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幼兒園第一天綿綿就打架了!

堡堡幼兒園,園長辦公室。

園長坐在辦公桌前,麵對沙發上咄咄逼人,濃妝豔抹的女人一臉為難。

“堡堡幼兒園是A城有名的貴族學校,招收的都是什麽小孩啊?這兩個小孩才四歲,就知道咬人了?長大了還得了,那不是得上天?叫他們家長過來。”

女子心疼的抱著一個胳膊上都是壓印的小胖墩坐在沙發上,麵容陰沉。

“你們幼兒園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就別怪我動用媒體資源曝光這件事了。到時候我看你們幼兒園還辦不辦得下去。”

女人見園長不說話,自認為得了理,更加不饒人,說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在女人懷中的小胖墩聽到自己麻麻威風的話,探出頭來對坐在對麵兩張小板凳上的孩子凶狠狠的罵道:“一個沒爹,一個沒媽。”

兩個小孩都穿著西裝校服,戴著一頂小紅帽,長得也有些相似,同樣精致的五官,白嫩的皮膚和一雙大大的眼睛。

但細細觀看起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一個是長發,一個是短發,一個喜歡笑,一個冷冰冰。

門突然被推開,宋如歌走了進來。

園長一見到她,也站了起來,“綿綿麻麻,你來了。”

宋如歌點頭致意。

她剛從顧家給顧老爺子施完針,和顧夜寒對上時園長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她女兒在學校裏咬了其他的小朋友,對方家長鬧到幼兒園來了。

沙發上的女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你就是那個沒家教的家長?看你教的女兒把我兒子咬成什麽樣了?”

“艾莎!”

原本安靜坐著的那個愛笑的小女孩,從板凳上跳起來撲進了宋如歌的懷裏,委屈的紅了眼眶。

“怎麽了?”宋如歌摸了摸綿綿的小臉蛋關心的問道。

“怎麽了?你是眼瞎還是耳聾?聽不見我說話嗎?我說你兩個女人把我兒子給咬了。”

女人氣急敗壞,擼起小胖墩的袖子,就扯到宋如歌的麵前。

宋如歌沒有理會,而是先把目光投向了園長,輕聲問道:“怎麽回事?”

園長終於看到了一個明事理的家長,立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吐豆子似的說著話:“孩子們在打鬧的時候,忽然就爭執了起來。胖胖推了綿綿一下,然後另外一個小朋友和綿綿一起咬了胖胖。”

“另一個小朋友?”

宋如歌順著園長的目光,看向了另外的小女孩,隻一眼,她呆愣在了原地。

別人可能一眼隻覺得相似,但她這個做母親的在瞬間就認出來了,這分明是顧老爺子口中有些孤僻的女孩,她的女兒。

她將目光看向這個小女孩的校牌——顧圓圓。

這個孩子,居然和綿綿分在了一個班?

她從包裏拿出口罩,給綿綿帶上,對園長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孩子前段時間有些生病。”

園長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對宋如歌說道:“這件事雙方都有一定的責任,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在所難免。不如大家都退一步各自道了歉你看怎麽樣。”

綿綿一聽急了,拉住宋如歌的手,奶聲奶氣的解釋道:“艾莎,是胖胖先欺負我的,他罵我沒有爸比,他還罵圓圓沒有媽咪,我才和圓圓咬他的...還有...”

女人一聽這話就炸了,聲音尖銳刻薄“我兒子欺負你?我兒子咬你了嗎?你們兩個小孩怎麽跟狗一樣咬人啊。難怪一個有媽生沒爹教,一個有媽生爹教不好。”

宋如歌麵色一寒,反唇相譏“真是有什麽樣的家長就能教出什麽樣的小孩,跟潑婦一樣。綿綿,你剛剛後麵還想說什麽,告訴媽咪,有媽咪在,別怕!”

“媽咪,胖胖還想親我的嘴巴,摸圓圓的屁股。可是你教過我的,女孩子的嘴巴是不能隨便被別人親的,屁股也是,不可以隨便被別人摸摸。”宋綿綿奶聲奶氣,一字一句的道。

宋如歌聞言,看向那個潑婦一般的女人,沉聲問道:“明明是你的兒子做錯了事情,受到應該有的教訓,你還有理?”

女人蠻不講理的道:“我兒子才四歲半,他知道什麽?他親你女兒,喜歡你女兒是你女兒的榮幸。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們雲家叫板。”

“胖胖麻麻,您冷靜一點。”園長想上去規勸,卻被雲太太一把推翻在地。

雲太太不解氣,見宋如歌把玩著手機沒有說話還以為是怕了,踩著高跟鞋上前揚起手就要給宋如歌幾個巴掌。

“吱呀”一聲,門突然被撞開,園長助理急匆匆的跑進來,“園長,顧總...顧總親自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沉穩的腳步聲,慢條斯理的從門口傳來。

男人的麵色很冷,深邃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冷肅。

顧夜寒....

宋如歌下意識挪動了一下身體,將宋綿綿擋在身後。

她沒想到,顧夜寒竟會親自來。

顧夜寒第一眼也注意到了宋如歌,但並不詫異。

他雙眼微眯,望向女人帶著慍怒的麵容,冷不丁看見了從她背後探出來的一個小頭的綿綿。

綿綿大半張臉都被包裹在口罩中,隻留餘一雙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好奇的看向他。

顧夜寒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熟悉感,這雙眼睛怎麽有些似曾相識。

雲太太一見到氣宇飛昂的顧夜寒有些看呆了,但瞅到自己兒子胳膊上一排排的牙齒印,怒火又重燃了起來,她盛氣淩人的問道:“你就是顧圓圓的爸爸?”

顧夜寒收回視線,將目光轉向麵前沒有素養的女人,皺著眉點頭。

“還以為你是個縮頭烏龜不敢來呢。既然來了就和你女兒一起給我兒子道歉。看你女兒把我兒子咬成什麽樣了,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顧夜寒劍眉一挑,聲音冷冽:“你在和我說話?”

“你以為你姓顧,你就是顧夜寒嗎?在這裏裝什麽裝?”雲太太可不相信顧夜寒不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國上貴族學校,反而來上國內這不是頂尖的幼兒園,話裏也帶著裝腔作勢。

園長上前拉了拉雲太太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兩句。

但雲太太不僅沒體會到園長的良苦用心,反而更覺得是對方怕了,說的更加難聽:“識相的最好跪下給我兒子磕個頭認個錯,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

“雲太太,這就是顧總...”

園長聽不下去了,她眼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小聲的附在雲太太的耳邊說道。

“顧總?那個顧總?”

雲太太忽然反應過來了這個顧總的意思,徹底傻眼了。

顧...顧夜寒?

A城財閥之首顧家顧夜寒?

她差點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想把剛剛那些說出去的話一股腦收回來。

顧夜寒為人低調,從來不登報不允許媒體泄露自己的私人信息。她即使嫁入不入流的暴發戶雲家,也是夠不上資格一睹顧夜寒的真容的。

雲太太身子忽然劇烈的**了一下,忐忑道:“顧總,我...對不起,剛剛那些話都是我胡說八道。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我一定要放在心上呢?”顧夜寒冷冷說道。

女人指甲嵌入手心,將目光投向在一邊看戲的宋如歌,聲音裏帶著懇求:“宋小姐,求求你幫我替顧總求求情。”

剛剛那兩個女孩坐在一起的模樣她可是看見了,除了頭發長短不一樣,那五官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兩人要說一點貓膩也沒有,打死她也不信。既然顧夜寒這邊求情不通,她不如試試向這個女人求情。

宋如歌見眾人的目光一時之間聚集在她的身上,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跟顧總也不是很熟,替你求情不了。你不如先帶著你兒子把對我女兒的歉道了。”

雲太太忙不迭的點頭:“您說的是。”

她拽著自己的兒子就要朝宋如歌走過來,但胖胖就是不情願。

一連幾次,她也沒了耐性,咬著牙一巴掌甩在了胖胖的臉上。

胖胖猝不及防的被自己麻麻打了一巴掌,眼淚瞬間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了下來,哭喊聲頓時響徹天際:“你打我,我要告訴爸比,你打我。”

雲太太捂住自己兒子的嘴,按著他的頭對宋如歌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不住啊,綿綿麻麻,都是一場誤會。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兒子。”

“我接受你的道歉。綿綿你接受嗎?”宋如歌溫柔的詢問躲在身後的宋綿綿。

宋綿綿重重的點頭:“嗯,媽咪你說過,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願意原諒胖胖。”

“綿綿麻麻,我已經道歉了,顧總這邊還請你替我美言幾句。”

宋如歌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說道:“本來就是你兒子做錯了,要給我女兒道歉。我又沒答應要替你求情,你自己犯的錯,你為自己買單。”

雲太太一聽惱羞成怒,凶蠻的罵道:“你個賤人,你以為我怕顧家,我會怕你嗎?給你臉不要臉,你信不信我分分鍾要你家完蛋。”

見兩人這關係,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罷了,她就不信,顧總真會為了小三出頭。

宋如歌原本要看在雲太太的道歉上,放雲家一馬。但眼看她出口成髒,毫無悔過之心,又在對話框撤回了剛剛發出去的話。

她不願再與這種人過多糾纏,冷冷甩下一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讓我完蛋,但我現在已經讓雲家完蛋。”

說罷,她抱著宋綿綿,腳下生風朝園外走去。

與此同時,顧夜寒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顧總,我們還沒出手,雲氏的股票就跌停了。”

他掛斷電話,眼裏的疑慮更深,這個女人,同名同姓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此時還不知情的雲太太,看見男人緊追的眸子迎上去,拍著馬屁說道:“顧總,剛剛那個女人是您太太吧,果然男才女貌,跟你很是相配。”

顧夜寒眉頭一挑,出聲詢問:“你怎麽會知道?”

“剛剛顧太太牽著的那個小女孩,跟圓圓長的可是幾乎一模一樣,這還用想嘛?不過,看顧太太的樣子,應該是生顧總的氣了。顧總,女人是要哄的...”

顧夜寒聽著雲太太的話,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朝著宋如歌追去。

但哪裏還有宋如歌的身影?

他隻身折返幼兒園,將顧圓圓帶回了顧氏集團,他坐在電腦前,看到圓圓那張臉,又想起他向幼兒園園長求證的結果,呼吸發緊,喉嚨幹澀。

正當這時,一道聲音傳來,“顧總。”

顧夜寒的目光看了過去,男人立馬將手上的文件遞出,“這是您要我調查的文件,裏麵是關於宋如歌的一切檔案信息。”

顧夜寒那修長的手指接過文檔,目光鎖定在了封麵的“宋如歌”三個字,他聲音略微有些嘶啞:“下去吧”。

“是。”說完,阿七轉身就走,整個偌大的辦公室隻留下了顧夜寒和顧圓圓父女,沉默不語的兩個人。

顧夜寒深吸一口氣,手指輕顫,將那檔案打開。

宋如歌,女,28歲,漢族。C國出生,隸屬華國國籍,長居C國,持有C國綠卡。

小學,中學就讀於C國D州的聖彼得堡學院...

大學就讀於C國國際醫學院,精通雙醫,同時取得中醫西醫研究學位。

“......”

這是一份挑不出任何錯誤的履曆,每一個字,都仿佛和他認識的宋如歌毫無聯係。

但越是毫無漏洞,就越代表不簡單,因為完美本身就是漏洞。

更何況,今天在場也有人看見了,她的女兒和圓圓長的一模一樣。

她就算是不是宋如歌,也與宋如歌脫不了幹係。

顧夜寒的手驟然攥緊,骨節猙猙發白,文件不自主的從他手上飄落。

他轉過身,雙眸已然是一片血紅。

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小女孩,偷偷的將眼神瞟向地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