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宋如歌果然是江湖騙子？
“那你還說不行，我看就是你想出風頭。”
一個醫生打斷了宋如歌，對宋如歌批判道。
宋如歌搖搖頭，淡淡道；“這位同仁，你不用急著打斷我的話，先讓我說完。”
“我之所以說不可，是因為顧老爺子已經出現了腦血栓的症狀，使用這些中藥反而會讓腦血栓對血管造成堵塞。”
“通篇胡話!你都已經承認了我的治療是有效的，而且血栓溶了之後怎麽可能還會造成血管堵塞呢。”
“就算你想出風頭，你想拿報酬，也不應該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劉院憤慨道。
其餘醫生也紛紛讚同，劉院行醫多年，從未出過一次差錯。而且在不能激進治療的時候，進行保守治療，以保住病人性命為基礎，這才是治療之本。
顧夜寒透過嘈雜的人群看向那個淡然的女子，她麵目清冷，對周圍的質問聲不以為然，他心動一動，薄唇翕動；“那你的治療方法有幾成的把握？”
“顧少爺...”
劉院聽循聲看向顧夜寒，還想勸阻但卻被顧夜寒揮手打斷。
宋如歌低頭思索，隨後抬頭肯定的說道；“做心髒置換手術的話，五成。”
“五成？你在開什麽玩笑，就顧老爺子這個現狀，動手術的後果不堪設想。”劉院高聲喝道，他本來想說動手術的後果必死無疑，但見到顧夜寒陰沉的臉，他隻得換了一種說法。
周遭的醫生醫者仁心也紛紛勸阻道；“顧少爺，這真的不能拿顧老爺子的性命開玩笑。”
“是啊，她自稱自己是國際醫生，但也沒看見她拿出資質證明啊，而且在國內，我聽都沒有聽過她的名頭。”
“現在醫鬧事件多，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說出不負責任的話，造成醫患關係緊張的後果。”
“......”
宋如歌淡聲道：“既然各位都拿醫者的身份來壓我，就算我隻有五成的把握也不得不說有十成的把握了。”
在手術上，所有醫者都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把手術成功的把握說的越低，就越能給自己留有餘地。
但現在這小姑娘，明顯連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劉院譏諷道：“還請顧少爺能給我們一個在手術室觀摩的機會。”
顧夜寒看向宋如歌，和她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好，可以。”
“需要什麽，我來著手準備。”顧夜寒嚴肅的問道。
宋如歌也不客氣：“我需要一個無菌的手術室，還有符合條件的心髒。”
宋如歌轉過身子麵向劉院：“你既然提出要觀摩，不如索性當我的副刀觀摩的更仔細些。”
劉院冷哼一聲，他堂堂一院之長，又是內科專家，要他屈尊去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當副刀，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他剛想出聲拒絕，卻聽到宋如歌開口說道：“這可是你抓我小辮子的絕好機會，更何況，您技術高超，我也需要您作為副刀從旁指導。”
劉院麵色稍稍緩和了些，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若是出現了什麽意外情況，他起碼還能盡上一份力。
顧家的速度很快，電光火石之間，手術室和心髒都已經準備完畢。
宋如歌和劉院在洗手池洗手消毒，互相幫忙穿上手術衣，由巡回護士係上帶子，一同進入正在進行麻醉的顧老爺子的手術室。
紅光亮起，一門之隔，宋如歌眼睛一閉一睜，手術如火如荼的開始進行起來。
“電刀。劉院，我分離胸骨切跡及劍突下組織，你用電鋸劈開胸骨，進行止血，然後由我來切開心包。”
劉院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如果這次手術順利，成功的是我們兩個。”宋如歌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不再看劉院，專心致誌的抄刀起來。
手術在前麵都完成的很快，劉院完成自己需要做的部分，就在一邊觀摩起來，愕然中帶著絲絲敬佩。
沒想到這小姑娘真的沒有吹牛，單看她行雲流水的抄刀技術確實不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騙子。
怎麽之前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國外還有這號人物呢？
正在他出神之際，宋如歌一連叫了兩句“連接體外心髒循環機。”
“不好了，病人血壓急劇下降...”巡回護士焦急的話語拉回了劉院的心神，他頓時對自己剛剛的出神感到方寸大亂。
但越急他越手抖，連裝置都連接出錯，宋如歌淡淡的看了一眼，搖搖頭示意他站在一旁，一手在抄刀，一手連接。
“病人生命體征上來了，正常了。”巡回護士鬆了一口氣，喊了一聲。
劉院也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宋如歌。
“手術繼續。”
宋如歌下著指示，但話語卻不再刺耳，像一顆定心丸讓劉院的心穩定了下來，配合著宋如歌完成接下來的手術操作。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綠燈亮了，劉院率先走了出來，眾醫生圍了上來，紛紛問道。
“劉院，如何，這小姑娘是不是江湖騙子？”
“手術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這小姑娘進去後是不是求著你來主刀？”
劉院看著眾人沒有說話，長歎一口氣搖著頭走了。
眾人麵色一凝，沒想到有劉院的幫助，手術還是失敗了？
眾人將目光投向顧夜寒，此時他周遭的氣場隨著劉院的舉動都變的寒冷起來，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為裏麵還未出來的宋如歌捏了一把汗。
這小姑娘，得罪了顧家，害死了顧老爺子，看來今天命不久矣。
片刻，渾身已大汗淋漓的宋如歌脫下手術帽走了出來。
“你想怎麽死？”顧夜寒目光冰冷的看向她。
宋如歌一陣愕然，“手術成功了我為什麽還要死？”
“什麽？手術成功了？可是劉院剛剛明明一副...”
“你別是還在說大話吧？”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之間，顧老爺子已經被手術室的護士推了出來。
“恭喜顧少爺，顧老爺子的手術很成功。”
霎時間，所有人幾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宋如歌。誰能想到這小姑娘居然真的做成功了手術，救了顧老爺子的命？
剛剛說出的話，像一個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先前離開的劉院也脫去了那一身帶著血跡的手術服，重新折返了回來，他羞紅了臉，抱著拳對宋如歌恭敬的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先前放過的厥詞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宋如歌點點頭，用雙手接住劉院的抱拳，淡聲說道：“醫者仁心，您不過是擔心顧老爺子的生命安全罷了。更何況，手術成功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聽到這話，劉院感覺自己心頭更加不是滋味了。他在手術室犯的分神的錯誤，傳出去已經是無法在醫界立足了，但宋如歌卻根本沒有計較的意思。
“砰”的一聲，劉院單膝跪地，沉聲說道：“還請宋小姐收我為徒。”
宋如歌將劉院扶了起來，笑道：“對不起，我沒有收徒的打算。但我日後可能會留在國內發展，到時候我想給您拋橄欖枝，還希望您能夠接受。”
顧夜寒也知道自己剛剛錯怪了宋如歌，對宋如歌淡淡說了一句“抱歉”。
宋如歌眸中噙著一抹淡笑，“顧先生，雖然顧老爺子手術成功，但調理也很重要。麻煩你以後按照我的方子來調理顧老爺子的身體。不出一個月，顧老爺子的身體就會恢複的七七八八。”
顧夜寒點點頭，淡道：“辛苦你了，三千萬的診療金明日便會到你的賬上。另外後續的治療費用你隨便開。”
宋如歌搖搖頭：“劉院也出了力，三千萬打給我兩千萬足以。”
說完這句話，宋如歌拒絕了顧夜寒要親自送她的提議，步伐匆匆的往外走。
顧夜寒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幾乎與記憶中的模樣重疊。
他喃喃的念著“宋如歌”的名字，神色晦暗，這一切都太巧了。
宋如歌離開了顧家別墅，剛攔下車，兜裏的手機猶如催命似的響起。
宋如歌皺眉將手機拿起，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宋誠誠。
她心髒微緊，連忙接通了電話：“喂，誠誠。”
那邊傳來一陣極度害怕的顫抖，伴隨著哭聲不斷；“媽咪，救...”
宋如歌眸底一片紅，手指緊緊地攥緊手機，回撥過去，誠誠的電話已經關機，她顫抖的雙手又去撥通綿綿的電話，電話中仍然隻有一個陌生的女聲在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宋如歌坐上車，克製住自己的顫抖，撥通了一則電話。
那邊懶洋洋的男聲響起；“怎麽了，歌兒。”
宋如歌吸了吸鼻子，道；“二哥，我想找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