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病弱的嫡長子
辛柚寧仗著酒量好，喝得太多，第二天毫無意外宿醉起晚了。
還好他們是客居郡公府，不用起早去給長輩拜年請安，可饒是如此，一大早郡公府還是讓人送來了紅封和禮物。
辛柚寧迷迷糊糊間聽到菖蒲和青鸞兩個丫頭一邊拆包一邊登記。
“這是燕老太君的，這是忠勤郡公並薑夫人的，這是二房以及琅三爺夫婦的，咦，琮三爺竟也派人送了禮來……”
“這有什麽稀奇，旁支的定是大早來給本家拜年了，不過琮三爺夫婦倒是有心。”
“呃，這是燕二給小姐送的？”
“送這個，咱們的回禮卻有些不妥了。”
蘇岱聽到兩個丫鬟的討論，立時湊上來。
“不過是一雙金筷子和一個金碗，有什麽了不起！不對，莫非燕二那廝還想扣住寧姐姐，研製出解藥也不想放人？”
丁香也加入討論。
“難不成燕二爺想投資入股，讓師父在洛洲開遊陵醫館分館？”
“開也是我出錢支持寧姐姐，要他燕二的幹什麽？”
猴子如意和蘇岱一個鼻孔出氣，聞言吱吱吱出聲應和，辛柚寧剛剛起床，入眼便是一副熱鬧的場景。
四人一猴都穿戴一新，昨日辛柚寧已經給他們包了紅封，見到她幾個人紛紛給她拜年。
“寧姐姐，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禮盒中放著一對龍鳳金鐲。
這在沛陽乃是定親男女才能送的禮，辛柚寧故意忽略蘇岱麵上的期許，含笑道。
“阿岱，姐姐先替你給未來弟媳保管，等將來你娶妻了，我原數歸還再給你添一份厚禮。”
“寧姐姐，這不是……”
蘇岱滿臉委屈，話還沒有出口辛柚寧已經和菖蒲幾人聊起來了。
兩個丫鬟給辛柚寧各自送了一套自己縫製的春裳，而丁香則是為其備了不少香囊，有驅蚊的，有凝神的，有安眠的，有靜心的……
“這麽多，看來小姐這一年的香囊有著落了。”
“是啊，小丁香把我們的活計都搶完了，這一年我們都可以躲懶。”
青鸞菖蒲打趣丁香，讓小姑娘越發害羞。
“師傅，我不擅刺繡，這些香囊有些素……”
“素一點才好，又古樸又簡約，很是好看。”
一堆不值錢的素香囊也能得辛柚寧這般誇獎，而自己卻被冷落。蘇岱越想越難過，徑自衝出了房間，惹得屋中青鸞菖蒲丁香皆是不忍。
“小姐/師傅，蘇公子……”
辛柚寧把如意塞到菖蒲手中。
“你跟去看看，阿岱小孩子脾氣，先把人哄回來。”
青鸞和丁香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歎息。
辛柚寧看了看郡公府各房送來的禮單，讓青鸞把自己早先準備的禮取出來，一會親自去送。
這些人送的禮大多都在她的預料之內，先前備下的倒也不失禮數，不會失了安平侯府的顏麵。隻是手指到燕璃名字時，頓住了。
“燕二的就不用送了，其餘照舊。”
“可是——”
順著青鸞視線看到那副純金碗筷，辛柚寧冷嗤。
“這是他賠給我的。這家夥什麽都沒送，就想白撈，想得美！”
想起燕璃昨日對自己的奚落，辛柚寧咬牙切齒。略略吃過飯後，便去春福樓拜見老太君不提。
正廳中，一派喜氣洋洋，熱鬧非常。
辛柚寧一眼就看到了燕老太君左右的燕標、餘氏。
餘氏身後站著餘秀珠、燕琅；還有個眼生的少年，想來就是燕琅的弟弟燕玨；下首位置坐了一堆小姑娘，還有兩個年紀尚小的，被餘秀珠身邊的嬤嬤小心抱著，這應是餘秀珠和燕琅的一雙女兒。
燕楨還有幾個庶女，也不知是哪幾個。
再看燕標身側站了個玉麵含威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通身貴氣，辛柚寧猜測其大抵是燕標長子燕瑛的正室夫人韓溪竹，這個名字在今日的禮單上也出現了。
隻是堂堂的首輔千金，竟給辛柚寧送來一支根須盡斷日子粗淺的山參，說是不懂禮數辛柚寧是不信的，隻是來到郡公府未滿一月，她都沒和長房嫡子夫婦打過交道，卻不知哪裏得罪了眼前這位。
辛柚寧給眾人見禮，餘秀珠更是感念辛柚寧救命之恩，主動拉過她的手，一一為她介紹。
因是大過年，又在燕老太君等一幹長輩跟前，便是平素不對付的薑落雲和餘秀瑩都對辛柚寧擠出一抹笑。
餘秀珠有意抬舉辛柚寧，先是誇獎辛柚寧穩重大方，又讚她發飾精巧，穿戴別具一格；辛柚寧投桃報李，當著眾人謝過餘秀珠送來綴錦閣的衣裙後，便刻意露出繡鞋一頭。
“都說老太君會**人，柚寧是心服口服。我今次收到不少小姐的贈禮，皆是別具慧心精致異常，便是平素不顯然露水的溫姑娘，也有一手好繡工。”
眾人隻見翡色鞋麵上一雙蹁躚的蝴蝶活靈活現，竟和真的不相上下，燕老太君雙目在屋中一掃。
“怎不見溫丫頭？”
心腹陶嬤嬤忙道。
“老太君莫不是忘了，今日天還未亮溫姑娘就來給老太君磕頭，怕把病氣過給老太君，隻敢站在二門屏風後，老太君當時還誇她孝順哩。”
燕老太君揉了揉額角，想起來是有這樣一回事。
“大過年的，溫丫頭一個人在房中也冷清，從我的庫中給溫丫頭挑一副頭麵並一匹布，再去看看她那邊還缺什麽，都補上。”
聞言，薑落雲和餘秀瑩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
前些天才給溫舒送了一堆補品，現在又額外賞首飾和布匹，表麵是重視溫舒，實際還不是因為辛柚寧的一句話。
“大家都來了，就燕璃這個沒規矩的，讓長輩等！”
“璃兒大早也來過，現在不是去看他大哥了，他們兄友弟恭是好事。等這邊歇了，我們也去看看瑛兒。”
饒是知道是燕老太君的護短之語，可提起長子，燕標頓時也沉默了。
“我也許久沒有見到大表哥了，老太君，能不能帶上我？”
薑落雲笑盈盈插話，惹得燕老太君連連道好。
一般這種長臉表現的，餘秀瑩和客居在府的小姐們應當爭先恐後去才是，可辛柚寧發現其他小姐們非但沒有幫嗆，竟連二房的都沒有張口的意思。
尤在狐疑，薑落雲卻一把拉起辛柚寧的手。
“辛鄉君來郡公府這麽久，旁的人都認識了，獨缺一個大表哥，不若也一起去吧！”
她聲音一派天真，像和好朋友分享糖果，不想韓溪竹厲聲拒絕。
“不行！夫君向來隻看九域神，她若是去了，把九域大神得罪了，誰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