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敢不敢參加
一番話,堵得在場人啞口無言。
辛定邦夫婦瞬時反應過來辛禮今日沒去學堂。
辛定邦靠讀書翻身,趙氏望子成龍,兩人對讀書看重非常,臉色俱是不好。
偏生辛禮還無知無畏衝辛柚寧大吼。
“賤種,你看不起誰,誰不會寫自己名字了?”
辛老太也拍著膝蓋嘶聲大吼。
“禮兒怎麽樣,還輪不到你操心!天爺呀!竟然咒自己的父母死,辛家怎麽就出了你這個孽障!”
“原來辛禮這個小孽障的父母還活著啊,那怎麽就隻管生不管教呢?”
辛老太氣了個倒仰,上來就要和辛柚寧拚命。
辛柚寧慢悠悠地抽出腕間的銀蠶絲。
辛定邦是知道銀蠶絲的厲害的,立時就拉住了辛老太,可辛老太癲狂起來,竟讓他一個大男人按壓不得,抬眼見辛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此處,旁邊還跟著趙銘父女,頓時呆了。
“章兒,你們……什麽時候到的?你不是去送舅老爺他們嗎?”
辛老太也心下咯噔。
來找辛柚寧麻煩,趙氏幾個都刻意避開趙銘父女,辛家人沒有下限,也默契知道這種醜事更要引人耳目,特別還是在辛章和趙月嫣相看的節骨眼上。
辛章滿臉通紅,他送舅舅到大門,遇了個麵生的男人說他娘趙氏在冷氏院外暈倒了。
趙銘和趙氏是親兄妹,怎可能視而不見。
沒想到一來竟是這樣一番畫麵,他狠狠刮了辛禮一眼。
不比弟弟一團孩氣,辛章早就把辛府的家產視為囊中之物。辛柚寧的話,怎不讓他心起波瀾?
“父親、母親,辛禮也不小了,不如給他重新換一個書院,聽聞鴻鵠書院就不錯。”
辛禮綠了臉。
鴻鵠書院乃是寄宿製,管教非常嚴格,大半年才能回一次家。
“爹、娘,我不去!”
辛定邦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辛禮就不敢作聲了。
辛老太也想幫乖孫說話,抬眼撞到辛章涼薄的眼神頓時偃旗息鼓。
辛章雖姿態謙卑,一家人卻都有些覷他。
“長姐,我代禮兒向你賠個不是。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誤會和恩怨不可能一筆勾銷,我也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今後辛府能將功補過,我們還能重新做回一家人。”
話畢,辛章對辛柚寧深深一揖。
辛章讀書不成器,辛府出錢給他買了個從七品的小官。他繼承了辛定邦的厚顏無恥,並且能屈能伸很會來事,在沛陽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辛章比辛定邦段位高多了。
“做回一家人就罷了。你們既把我娘接回,就好好待她;別忘了還在侯府的辛雪梔。”
話說得平靜,話中的敲打在場人卻都聽得出來。
就在此時,樊尋領了高個的女子過來,辛章當即就認出其是之前報訊之人。
“主子、柚寧姑娘,人到了。”
“婢子半芹,見過主子、柚寧姑娘。”
晏夙離指了指院中。
“以後你就跟著冷夫人。”
半芹道了個是,向晏夙離與辛柚寧又施了個禮,便轉身進院,從頭到尾看都不看辛家人一眼。
反客為主沒見過這樣囂張的!
“冷家表舅,你當我們辛家死絕了嗎?平白安排下人進來是幾個意思?”
辛老太率先沉不住氣。
“劉嬤嬤歲數大了,我這個做表弟的給姐姐送個婢女就礙老夫人的眼了?放心,半芹的開銷和月例都由我承擔,不會給貴府添麻煩。”
“這是錢……”
辛老太的話被辛章生生打斷。
“表舅客氣了,不就是添一張嘴,既是來服侍冷姨,怎還能讓表舅破費。”
回答他的是紀綱的一聲嗤笑。
“那辛大公子可記住了,半芹月例乃是一兩金子,別給少了!”
和辛府眾人一樣,辛柚寧也是心下一咯噔。
好貴啊,她果然雇不起!
“早聽雪梔提過柚寧姐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真長了一顆八巧玲瓏心。”
辛柚寧抬頭,便見趙月嫣步態嫋娜朝自己過來。
劉嬤嬤消息靈通,見麵就和辛柚寧知會辛家情況;而樊尋和紀綱也不閑著,回避的當口就把辛府上下神不知鬼不覺摸了個遍。
趙月嫣和姑母趙氏一樣,自小都是按簪纓世家的規矩教養,因是家中獨女,更養得目下無塵矜貴非常。
和表哥辛章相看其實並不滿意,可不管怎麽說,趙氏是她親姑母,雪梔和她要好,便是因這點,也該為辛府說上兩句。
何況……趙月嫣目光瞥過晏夙離的臉,心跳不由快了幾分。
辛章長得也算人模人樣了,可和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就是泥豬賴狗了,就憑辛柚寧這種粗野丫頭,怎麽配有如此出色的親戚?
想到這些,趙月嫣心裏極度不平衡。
辛柚寧何嚐看不出她來意不善。
“趙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說不上,隻是想提醒柚寧姐姐,你成為侯府義女是因一手醫術。可侯爺的病到底是不是你治好的姐姐心中有數,畢竟侯爺可是沛陽城出名的愛屋及烏護短關愛。”
辛柚寧笑了一聲。
“你懷疑我的醫術是假的?”
趙月嫣笑容意味深長。
“月嫣不懂岐黃,不敢妄言。可柚寧姐姐難道沒有注意,侯府認親宴後,都不見人來找你看病,這是何緣由?”
就差指著鼻子說薛征給辛柚寧包庇放水了。
紀綱啼笑皆非。
“柚寧小姐又不是路邊的散醫,什麽傷風上火都往上湊?她一出手,勢必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是嗎?”
趙月嫣唇角勾起,一雙嫵媚的大眼盯得紀綱渾身不自在。
“莫非趙小姐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疑難雜症需要我醫治?診金我可以給你打折。”
辛柚寧故意加重了“難以啟齒”四個字,引得辛府人,特別是辛章看向趙月嫣的眼神都不對了。
“你——”
趙月嫣一噎。
到底是皮薄的年輕姑娘,氣得臉紅脖子粗。
“城西流花湖六月初五進行鬥醫,你的醫術到底是真是假,就看你敢不敢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