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人們的驚惶
“我想尋回族人！我也不信姐姐身亡，我想知道真相！”
她神情堅定，顧漠知道她決定的事向來不會輕易改變，於是點頭：“想去便去，我守著21區，等你們回來！”
薑燃感動擁住他。
皇宮宏政殿內，司天台的官員聚在一起翻閱各種資料，皇帝派出去調查的侍衛，一個接一個的回來稟報京城中的亂象，皇帝及大臣們焦躁不安。
偏偏此刻他們又看到藍幕裏這樣一幕，皇帝欒璟不由沉聲怒罵：“不知廉恥！死了都不安份！”
左相黎永賢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上前進言：“陛下，今日此景實屬怪異，臣諫言請雲柏寺的高僧做場法事，平此異象。”
“愛卿所言甚是，”欒璟忙點頭，“這事就交於愛卿親自去辦。”
“是。”黎永賢領命快速退下。
“禮部速速準備相關事宜。”欒璟再命令。
接著揮手招來一人：“去！把靈清觀的道長也給孤請來！”
這波人領命離去，欒璟不安地走了兩圈，又高聲道：“蘇邈和鳳京尹何在？”
音剛落，而立之年的蘇邈和鳳京尹出列，隻聽欒璟道：“蘇邈你親自帶人出城調查，鳳京尹全力配合，並維持城中秩序，安撫百姓，切莫生亂。”
“是。”兩人聲音氣勢如虹，欒璟終還是又招來欒百城，讓他同去協助，他怕單憑鳳京尹壓製不住城中的人心惶惶。
待到又是一番安排命令，殿中的人在逐漸減少。
畢竟是皇帝，還是有能力把控大局，隻是最後他疲憊退坐於梯階之上，看著前方超大藍幕裏的女子，已然又有了行動。
薑燃來到一輛廢棄的改裝越野車前，這整條街上好像就它還能使用的樣子，檢查了油箱還有油，薑燃把車裏的屍骨拖出來，上車試著打火啟動，幾次嚐試後倒是成功了，但是車卻冒煙了。
薑燃隻能又下車，和顧漠去其它車上下零件組裝。
她的動作幹脆利落，兩人配合默契，京城的人們陷入恐慌的同時，也已然有不少膽大的人，開始緊盯著藍幕裏的一舉一動。
江清硯被江綺叫出來後，那張煞白的臉許久才緩和了些，他堅信江眠早已死，此時也覺得那端是地獄景象。
他緊張地吞咽口水，但嘴中還低聲咒罵：“賤婢，你就是變成厲鬼，又能奈我何！”
因江眠在京城的“賤骨頭名氣”，百姓中也有人認出了她，他們聚首議論著。
“這罪妃之死難道有冤？怎會天降異象？”
“昨夜天氣突變，我便覺得不對勁，今日所見果真瘮人。”
“怎得全城都是這東西？她難道想要我們所有人的命？”
“不……不至於吧，我可沒害過她……”
“求神保佑！求厲鬼別索我命！”
“……”
他們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個時辰全城都知道了詭異藍幕中的女子身份，更甚大街上又跪了一地，求神拜佛，還拜著鬼！
欒百城帶著黑翎衛騎行在城中，維持秩序，他蹙眉看著滿街蔚藍景象，貼身侍衛楓無驅馬上前道：“主子，難道真……”
楓無欲言又止，黑翎衛和欒百城一樣從不信鬼神，但今日此景實屬……
欒百城此時盯著酒樓上方那塊藍幕，細細打量著那畫中英氣的女子，他低沉啟唇：“你真覺得是她嗎？”
“屬下看著不像。”楓無這時也仔細打量著，“江小姐性子溫柔恬靜，容貌柔美俏麗，身形嬌小纖弱，但這女子……”
“行事幹練灑脫，高眉鳳眼、高鼻薄唇、英氣豔麗，身高不亞於男子，身形亦不纖弱……即使兩人容貌幾分相像，但又完全不一樣。”欒百城冷聲接話，銳利的眸子鎖定薑燃。
今日一切過於詭異，以至於眾人都沒細細打量畫中人。
但很快，除了他之外，會有更多的人察覺其中不同……
而也因此，事情變得越加詭異，欒百城騎馬穿過人群。
藍幕中，薑燃和顧漠一番努力下，終於勉強修好了那輛越野車，薑燃再次上車打火，這次一切正常，她關上車門看向顧漠，道：“我走了。”
“一路順風，你的手環已激活，可以正常使用。”
顧漠眼露擔憂和不舍，這時薑燃把手伸出窗，揉了揉他蓬鬆的短發道：“我會平安回來的。”
畢竟我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薑燃一腳蹬下油門，汽車疾馳而去，獨留顧漠一人站在破敗的長街，風撩起他輕薄的風衣，顧漠眼底隱下一抹異色。
他轉身離去，薑燃駛出了21區邊線，朝著浩渺城而去。
許久不開車，越野車在路上歪歪扭扭，好在很快習慣，薑燃打開車載音樂，把車內鏡對著自己，瞟了兩眼這張許久不見的熟悉容顏，彎眼一笑：久違了，薑女士。
“永別了，上雲國。”
她這話出口，上雲國京城所有人都愣住了。
齊刷刷緊盯屏幕，先前隻是猜想，現在直接坐實。
欒百城勒停馬，整個人詫異無比，他低喃：“江眠？”
江府和後宮陷入不安，皇帝欒璟從梯階上蹭地站起，他和眾臣呆愣地盯著藍幕久久不言，隨後看著畫中急速倒退的景象，竟疑惑且怪異地問出一句：“她坐得這是什麽？”
薑燃一路行駛在毀壞的馬路、倒塌的城市、陰暗的山林隧道，如此種種景象，越讓鳳京眾人以為她生在地獄，雖不知為何他們能與地獄連通，但從藍幕中看，那些倒塌的怪樓十分壯觀。
此時的眾人好奇又害怕。
好奇地獄的模樣；害怕突然冒出來什麽鬼東西。
後妃們緊張不已地觀察藍幕中的景象，雲柏寺的高僧們終於來了，皇帝欒璟迎上前，詢問這怪象，高僧隻道：“一切皆因緣起，緣不止怪相不止。”
隨後高僧還是安排了一場法事。
這時靈清觀的道長也被請來了，道長，道：“浩瀚無垠，無奇不有，隨遇而安，方得寧靜。”
高僧和道長的話倒也多少安撫了眾人，而聽聞宮中正在做法事，百姓們倒也少了許多恐慌，他們自是相信道觀和寺廟的。
不少人還匆忙帶上貢品湧向兩處，隻求平安。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京城眾人在適應這種神奇，長街上人群擁擠，皇宮中朝會未散，欒百城和蘇邈等人已回到宮中，據探查京城四周自紅月山起，全部被濃霧籠罩。
潛入霧中之人，有進無出，濃霧包圍圈內，京城四周的所有鎮子和村子，全部都驚現藍幕，眾人恐慌地躲在家中不敢出，還是官兵到來安撫後，才有人慢慢探出頭來。
祁家村的人聚在村口，看著藍幕中的女子，把那速度比馬還快的怪東西停在一處幽暗的森林前。
薑燃走下車，她已被完全擋住去路，星河21區是離浩渺城最近的，但是要去浩渺城，必須跨過這座巨獸森林。
薑燃知道裏麵危險重重，而她有七年沒用異能了。
但她必須得進！
“娘~這位鬼姐姐要……要進那看起來就很恐怖的地方嗎？”一穿著補丁麻布衣的小姑娘，拉著旁側一村婦的袖子，縮在她身後，害怕得盯著藍幕。
祁家村眾人都很害怕，不自覺靠近旁側的人，他們甚至能聞到森林裏的惡臭，他們有預感，裏麵有比“這個女鬼”還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