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軟柿子
待顏蓁蓁走後，薛掌櫃親自將雪晶蟲埋進花盆裏，一路端著來到三樓最裏麵的房間，恭敬說道：“公子，雪晶蟲發芽了。”
木門從裏麵打開，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來。
一位青衫侍從接過薛掌櫃手中的花盆。
門的正前方是一張屏風，屏風後若隱若現一個矮小的身影。
“有勞薛公。”
屏風後的人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與壓迫感。
顏蓁蓁從雲來樓出來後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進入空間，將地裏的瓜果全部采摘準備冰粉的原材料。
她剛摘完，腦海裏忽然響起一聲電子音：
【達成成就辛勤耕耘，解鎖新貨品。】
話音剛落，貨架上的變異捕蠅草恢複了它原本的顏色。
這捕蠅草是顏蓁蓁前世搬進空間，用精神力控製的防身武器。
莖約一米多高，葉子內部布滿密密麻麻的利齒，末世中它一口就能咬下喪屍的腦袋。
這種變異植物，尤其喜歡銀。所以顏蓁蓁專門打造了銀盆種植它。
末世之中，金銀這種貴金屬和廢鐵無異。現在它則是市麵上通用的貨幣。
顏蓁蓁暗喜，有了這些銀子傍身，以後再做什麽生意就有成本了。
她將變異捕蠅草移植到院子裏，現在和平年代，這些小寶貝可以在院子裏好好睡覺了。隨後將銀盆們打包好帶出空間，找人將它們融成銀錠子，足足八十多兩。
顏蓁蓁將沉甸甸的銀子揣進懷裏，大步走回家，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宋老太太的謾罵聲：“一定是顏蓁蓁那個小賤人跑去和薛掌櫃說了什麽，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退婚？！”
顏歡歡扶著宋老太太一邊給她順氣，一邊惡狠狠的說：“堂姐這是在折奶奶您的麵子啊！這消息傳出去，知道顏家的女兒被推了婚，您以後在鄉裏臉麵要往哪兒擱。”
顏歡歡這是存心拱宋老太太的火，對於顏蓁蓁被退婚的事，她心中的不滿一點不比宋老太太少，要知道她覬覦薛掌櫃的聘禮很久了，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如何不恨。
何氏正在廚房，顏蓁蓁是她的心頭肉，不用嫁給那個身體殘疾，腦子不知道有沒有毛病的薛公子，她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即使被婆婆罵也是美滋滋的炒著菜。
顏蓁蓁推門進來，宋老太太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度：“好啊，你這有辱家門的東西還敢回來。說！是不是你從中搞鬼？！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宋老太太揚起手中的拐杖，正對上顏蓁蓁鋒利如刀的冰冷眼神，隻這一眼，宋老太太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胳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起來。那眼神毫無溫度，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震懾。
心想：這賤丫頭的眼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瘮人了。
但話說到這份上，若不好好教訓她一頓，如何在她和她那寡婦娘麵前立威，這時忽聽顏歡歡狠聲說：“奶奶年事已高，這種事還是讓孫女代勞吧。”
宋老太太一聽這話，雞賊的將手裏的拐杖遞給顏歡歡。
顏歡歡狠毒一笑，舉起拐杖就像顏蓁蓁的臉打去。
這張精致的臉她恨了十多年，無時無刻不想把它毀了。
拐杖將落時，顏蓁蓁忽然抬手握住顏歡歡拿掃帚的手腕，向外一擰，再一腳踹上她的小腹，伴隨一生慘叫，顏歡歡被從院子裏一直踢進屋，全身骨頭散架般的疼，右臂更是直接脫臼，整個人倒在地上哎呦了半天無法站起來。
“歡歡！你竟敢打她？”張氏見女兒受欺負，擼起袖子發瘋似撲向顏蓁蓁，顏蓁蓁抽起立在牆角的鐮刀想她飛去，鐮刀刺破張氏的衣領，連帶著人一起釘在院子裏的歪脖子老樹上。
“再敢沒事找事，她就是下場。”
顏蓁蓁指著被嚇暈的張氏，淡淡的說：“當然，我不保證每次都這麽準。”
何氏見女兒忽然變得這麽厲害，自己的腰杆也挺直了許多，盛好飯菜叫道：“蓁蓁，吃飯了。”
顏蓁蓁也不再理會外麵的雞飛狗跳，同母親回房吃飯，晚上趁著她們睡著，又經過一夜辛勞，準備出一百份冰粉的配料。
第二天她早早的到了雲來樓，本想著能賣出比上一次翻倍的冰粉，坐了一上午來買冰粉的人卻寥寥無幾，還有幾個昨天的回頭客，遠遠看了一眼轉頭就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
顏蓁蓁心中納悶，難不成這雲來樓是家黑店？怎麽他們都不進來呢？
“高娘子，裏麵請，今天還喝雨前龍井？”
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進雲來樓，店小二一見就上前熱情招呼，想來是熟客。
那女子經過顏蓁蓁身旁時問店小二：“這裏怎麽多出來幾張桌子？昨天還沒有呢，上麵擺的是什麽？”
“回娘子，這是顏娘子做的冰粉。”
顏蓁蓁見生意來了，急忙說道：“娘子要不要嚐嚐冰粉？清涼解暑、生津止渴。”
不想高娘子看了一眼，蹙眉道：“這上麵那些瓜子花生不是喂鳥的嗎，人怎麽吃？！薛掌櫃也真是的，什麽東西都讓擺進雲來樓，下個月上京城裏的高官就要來了，讓他看見這些豈不丟了我爹的臉麵！”
女子說完拂袖而去，留下一臉懵的顏蓁蓁。
一碗冰粉……怎麽就不是人吃的了？怎麽就丟臉了？
待小二將高娘子送上二樓雅間，才走過來對顏蓁蓁道：“那人是高縣令的女兒高月寒，常來咱們這兒喝茶聽曲，縣令老來得女嬌慣壞了，說話不好聽，顏娘子不要在意。”
高月寒的話確實讓顏蓁蓁在意起來。
她再次仔細打量雲來樓，一樓散座，二樓雅間，中央還立有台子。每天中午晚上有人唱曲兒。來這裏的客人大多綾羅綢緞，穿金戴銀，品茗談心，消磨時光。與集市上來去匆匆為生活奔波的人大不相同。
顏蓁蓁一拍腦門，明白了！
這雲來樓麵向的群體是家境優渥有錢有閑之人，即使在這樣炎熱的天氣喝的也是熱茶，頭頂烈日勞作的人才需要一碗冰粉解暑，但那些人坐進這裝潢考究的雲來樓想必也覺得不自在。
就好像十年前自己還是窮學生的時候，看到五星級酒店就繞開走，絕不會想坐到裏麵吃飯。
想通了這一點，顏蓁蓁先讓小二幫忙去街上買些荷葉。她將荷葉一片片用清水洗淨，做成一個個荷葉碗，再把冰粉倒進荷葉碗中。這樣喝冰粉的人無需進門，可以端著荷葉碗邊走邊喝，喝完了把碗一扔，不耽誤繼續趕路或者幹活兒。
經過她這一改良，下午的時候冰粉的銷量果然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