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也手滑了
從門口緩緩走進一男一女。
男人高大挺拔,俊逸不凡,女人手挽著男人胳膊,在他身邊顯得嬌小玲瓏,眉眼都是嬌羞。
“陸家和柳家這是好事將近了?”
“你懂什麽?這兩位早就心照不宣了,據說孩子都有了。”
薑九歌聽到幾人議論,看著兩人親密的眸子,聯想到了那個孩子,果然……
眸子閃過絲譏諷,看著越來越近的男女,害怕陸忱認出自己,她匆匆放下手中的香檳杯,向一旁休息區走去,卻突然被人撞了下。
對方手中的葡萄酒瞬間染紅了禮裙。
“不好意思,手滑了。”
薑九歌眉心皺起,抬眼看向男人,男人嘴裏看似道歉,可麵上卻毫無誠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令人生厭。
知道陸忱也在,她隻想趕緊離開,不打算計較,冷聲道,“沒關係。”
正欲離開,男人卻明顯不想放過她。
“小美女,真是不好意思弄髒你裙子,要不然這樣,你跟小爺上樓,小爺親自給你換身衣服怎麽樣?”
榮耀話說得輕佻曖昧,明顯是在騷擾。
周圍的人都是人精,站著看戲卻不上前阻攔,榮耀大家還是認識的,榮家有名的浪**公子哥,而女人卻很陌生,利益不好權衡,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薑九歌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陸忱,放下心來。
看著眼前猥瑣男,她冷笑上前,隨手拿起杯紅酒,勾起紅唇,“好啊,先生喝了這杯,我隨你上樓怎麽樣?”
榮耀眼睛一亮,看著薑九歌眼神輕蔑又興奮,果然猜得沒錯,這女人就是個出來賣的。
“好妹妹敬酒,那我自然……”
他話還未說完,紅酒洋洋灑灑地順著腦袋,緩緩流下,流進了衣領裏。
而薑九歌神色淡定,紅酒倒完,還無辜道,
“不好意思,我也手滑了。”
榮耀沒想到女人會來這手,麵容呆滯,直到聽到眾人哄堂大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女人耍了,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想打過去。
“打女人可不是榮家人該有的教養。”
男人嗓音低沉冷冽,不急不緩的語氣讓榮耀生生止住,他不甘地放下手,衝男人恭敬地叫了聲,“陸總。”
陸忱隻是淡淡‘嗯’了聲,冷眸灼灼地盯著女人後背,似乎要將女人盯出個洞來。
薑九歌自陸忱開口,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猶如實質的視線,簡直如芒在背,耳邊隻剩下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聲。
還有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像踩在她心尖上,讓她忍不住戰栗。
現在逃跑肯定不合適,可是直麵陸忱,她呼吸微快……
就在她猶豫之際,迎麵一個大肚便便,禿頭圓臉的中年男人走來。
“大侄女?沒想到你今天也過來了?”
薑九歌雙眼光芒四射,這時候沈家家主的到來就猶如天使降臨人間,她忙迎了上去,“沈叔!好久不見啊,知道是您辦的宴會,我這一早就從海城趕來了。”
“還是我大侄女會說話。”沈大宏聽了,老臉頓時喜笑顏開,不過看到薑九歌一身狼狽,又沉下了臉,“丫頭,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薑九歌眸子微動,想到身後的男人,道,“沈叔叔,就是不小心和榮少爺撞到了,我先去換個衣服,等會在來和您說話。”
“好好,那邊有休息室,我讓人帶你去。”
薑九歌點頭,還未走遠,就聽到沈大宏熱情招呼陸忱的聲音,腳步又快了兩分。
“陸總?有失遠迎,不要見怪啊。”
陸忱神色淡淡,禮貌地回應,眸子看著那個匆匆離去的背影,逐漸變得深不可測。
女人背影莫名熟悉,所以剛才他忍不住開口替她解圍。
“沈總,剛剛那位是?”他不著痕跡地開口詢問。
沈大宏愣了下,突然笑道,“你說小九啊?那是我海城一個老友的女兒,名牌大學畢業的博士生,年紀輕輕就替他父親打理生意,小姑娘可聰明了,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聽完女人來曆,陸忱已經沒了探索的欲望,他冷著臉,無情拒絕,“不必了。”
隻是個背影像而已,又不可能是她。
另一邊,換完衣服的薑九歌卻不打算回宴會了,今天太邪門,短短一天就恰巧遇見陸忱兩次,再回去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從休息室出來,她給沈叔打了個電話。
“沈叔叔,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需要先回去,等明天我在登門拜訪。”
沈大宏倒是善解人意,“沒事,大侄女,你們酒店合作的事,合作方叔也給你看好了,明天你到沈叔公司來一趟。”
薑九歌大喜,連連道謝。
她雖然來的時候做了不少背調,但是比起深紮在帝都的沈家,她的背調就顯得單薄不少。
有了沈家幫忙,這次選合作方也能更利於公司發展。
薑九歌收獲滿滿,不再逗留,卻沒發現休息室旁邊的門被打開。
柳筱芷滿眼震驚,拿著手機渾身都在顫抖。
剛才那個女人,是南枝?
不,不可能!
五年前那個女人就在車禍中葬生火海,隻是長得像而已,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女人!
她匆匆回到席間,看著陸忱神情平靜正在和沈大宏交談,稍微放下心來。
“陸總,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守時,也最討厭不守時的人,您今天放我鴿子我可以不計較,隻不過……”
陸忱看著這個老狐狸,眉頭微動,“沈總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合理範圍內,我可以讓步。”
沈大宏嘖嘖稱奇,瞧瞧人家這說話藝術,他也不客氣,坦言,“我大侄女酒店,現在設施需要升級換代,需要你們陸氏集團技術支持,如果雙方合作,必然能實現共贏。”
這對陸忱來說就是送上門的生意,他頷首,“可以,看在您的麵子上,我給她最優惠的價格。”
兩人達成共識,陸忱也不再逗留。
回去的路上,柳筱芷看著上車就沉默的男人,忍不試探,“阿忱,宴會上你有看到奇怪的人嗎?”
陸忱冷眸回視她,“你想說什麽?”
柳筱芷心一跳,連忙搖頭,“沒,就是我今天遇見一個奇怪的人,神經兮兮的,我想問問你看到沒有。”
“沒有。”陸忱冷淡的否認,卻忍不住想起那個背影。
這麽多年,無人敢在他麵前提起昭昭生母,他今天卻總想起那個女人。
當年她為了離開他,逃走出了車禍。
等他醉酒醒來,女人留給他的隻有昭昭和她的一捧骨灰。
陸忱想到此,頭疼欲裂,他想不明白,一向乖巧溫順的女人,為什麽要離開。
因為她那個心心念念的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