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每月十五發病
晏夙離伸手遮住辛柚寧的雙眼，快步將她拖進船艙裏。
辛柚寧打下他的手。
“你幹嘛！”
晏夙離眯起雙眼。
“很好看嗎？”
辛柚寧無語，晏夙離又追問。
“這麽好看，那天你為什麽不看？”
辛柚寧想起給他藥浴的那晚，不由老臉一紅。
“你變態吧！我是以大夫的眼光在查看患處，難道你那處也有病？”
晏夙離一噎，又道。
“術業有專攻，陰陽人你治不了，我看他的患處，還是交給宮裏淨身房處理最合適，我有門路，可以幫忙引薦。”
正說著，蘇黛探進個腦袋，眨巴著一雙無辜的桃花眼。
“寧姐姐，我可以進來嗎？外頭風大，我有點冷。”
辛柚寧見不得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連忙拉他進船艙坐下。
晏夙離目光涼涼。
騙誰呢？同樣的借口，他也不是沒用過。
蘇黛拍拍身邊的空位置，溫柔地朝她招手。
“寧姐姐，你來這坐，這披風很寬，我們倆一起披可以取暖。”
雖然沒法把蘇黛當男人看，但有下藥之事在前，辛柚寧還是有點膈應。
“不用了，我不怕冷。”
話音剛落，晏夙離已經脫下外袍裹住她的身體，拉她在蘇黛對麵坐下。
“衣服借給了你，確實有些冷，果然還是兩個人坐著暖和些。”
蘇黛長睫微垂，表情無比落寞。
折騰了一夜，晏夙離袖手閉目養神，辛柚寧更是疲乏無比，不知不覺便靠著晏夙離睡著了。
蘇黛卻沒有睡，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晏夙離幽幽開口。
“爐鼎是很可憐，但你生來如此，就算是醫仙，也不能讓你變成真正的男人，人有時候就得認命，趁早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妄想。”
蘇黛一雙妙目睨著晏夙離，答非所問。
“莫非你也喜歡寧姐姐？”
晏夙離簌地睜開眼，眸中的殺意讓蘇黛當即噤聲。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攤開手。
“銀蠶絲呢？交出來。”
那銀蠶絲是他送給小徒弟的東西，豈能被旁人占為己有。
蘇黛無辜地望著他，往後瑟縮了一下。
“別裝了，騙騙別人就罷了，你雖不會武功，可天生怪力，阿寧沒了銀蠶絲護體，你就方便對她故技重施，是不是這個打算？”
蘇黛抽出藏在發髻裏的銀蠶絲，塞到他手上，咬牙道。
“我沒有，隻要寧姐姐不願意，我都不會再這麽做了！”
“諒你也不敢，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棄屍流花河。”
想了想，晏夙離又冷著臉補充。
“即便她願意，你也休想。”
晨曦撥開雲霧，湖麵上紅日初升，辛柚寧醒來時，烏蓬船剛好靠岸。
紀綱已經安排了車馬等在那裏，晏夙離把她和蘇黛帶到一處雅致的宅邸。
這是晏夙離在沛陽置辦的房產，離安平侯府頗近。
辛柚寧和蘇黛沐浴更衣完畢，八仙桌上已擺好豐盛的早膳。
蘇黛第一次吃固定食譜之外的食物，還有點興奮，夾了一筷子香酥排骨給辛柚寧。
“寧姐姐，這個真好吃，你快嚐嚐。”
不等辛柚寧把排骨送入口中，晏夙離便站起身來。
“阿寧，走吧，我送你回侯府。”
辛柚寧蹙眉。
“急什麽，我還沒吃飽。”
晏夙離抽掉她手中的筷子。
“這條街麵上，有春繭灌湯包、栗乳糕、蜜蠟鵪鶉脯，都是沛陽城出了名的，不想試試嗎？”
聽得辛柚寧腹中饞蟲大動，從善如流地放下碗。
“那還等什麽！”
蘇黛立刻扯住她的袖子。
“寧姐姐，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
晏夙離把辛柚寧的袖子抽出來，笑意非常溫和。
“蘇家發現你不見了，一定會找上阿寧，順藤摸瓜就能捉你回去，如果不想回蘇家，蘇姑娘還是乖乖待在我府中避風頭為妙。”
樊尋也表態。
“柚寧小姐不必擔心，有我們照顧蘇姑娘，她非常安全。”
辛柚寧拍拍蘇黛的手，安慰她。
“沒錯，我在明，燕離在暗，他們查不到此處，你在這是最安全的，等我的房子有了著落，就接你過去住好嗎？”
聽說辛柚寧還會接他走，蘇黛這才不聲不響地放開了她。
“那寧姐姐，你一定要時常過來！”
回安平侯府的路上，辛柚寧忍不住發問。
“這二十多天，你跑哪去了？我已經想到解毒的法子了。”
那毒他自己吃解藥就能好，晏夙離根本不關心，笑道。
“翠蘅山頂有一種月髓花，開在七月，可花期隻得半個月，我正是去采花的。”
“翠蘅山？我聽說北黎王在京城的別苑就修建在山頂，他手下許多術士就在那裏為朝文帝煉製丹藥，可算得上皇家禁地，你怎麽上去的？”
晏夙離沒有回答她，反而道。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病嗎？今天是初十，還有五天，我就會犯病。需要月髓花汁才能抑製。”
他不肯說的，辛柚寧也就不多問。
燕離為她做了那麽多事，終於到了索取報酬的時候，她必須打起十分精神對待，才對得起他的投資。
“十五那天我會帶著藥箱住進你家，盡我所能為你治療。”
回到安平侯府，辛柚寧前往聽風堂見薛征，說自己治好了蘇黛的病，一早就被蘇家送回來了。
還沒寒暄兩句，常管家就來稟報。
“侯爺，蘇老爺帶人求見，說是來尋女兒回家。”
薛征一臉莫名其妙，命人把蘇展請進來後，不悅道。
“蘇老先生這是什麽意思，你們蘇家丟了女兒，怎麽跑到我們安平侯府來找？”
蘇展看了辛柚寧一眼，恨得牙癢癢。
“侯爺，貴府的柚寧小姐以看病為名，拐了我女兒蘇黛出走，蘇黛明年即將參加甄選，說句不中聽的，侯爺也知道，我蘇家的女兒，早已是宮中內定的人，所以蘇某不得不請侯府賜還。”
薛征難以置信地看著辛柚寧。
“柚寧丫頭，你真把蘇家的丫頭帶回來了？”
辛柚寧很淡定。
“當然沒有，蘇老爺怎麽貴人多忘事，我昨日替令千金治好了紅疹，你們不是一早就派船親自送我回城中了嗎？難道令千金也偷偷上了船？”
她居然睜眼說瞎話，蘇展當即怒了。
“胡說八道！我們家什麽時候派船送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跑了！”
辛柚寧反問。
“我是貴府下帖子請去的大夫，好端端的我為何要跑？難不成你們家裏有老虎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