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名聲大噪
轉眼就到了鬥醫大會決賽之日，畫舫上擠滿了人。
都等著親眼見證一下，傳說中的醫仙和醫邪，究竟誰的徒弟更高明些。
辛柚寧身邊跟著哈巴狗一樣的薛懷簡。
“柚寧姐姐，今天我可是專程來給你捧場的！我還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你贏！”
對於摳門的薛懷簡來說，為她下注五百兩算很大方了。
不過辛柚寧一點都不感動，眼睛在畫舫四下巡視著，似乎在找人。
燕離那家夥，失聯十多天了，她都懷疑此人人間蒸發了。
可惜人群中沒看到燕離，卻看到了薛懷景。
薛懷景本來是不想來的，他覺得辛柚寧這個女人，已經不值得他再去關注，可路過畫舫，卻還是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兩人目光對上，辛柚寧隻覺晦氣，薛懷景卻是心跳一滯。
他一直懷疑，辛柚寧心裏還愛他，如今所有種種，不過是愛而不得後的報複罷了。
還好辛柚寧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隻怕年夜飯都要吐出來。
蕭慕白一身藍衣姍姍來遲，還是那副目下無塵的模樣，辛柚寧主動和他打招呼，他隻是偏頭哼了一聲。
銅鑼一敲，陸統宣布鬥醫大會決賽開場。
蓮娘依舊被一頂藍色小轎抬到中央。
“這一月之中，蕭公子和辛姑娘都各施奇才，給蓮娘進行了治療。究竟哪位醫術更高，還請在場諸位做個評斷。”
蓮娘掀起帷帽，卻是張一半白一半紅的臉龐。
左邊塗著蕭慕白的藥膏，他的藥五天一換，每換一次，藥的顏色就淺一分，如今已變成了桃花色。
右邊是辛柚寧的白僵蠶粉，還散發著一股難言的怪味。
侍女抬上來一隻水盆，用濕巾先把淺紅色的藥膏一點點拂拭幹淨。
像蒙塵的明珠，擦去了灰塵。
蓮娘那張傷痕交錯的臉，居然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到半分傷疤。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贏了！就這還用比嗎？能把毀掉的容貌複原，這就是華佗在世啊！”
“看來醫邪還是技高一籌！醫仙可能是浪得虛名！”
薛懷簡也驚掉了下巴。
他的五百兩銀子，就這麽打水漂了？
他心裏抽痛，麵上卻幹笑著安慰辛柚寧。
“沒事，柚寧姐姐，一會我帶你去包個酒樓，請個戲班，咱們輸人不輸陣！”
蕭慕白那個冷傲的性子，麵上居然也露出一絲得色，挑釁地看向辛柚寧。
“你要是用點心思在醫術上，今日也不至於落敗，可惜尊師醫仙的名號，隻怕今後要讓賢了。”
辛柚寧環胸冷笑。
“蓮娘的右臉還沒洗呢，你就篤定自己贏了？哪來的自信？”
蕭慕白不屑道。
“那咱們拭目以待。”
陸統見狀，又命侍女換了水和帕子上來，擦拭蓮娘右邊臉。
等侍女從蓮娘身前退開，她抬起頭來時。
剛才亂哄哄的全場一下就靜默了。
連包廂裏的薛懷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掀起簾子想看得更清楚些。
蓮娘的右臉，不僅不見半點傷痕，甚至似剛剝殼的雞蛋，白嫩更勝當初。
以至於將左邊臉襯得暗沉了幾分。
蕭慕白愣了半晌，大步走上前，也不顧眾目睽睽，抬起蓮娘下巴，用手指在她右臉上揉。
“這不可能！”
擦拭了半日，指尖也沒留下半點粉痕，這白嫩並不是塗上去的。
絕妙的醫術豔驚四座，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太厲害了！難怪能救侯爺兩次！我算服了！”
“辛大小姐妙手回春，這才稱得上是絕世神醫啊！”
蕭慕白麵色鐵青，一時無話可說。
蓮娘看在眼中，心裏針紮似的一痛，拽了拽他衣袖。
“蕭公子不必往心裏去，你醫術精湛，於我有再造之恩。”
“輸了就是輸了，你不用安慰我。”
他輸得起！
蕭慕白走到辛柚寧麵前，深深作了一揖。
“辛姑娘，之前是我狹隘了。你確實醫術了得，蕭某甘拜下風，想請教你究竟用的什麽藥？”
別人不給她好臉，她必然以牙還牙，如果虛心請教，她也不至於小心眼記仇。
“染上白僵病幹燥而死的蠶磨成齏粉，是修複傷痕的良藥，此外我又加了白術、白芷、白芨、白蘞、白芍、白茯苓以及珍珠粉這些美白藥物。蓮娘的膚色當然比從前更白嫩了。”
蕭慕白全神貫注，邊聽邊記，末了又是深深一揖。
“蕭某受教了。”
辛柚寧也很給麵子。
“切磋而已，其實蕭公子醫術不在我之下，今後大家可以一起討論。”
蕭慕白點點頭，看了蓮娘一眼，又道。
“還請辛姑娘繼續為蓮娘用藥，讓她左臉也能如右臉一般。”
辛柚寧笑道。
“我既然把方法告訴你了，你難道不想實踐實踐？”
她留下滿臉窘迫的蓮娘，和不解風情的蕭慕白，轉身去找陸統領那一百兩黃金了。
薛懷景從包廂下來的時候，辛柚寧正抱著個大匣子，和薛懷簡有說有笑地出來。
“柚寧姐姐，托你的福，我可是大賺一筆，早知道應該下注一千兩！”
“姐也賺了不少，走，姐姐心情好，請你吃飯！”
薛懷景咳嗽一聲，兩人才注意到他。
“喲，這不是二哥嗎？稀客啊！”
薛懷景不理會弟弟的陰陽怪氣，盯著辛柚寧，眼神有幾分溫柔。
“沒想到，你真有如此高明的醫術。”
“不高明不高明，否則你家雪梔怎麽會小產呢？”
薛懷景一時尷尬，他難得忍氣吞聲地道。
“以前是我錯怪了你，不要再賭氣了。”
薛懷景看她嬌小的身材，還抱著這麽大一隻匣子，一定很重，便伸手要替她拿。
“我幫你！”
豈料這突如其來的體貼，隻會令辛柚寧警惕，她抱緊箱子往後一拽，差點把薛懷景撞倒。
“你想幹什麽！這是我的金子！”
薛懷簡嘲笑道。
“二哥啊，你也不想想，我還在呢，要是能碰的東西，還輪得到你獻殷勤？”
薛懷景不知道裏頭是金子，一時難堪至極。
“你以為我會貪圖這些？”
“不然呢？難道以為你愛上我了，專程過來祝賀我的？”
薛懷景臉上一熱，偏她用的是諷刺口吻，堵住了他承認的可能。
他恨自己再三地自找沒趣！更恨辛柚寧貪得無厭，給夠了台階還不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