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她跑不了

病房裏,陸老爺子躺在那兒,麵色灰白,看上去精神並不好。

陸硯北先走進去,迎麵就飛過來一個蘋果,正好砸在他身上。

“你個混賬東西!誰讓你和星辰離婚的,我告訴你,不把星辰追回來就別來看我!”

裏麵響起紀老爺子氣急了的聲音。

紀星辰腳步一頓,隨後邁步進去,甜甜的叫了聲:“爺爺。”

陸老爺子一看紀星辰來了,臉色立即變了,招手道:“星辰,快到爺爺這裏來。”

紀星辰快步走到陸振榮身邊坐下。

陸硯北神態自若的彎腰撿起地上被摔爛的蘋果,上前幾步把陸老爺子的床位升高。

陸老爺子看到這個孫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對紀星辰換了一副表情,立即笑道:“最近還好嗎?這混賬玩意還有沒有欺負你。”

混賬玩意?

好貼切的形容。

紀星辰笑了笑:“沒有,爺爺您放心,自從上次你把他打一頓之後他老實多了。”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陸老爺子放下心來,隨即又擔憂的問:“那你們離婚的事?”

紀星辰沉默幾秒,雖然知道這樣說陸老爺子肯定會生氣,但她必須要說。

她斟酌了語言,盡量用溫和的口吻說話:“爺爺,我想如果這兩天有空就去把離婚的事辦了。”

陸老爺子神情頓時沉了下來,捂著胸腔咳了好幾聲,嚇得紀星辰連忙給他倒水。

“爺爺,您沒事吧?快喝點水。”紀星辰將水遞到老人麵前,又擔心的看向陸硯北:“你還愣著幹嘛,去叫醫生啊!”

陸硯北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一眼陸老爺子,隨後沒說話出去了。

沒一分鍾,醫生便來了。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放下聽診器:“別再惹老爺子生氣了,他們這個年紀,很容易氣急攻心,這對老年人來說是很危險的,你們這些做晚輩的一定要注意老人家的心情。”

紀星辰手心緊了緊:“好的,我知道了。”

等醫生走後,紀星辰再沒敢說離婚的事。

導師陸老爺子沒聊幾句又開始說起這事,他歎了聲氣:“你們倆打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尤其是星辰,這麽多女娃娃中,就屬她最合我老爺子的眼緣,你們當年能結婚,知道爺爺有多高興嗎?”

紀星辰低頭沉默不語。

陸硯北眉梢動了動,低聲道:“爺爺,我和星辰暫時不離婚了,等您病好點再說。”

紀星辰倏地抬眸看向男人,眼神裏的質問清晰可見。

陸硯北像沒看見似的,輕笑道:“星星說是不是?”

紀星辰眼神恨不得把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生吞活剝了。

剛想解釋,轉頭看到陸老爺子希冀的目光,她一下子有些張不開口了。

沉默半晌,她悶聲道:“嗯,爺爺,我們暫時不離了,一切都等您病好了再說。”

陸老爺子得到保證,立即喜笑顏開,將兩人的手拉在一起,“這才是爺爺的乖孫子乖孫媳。”

被陸老爺子強行把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紀星辰隻覺得掌心的溫度燙人。

她不自在的抽了抽手,沒有抽回來。

良久,陸老爺子才鬆開兩人的手。

陸硯北撚了撚指腹,上麵還有殘餘的觸感。

他挑眉道:“爺爺,你們聊,我去拿一下報告單。”

和陸老爺子又說了一會兒話,紀星辰從病房裏出來。

迎麵撞上陸硯北,她麵色一冷,直接抓住男人的手臂,將人往樓梯間帶。

陸硯北不疾不徐的走在後麵,桃花眼睨向胳膊上那雙纖細幹淨的手背。

紀星辰拉著人拐進去,狐狸眼冷峭:“陸硯北,你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陸硯北低笑了聲,嗓音清清冷冷的,“星星,你這麽牽著我,我會誤會的。”

紀星辰:“?”

她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從剛剛到現在一直牽著他的手腕,她立馬甩開,表情嫌棄,像是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大白天的你少**。”

陸硯北淡挑眉梢,不置可否。

紀星辰蹙起秀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陸硯北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淡聲道:“你也看到了,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再受刺激。”

“所以呢?”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離婚。”陸硯北說的理所應當。

紀星辰忍著胸腔裏的怒氣,盡量平穩心態:“我們可以偷偷離婚。”

陸硯北桃花眸上揚:“你這叫什麽話,我陸某豈會做那種偷雞摸狗之事。”

紀星辰抽了抽嘴角,一副‘你沒病吧’的眼神看向陸硯北。

“陸硯北,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

陸硯北自我你評價:“一般。”

“……”

紀星辰覺得多跟這個男人說一句話,自己就會有被氣死的風險。

陸硯北薄唇勾笑,伸手捏了一下紀星辰氣的圓鼓鼓的臉頰:“乖,等爺爺病好了再說,到時候你如果想離婚,我隨時都可以陪你去民政局。”

“真的?”紀星辰聞言,狐疑的看向他,竟一時忘記了他剛剛親昵的動作。

“嗯。”

紀星辰得到答案,“好,為了爺爺我可以再忍受你一段時間,但我有一個要求。”

陸硯北姿態慵懶,“你說。”

紀星辰:“我要繼續住在紀家。”

言下之意,她絕對不會再搬回去和他住在一起。

陸硯北眉梢輕輕挑了挑,“可以。”

答應的這麽幹脆?

紀星辰盡管懷疑,但沒再多說什麽。

得到了彼此都滿意的答複,兩人談判到此結束,紀星辰進去和陸老爺子告了別,隨後離開醫院。

夕陽的餘光折射在醫院病房的窗台,斑駁成影。

陸老爺子靠在**冷哼一聲:“我一個老頭子隻能幫你到這了,要是還沒追回來,你以後就從我眼前消失,我陸振榮沒你這麽廢物的孫子。”

陸硯北靠在吧窗台,手裏捏著一根未點燃的煙,鏡片後的一雙眼沁著淡淡的笑意,削了平日裏的銳利,眉眼之中有著掌權者的倨傲和自信。

陸硯北薄唇輕勾:“她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