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醫館開張了
知道辛柚寧當夜留宿這裏，蘇黛便使勁渾身解數想去尋她。
無奈晏夙離交代樊尋、紀綱把人守住。
盡管知道蘇黛是名副其實的不男不女，可當他做出梨花帶雨的姿態，把紀綱還是弄得手足無措，差點心軟。
還是樊尋一句涼嗖嗖話送來，讓紀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紀啊，他再漂亮，到底像男人更多一點，是生不了孩子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一個不能生孩子，果然讓紀綱落到蘇黛身上的目光不再憐憫。
對女子客氣是風度，他一個力大無窮的大老爺們還讓自己憐香惜玉？
嘔！
第二天，辛柚寧竟吃到了晏夙離親手做的早餐。
賣相和味道居然都不錯，特別是牛肉小混沌，包的大小均勻，每一個都緊致可愛。
“表舅怎麽隻給寧姐姐做，不給我做？”
弄清二人的舅甥關係，蘇黛對晏夙離態度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你和咱柚寧姑娘能一樣嗎？”
蘇黛也不生氣，笑得無害。
“反正對寧姐姐好的人越多，我越高興。”
紀綱在心中切了一聲，抬眼見晏夙離涼涼的視線掃過來，他一個寒戰，生生把諷刺話語咽了下去。
“行行行，你漂亮我說不過你！”
“你把蘇黛弄出來，打算怎麽安置？”
意識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辛柚寧短暫茫然。
“蘇家把持水陸，把人送出沛陽必定興師動眾；我的想法暫時先留在身邊，至於以後——”
蘇黛心口猛跳。
“寧姐姐，蘇家讓我入京甄選，前提我還是女人；若我變成男人，就算被發現，蘇家也隻能放棄。”
離開淩微島，辛柚寧就叮囑他不要武斷地選擇性別。
其實並沒有武斷，他想當男人起因是因寧姐姐，可外麵的世界讓他更堅定決心。
卑賤的蘇家男人尚能在沛陽的水陸兩道上呼風喚雨，而他這個曾經的高貴蘇家女，隻能淪為邀寵暖床的工具。
他迫切地想證明自己也能頂天立地，自由掌舵屬於自己的人生。
成為男人，是一切契機。
“你太天真了，朝文帝的後宮並非隻有女子；況且你身體特殊，即便貌似無鹽也不影響入宮。”
兜頭一盆冷水，澆得蘇黛臉色大變，也化滅了他想毀容的衝動。
“……那怎麽辦？”
晏夙離一展扇，清俊的眸子在蘇黛的麵上來回巡視。
這眼神不帶欣賞沒有情@欲，隻是那樣平靜地看著自己，卻壓得蘇黛渾身緊繃。
“展現你的價值，讓蘇家發現身為男人的蘇黛比送入宮中的蘇黛更有用！”
晏夙離搖了搖扇子，聲音一瞬冷厲。
“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在這期間我會幫你，若你就是個廢物，不用蘇家人來找，我就把你打包送回淩微島！”
蘇黛緊咬嘴唇，好半天，終是惡狠狠對晏夙離道了聲“好”。
“與其窩窩囊囊東躲西藏，不如讓蘇家看到我的本事，寧姐姐，我會成為蘇家的少主，堂堂正正地來求娶你！”
“好，可成為少主可不是嘴上說說。樊尋，帶他下去，他提出的要求，你能做主的便不用問我。”
蘇黛從座上站起，目光堅定，可走到門口又忍不住期期艾艾地看朝辛柚寧看了一眼，見對方也望著自己，眼神中滿是鼓勵，笑意再也藏不住。
直到蘇黛的背影再也看不見，辛柚寧才收回視線。
心中空落落的，像兒大不由娘的無奈老母親。
收起惆悵，辛柚寧感慨。
“你既然好心幫蘇黛，何必冷著一張臉，平白讓人害怕。”
聞言，晏夙離一愣。
他的樣子真的很可怕？
從前對小徒弟，又沾染了世俗功利的心，態度定然不好，她肯定很討厭自己，怪不得一個薛懷景就把人勾走了。
“我這樣……一定很討人嫌吧？”
“怎麽可能？！”
辛柚寧一頭問號，看晏夙離的表情不似開玩笑，也正色道。
“旁的我不知道，蘇黛經你點撥醒悟，他若能抓緊機會翻身，定然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好。”
“誰稀罕他記得我的好，我不過想讓他少纏著你！”
晏夙離才不承認在蘇黛身上發現了自己對小徒弟的忽略，正好辛柚寧放不下蘇黛，他幫上一把，也是對小徒弟的彌補。
這口是心非的別扭毛病，
辛柚寧也不揭破，離開時才發現晏夙離大門之上掛的匾額竟是“辛府”二字。
“你不是姓燕嗎？”
“我到沛陽是為了治病，這些產業於我都是累贅。等病愈離開沛陽，這座宅子和幾間綢緞鋪子都是診金，與其屆時易名換主，不如一次到位。”
晏夙離話音剛落，幾米後的紀綱就飛快插嘴。
“柚寧姑娘，房契地契都寫了你的名字。主子說了暫不給你，是他作為長輩先幫你打理幾年嫁妝錢。”
治病八字還沒一撇呢，病患就如此誠意，她辛柚寧何德何能？！
遊陵醫館開業當日，求醫問診的絡繹不絕。
盡管知道辛柚寧坐診時日不定，且非疑難重病才出手，依舊不影響醫館的生意。
有人甚至專門來醫館經營的藥鋪抓一副下火補氣的湯藥。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這醫館乃是醫仙嫡傳弟子所開，想必藥也會比別處的好得多。
對比辛柚寧賺得盆滿缽滿，辛雪梔的日子卻越發不好過。
她幾次發現薛懷景拿著一支木簪發呆，詢問侯府老人，才知道那是辛柚寧親手雕琢，送給薛懷景的定親信物。
“老侯爺讓辛大小姐在三位公子中選一位當夫婿，辛大小姐一眼就相中了二公子，當場就拿了那根簪子送給他。當時，府中還笑話大小姐寒磣，哎，還是咱們有眼無珠啊，不說大小姐那一手醫術，隻看遊陵醫館這幾日的生意，這輩子就不愁錢花。”
憑什麽好事都讓她一個人占了？
辛雪梔回到辛府，除了母親趙氏對辛柚寧依舊憤憤，辛定邦和辛老太又是一副雞犬升天與有榮焉的沾光形容。
“知道柚寧丫頭是我親孫女，東邊的張老太太，斜對麵的馮老夫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是啊，同僚們也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好女兒。”
辛章不說話，他才不會承認，因為辛柚寧的關係，旁人都對他客氣了幾分，無非想結一個尋醫問藥的善緣。
他也不點破辛家人已和辛柚寧撕破臉，傻子才會把送上門的人情與利益拒之門外。
“既然姐姐如此厲害，月嫣過門也有一陣子，藥吃了不少，病卻不見好，不若把人送去遊陵醫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