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現在線索都斷了。”燭影沮喪地說，“賬本在吉永春手中，而我們沒有他的任何線索。”
“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蕭融墨說道，“你再派人去查，是什麽人買了宋雲翔的軍糧。”
燭影應道：“是，公子。”
等他離開後，蕭融墨看著一臉不解的薛掌櫃，說道：“薛公有什麽疑惑，但說無妨。”
薛掌櫃答道：“我隻是不明白，公子為何要查買糧食的人。”
蕭融墨笑道：“那軍糧數目巨大，吉永春用了三年時間也隻是消化掉一小部分。宋雲翔是個做生意的蠢材，隻想著眼前的利益，所有一口氣將餘下的糧食賣掉。但凡生意做得久的商人，怎麽會不懷疑這些糧食的來曆？若是賣給初來乍到的商人，又有誰能有這樣的實力將數百擔糧食全部買走。”
薛掌櫃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買糧食的很可能是四皇子的人？”
聽到四皇子，蕭融墨的麵色瞬間冷峻下來，眼底蔓延開紅血絲，宛如修羅。
“像他那般城府，那等陰險，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顏蓁蓁不關心燭影是如何向蕭融墨複命的，也不關心他究竟想從宋雲翔的家裏搜出什麽寶貝。
順利完成任務後，她回到雲來樓高高興興地領了銀子，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家門口圍了很多人，還隱隱約約聽到女人的啜泣聲。
她心裏一顫，難道是何氏出事了？
快步跑過去一看，見一個背著孩子的瘦小身影在圍觀的人群中，懸著的一顆心才平穩放下，走去過來說道：“娘，我回來了。”
“蓁蓁回來了。”何氏見女兒回來，滿臉喜悅，“累不累？這幾天睡得好不好？”
“我不累，娘不用為我擔心。”顏蓁蓁安慰道，指著前麵的人群，“這是怎麽回事？”
何氏小聲說道：“鄰居王嬸家養的十幾隻雞，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顏蓁蓁第一反應：“雞瘟？”
何氏搖頭：“要是雞瘟也就不怕了。每隻雞身上都有兩個圓形的傷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咬過似的，而且全身的血都被吸幹了。”
圓孔傷口，吸幹血……吸血鬼？
顏蓁蓁想著，這個時代會有吸血鬼嗎？
王嬸雙手捶地，邊哭邊說：“我辛辛苦苦養大的雞啊～是哪個天殺的把它們全都殺死了～”
這時，人群中一個胖婦人問道：“王嬸，你家大黃呢？有人進院子殺雞，它沒有叫嗎？”
王嬸一抹眼淚，說道：“說來也奇怪，我家大黃機靈得很，平時有人從我院子外走過都會叫兩聲，昨天晚上不知怎麽，一聲都沒有叫。”
“這就是了。”人群中一個枯瘦嶙峋的婦人說道，“沒準兒殺雞的它就不是人！”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均覺得一股涼風吹頭頂。胖婦人說道：“房嬸，你別嚇唬大家了。”
“我怎麽會嚇唬大家。”
這房嬸是鄉裏藥店的老板娘，一對三角眼，臉上少有笑容，再加上瘦得皮包骨，鄉裏的孩子們都挺怕她。
她這話一出，很多看熱鬧的小孩嚇得往爹娘懷裏鑽。
房嬸卻說：“我可沒有嚇唬人，我是親眼所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在田間走著，那白衣之下卻是一副沒有血肉的骨頭！”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已經，甚至有膽小的人已經開始捂住耳朵。
顏蓁蓁聽到這裏，心想，壞了，難道那天我嚇唬道士的時候被這個房嬸看到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咱們東芝鄉一向太平，怎麽會有這麽妖怪？”
房嬸壓低聲音說道：“據我所知，隻有骨頭的妖怪叫做白骨精，它們需要不停地吸食鮮血才能生出血肉。”
在一片惶恐中裏正用力咳嗽一聲：“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會有邪祟作亂，休要胡說八道。王氏，你將你家院子四周再仔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破洞，我看這些集八成是被山裏的野獸鑽進院子咬了。”
聽裏正這麽說，房嬸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低聲念叨一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隨後轉身走了。
王嬸擦幹眼淚，點頭應道：“好，我這就檢查院子圍牆。”
在裏正的哄趕下，圍觀人群散開，顏蓁蓁也帶著何氏和糯糯回到家中，她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沒想到後半夜睡得正香時，忽然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
她的警惕性素來很高，聽到聲音翻身下床，推門出去，見到張嬸家的燈已經亮了。
“張嬸，怎麽了？”
“蓁蓁……我家小花它、它……”
聽到張嬸的聲音愈發顫抖，顏蓁蓁破門而入，一進院子就見到張嬸家的小花狗倒在地上，已然斷氣，脖子上有兩個血跡未幹的窟窿。
又是這樣的傷口。
張嬸用冰涼的手指緊緊抓住顏蓁蓁的手，顫聲問道：“蓁蓁，你說，我家是不是也讓那妖怪盯上了？”
顏蓁蓁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張嬸，世上根本沒有妖怪，也許就是山裏的野獸，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院子裏我都檢查過了，地上一個腳印都沒有，如果是山裏的野獸，怎麽會不留下腳印？再說，它把血吸幹，屍體卻留下，如果不是妖，它圖什麽呢？”
這也正是顏蓁蓁心中的疑問。
無論幕後黑手是誰，他這麽做，除了製造恐慌，圖什麽呢？
顏蓁蓁為了張嬸家的院子走了一圈，地上除了自己和張嬸的腳印再無其他，可見在他們之前沒有人走進院子。
再看死去的小花，全身柔軟，沒有掙紮反抗的痕跡，如果是被野獸攻擊，它怎會乖乖等死。
除非……
“張嬸，你是怎麽發現小花死了的？”
“我昨晚水喝多了，想起來方便一下。”張嬸說道，“我一向睡眠不好，若不排幹淨，後半夜就沒法睡了。”
“那張叔和小虎子呢？”
“他們？他們還睡著呢。”
這話更加引起顏蓁蓁的疑惑。張嬸的叫聲連自己都聽到了，張叔和小虎子怎麽沒被吵醒，而自己從家裏出來，何氏和糯糯也沒有半分察覺。
難道是有人下了藥，將所有人迷暈後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