問商人：“你可知道，楊大人來青雲縣的時候，可曾帶著女眷。”
商人一臉愁容：“我的高大人，我隻是個做生意商人，人家楊大人出行帶什麽人，哪兒是我能知道的事情。”
高縣令聽他這麽說，麵色一凜，厲聲說道：“這間院子是從你的手上賣出去的，現在牡丹花下挖出白骨，你難辭其咎，如果不配合我辦案，就別怪我將你壓去大牢，嚴刑逼供！”
他這一嚇唬，商人打了個哆嗦，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我的高大人，我的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我就是個做生意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蕭融墨適時地叫了一句：“誰不知道你在青雲縣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有什麽事情能逃過你的眼睛。那楊立每年來此小住幾月你都知道，他每次和誰一起來的，你竟一次沒撞見？”
“這……這……”
見他猶豫，高縣令怒喝一聲：“快說！”
“我說！我說！”
商人被蕭融墨和高縣令一唱一和一嚇唬，急忙說道：“據我所知，楊大人每次來青雲縣都是一個人，從不帶女眷，但是……”
高縣令問：“但是什麽？”
商人回答：“但是他和明月樓的如意走得挺近。”
此話一出，高縣令一愣，因為那如意姑娘，也是他的老相好，甚至萌生了為她贖身的念頭，隻是家中女兒死活不同意。
他對這個女兒又是萬般寵愛、千依百順，這件事才一直擱置，幾個月前，聽說如意被人贖出明月樓，想到以後或許都不會再見，他還傷心了一陣子。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高縣令手指微顫地指著地上的森森白骨：“你的意思是說……她就是如意？”
“不不不……”商人急得直擺手，“我隻是說楊大人在青雲縣的時候，經常去光顧如意姑娘的生意，也將她請到府上唱曲兒、彈琴，至於地上這句白骨是誰的，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