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甲方爸爸！折磨死人了
門外站著的男人相貌俊朗，天生笑眼。
立在那裏，就是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畫作。
“來接你們吃飯。”齊言將懷裏的鮮花遞給關盼盼，“盼盼，祝賀你歸來。”
關盼盼接過。
那是一束潔白無瑕的雪片蓮，花語名為新生。
她看著花，臉上露出笑容，“齊大哥，謝謝你，為我破費了。”
齊言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傻丫頭，幾年不見，怎麽還和我生疏了？如果隻是一束花，就能讓你展露笑容的話，齊大哥願意把它們，全都擺在你麵前。”
關盼盼看著他俊逸的容顏，臉上一熱。
“噫，這股味是怎麽回事，春天到了？”齊妙捏著鼻子。
關盼盼打她一下。
三人出門。
酒後三巡，關盼盼沒忍住又哭了一場。
“盼盼啊，你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跟著哭了。”齊妙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你說你這娃，怎麽男人運就這麽差呢？又是廢物爹又是渣男前夫的，我看你以後也別再找了，實在不行，就跟我哥湊合一下的了。”
關盼盼聞言，哭聲立止，臉上泛起尷尬。
“你別亂說。”
“我哪兒亂說了。”
齊妙指向齊言，“你看我哥，人品絕對沒話說，長得又帥，又溫柔，以後絕對是個好老公。”
關盼盼很有自知之明，外港齊家的身份，注定了他們這些人，和自己永遠都不會屬於同一個世界，更何況，齊言待她如妹，哪有人上趕著撮合兄妹的，光是想想，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齊言看出她的尷尬，解圍道：“別理她，讓她自己耍酒瘋就是了，來，盼盼，多吃點，你太瘦了。”
關盼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齊大哥。”
飯後，齊妙帶她去美容院做造型。
“哥，接下來是女生時間，你先回去吧。”
“沒事，我在車裏等你們。”齊言靠在車邊，笑意溫柔。
花他的錢就算了，還要齊大公子浪費時間當司機，關盼盼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忍不住勸道：“齊大哥，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怕耽誤你的時間。”
“陪兩位美麗的女士逛街，我並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盼盼，你這麽趕我走，齊大哥可是會傷心的。”
關盼盼趕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齊言掏出黑卡遞給她，眉眼間都是溫柔，“我知道，去吧，我等你們。”
關盼盼不敢接。
她身邊的齊妙可沒那麽多顧慮，一把抓上黑卡，“謝了老哥~”
關盼盼趕忙補了句：“謝謝你齊大哥！”
男人衝她們揮手，唇邊笑意難掩。
......
一套下來，關盼盼氣色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本就有張楚楚可人的娃娃臉，如今在化妝師手下，整個人更是精致的不像樣子。
過耳的短發被逐一修剪，趁著額前的空氣劉海，顯得整個人既溫柔又靈動。
“好可愛啊。”齊妙握拳，“妹妹不出道，真的好可惜。”
關盼盼無奈搖頭，她現在瘦得跟排骨一樣，也就齊妙會昧著良心，說些誇人的話。
齊妙和她心有靈犀，“我可憐的盼盼，你放心，給我三個月時間，一定讓你胖回來。”
齊妙做事向來言出必行，她給關盼盼找了專門的營養師調理，沒出半個月，關盼盼就比之前胖了一圈。
身體無礙後，她開始整理自己的求職資料。
一開始齊妙想借著背景給她找工作，但被關盼盼拒絕了，從前是父母，後來是丈夫。如今，她不想再靠別人生活了，她要獨立，她要自由！
說來慚愧，關盼盼畢業後沒參加過工作，活到二十八歲，簡曆至今一片空白。
二年全職太太，五年牢獄時光，再加上現如今的就業環境，這樣的背景，想找份好工作，實在太難。
“不如試試做自媒體？或者來內娛當個經紀宣傳什麽的。”齊妙給她出主意，“你是學傳媒的，這方麵比較好上手，還記得我們大學時候的宣言麽？”
關盼盼當然記得。
那年她們不過十八，菁菁學子，風華正茂，都曾懷揣過赤誠而大膽的夢。
兩人約定，如果未來齊妙開了娛樂公司，那關盼盼就去做宣傳公關，給她保駕護航。她們要做一輩子的好閨蜜，永不分離。
隻可惜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關盼盼看著鏡中滄桑的自己，情緒低落。
她還有資格追夢麽？
......
這天，關盼盼去給齊妙送午飯。
一進門，卻見齊妙正愁眉苦臉地癱在沙發上。
“發生什麽事了？”她把門關上。
齊妙罵罵咧咧，“還不是因為那個賤人，媽的，氣得我肝疼。”
關盼盼心中跳了跳，直覺道：“你是說穀蓉？”
“嗯。”齊妙揉揉眉，把手機遞給她。
【#穀蓉拍攝現場被打】
【#三角巷打人視頻】
【#齊氏兄妹】
【#奇妙娛樂內幕】
關盼盼看的心驚肉跳，她點開熱搜第一的視頻，不知是誰用無人機拍攝了一段，裏頭正是她連扇穀蓉幾個巴掌的畫麵，不過視頻模糊，看不清兩人的臉。
“我什麽時候成替身演員了？上麵還說我是你們公司，專門派去給劇組搞破壞的？”關盼盼看著報道，一個頭兩個大。
“她故意的！媽的，這女人也真舍得砸錢，熱搜我壓都壓不下去。”齊妙掏出手機，打算給齊言打電話求救，“這事必須速戰速決，如果繼續發酵下去，我怕到時候網上把你給人肉出來。”
關盼盼思索一番，分析道：“應該不會，當初我和霍城是隱婚，他如今又是首富，不可能放縱穀蓉這麽做，除非他想醜聞加身，讓全國人民都知道，霍氏集團的總裁，有個坐過牢的前妻。”
齊妙一拍腦門，對啊，她怎麽沒想到。
既然不是衝著關盼盼去的，那穀蓉打的，必然就是要拖自己下水的主意。
齊妙敲敲桌子，“這個女人是想通過你，來抹黑奇妙娛樂，好讓我黃了手裏的項目。”
齊妙管理的奇妙娛樂，隸屬哥哥齊言名下，專門負責電商運營以及互聯網宣傳，他們公司最近正在籌劃，帶貨主播聯合明星，下鄉助農的項目。
這種項目，都是事先經過上頭審批的，如果因為黑料被網友詬病，極有可能會被叫停，屆時十幾個億的籌備，就得白白打水漂。
“媽的，這女人好陰險啊！居然借刀殺人。”
“都是我不好，我之前應該控製住自己，不該和她起衝突的。”
關盼盼咬唇，她到底還是連累了齊妙。
齊妙當然不會怪她，憤恨說：“你光打那綠茶婊幾個巴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換做是我，老娘頭都得給她捶通！”
“妙姐！江湖救急啊——”
助理忽然從門外跑進來，欲哭無淚。
齊妙一番細問，才知是下午要直播的主播午飯吃得不幹淨，食物中毒進醫院了。
“她下午播什麽？”
“嬌容。”
嬌容是個老國貨牌子的化妝品，介於二三線之間，除了幾個爆款，其餘銷量普通，齊妙就讓她去找實習生代替。
助理著急忙慌，“姐你別忘了，今天嬌容的總代理也會來，扶農項目還等著她投資呢，這場直播，你是無論如何也得給我找個，熟悉他們產品的主播來。”
齊妙嘖聲，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這個總代理是出了名的挑剔難對付，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讓她去哪兒找主播啊。
“那個，要不我來？”關盼盼舉手。
“你說啥？”
靦腆害羞的關盼盼，居然主動提出當臨時主播？！
齊妙眉毛都快驚到頭頂上了。
關盼盼忙把她拉到一邊，附耳說了幾句。
齊妙聽罷，眼神一亮。
......
直播廳裏，走進一個約莫五十上下，妝容精致的女人。
“王總，這是我們今天的主播，小關。”齊妙介紹。
“王總您好。”關盼盼鞠躬。
王總眉毛一抬，掃了眼關盼盼的個子，心裏嫌棄。
這麽矮，和他們嬌容的氣質一點也不搭。
“小安呢？”
“小安她這幾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住院了。”齊妙解釋。
王總麵露不悅。
齊妙把關盼盼推到王總麵前，閉眼瞎吹，“小關的營銷能力，比小安還厲害呢！”
王總上下打量，“什麽來路啊，從沒在你們直播平台見過，齊總該不會是看我們嬌容如今生意不好，就隨便找個新人來糊弄我吧？”
“哪兒敢呀。”齊妙暗道，猜得真準，正欲開口解釋，誰知話卻被關盼盼搶了。
“我確實是新人。”
齊妙瞪大眼，對身邊拆台的閨蜜難以置信。
“哦？”王總饒有興致，“你就不怕我知道你是個新人，不讓你上播？”
關盼盼會心一笑，“像王總這樣聰慧的人物，我何必撒一眼就能看穿的謊，那樣倒顯得我們弄虛作假了。”
托她獄友——嬌容前主播的福，關盼盼對這個總代理，甚為了解，知道她最討厭被人騙。
她可以撒謊，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尤其她這種野路子的主播，說不準當晚就被扒翻車了。
屆時，隻怕她和齊妙都會受牽連。
關盼盼收起心思，又說：“而且我們奇妙對新人的培訓，向來都是業內最嚴，我對自己有自信，也相信自己會給嬌容的直播，錦上添花。”
王總微微挑眉，“你這新人有點意思，快去準備吧，我倒想看看，你能怎麽給嬌容的直播錦上添花。”
危機解除。
齊妙按住胸口，可算鬆了一口氣。
助理給她們又過了一遍流程，準備十分鍾後開播。
可誰知王總這時又發難了。
她指指屏幕上顯示的產品列表。
“小關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你先給我預演一下，講解一個產品聽聽？噥，就這個吧。”
王總指的，是一款精華液。
助理看清包裝，心道不好。
這款精華液，嬌容賣得一般，通常都是和其他熱門產品綁定出售，而且嬌容過往給的資料也不詳細，她們平時都沒背過。
就是想作弊都沒地兒。
完了，這下全完了！
助理額上冒汗，偷偷扯住齊妙，嘴上比口型。
齊妙一看，急得抓了抓頭發，開口道：“王總，這個產品好像...不是很常見，不具備代表性，要不然，咱們換一個考？”
王總臉上笑眯眯，說得話卻犀利，“齊總這麽害怕我選這個，難道是因為小關她，根本就沒有做準備？”
齊妙被堵得說不出話，隻得看向關盼盼，露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王總見此，哼笑一聲：“齊總啊，看來你們對我嬌容並沒有多大的誠意，或許我們也該再考慮考慮，是否要繼續支援你做扶農項目。”
齊妙聽罷，臉色大變。
王總看著她，剛要張口嘲諷，卻見關盼盼走到自己麵前。
“業內都說王總人美心腸好，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您不僅對自己嚴苛，還為我們著想，能遇見您這樣的顧客，是我們的榮幸。”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關盼盼一番話，把王總說得舒坦。
“哎呀，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怎麽也得給你個展示的機會是不，來吧，讓我看看咱們奇妙娛樂的新人，究竟有多厲害。”
關盼盼深吸一口氣，回想著嬌容前主播在獄裏，給大家演示直播帶貨的模樣。
整個講解過程，詳細清晰，就連拿物品的手勢，都十分專業。
眾人驚豔。
助理更是驚奇的瞪大眼，關盼盼講解的內容，有很大一部分她都沒聽過，但是關盼盼用詞專業又準確，一點也不像是胡謅的。
“王總，這回你放心了吧。”齊妙偷偷給關盼盼比了個讚。
誰知王總還是不饒人，“她講解的是專業，可這並不能代表她的帶貨能力強，這款精華，小安曾經單賣過六萬瓶。”
“王總的意思是？”
王總伸手比劃，“若是她能在今天的直播裏，單賣出十萬瓶精華液，扶農項目，我們嬌容願意再讚助一百萬的禮品。”
這話一出，齊妙臉上立馬沒了笑。
關盼盼到底是外行，再怎麽熟悉品牌也沒有實戰經驗，更何況要銷售的還是從不賣座的產品，就連身為帶貨王的小安，這款精華液最多也隻賣出過六萬份。
“如果賣不出，那咱們的合作...或許真的該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