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測試生變
鳳凰茶是當地特產，數量珍貴，茶味濃鬱甘苦，過口又透著一絲清涼，非常特別。可霍城不喜歡帶苦味的東西，哪怕是菜裏放陳皮出味，他都要跟自己發脾氣。
關盼盼看著杯中加量後的鳳凰茶，唇角微揚。今時不同往日，她沒必要再受這份氣了。
“我們已經測試了實驗田的耐藥程度，可以提前給倒伏嚴重的稻穀上催熟劑保產。”老教授打開平板，和眾人講明情況。
關盼盼走過去，將那杯鳳凰茶放到霍城手邊。
導演殷勤道：“霍總，這是當地的特產鳳凰茶，您嚐嚐。”
霍城端起茶杯，看著裏麵深紅的茶湯微微皺眉。
穀蓉在旁邊開口：“阿城，這茶很特別，你喝喝看。”
導演心思活絡，接腔道：“若是嚐著喜歡，我讓人打包送去貴府。”
見眾人都期望地看著自己，霍城皺了下眉，抿唇喝了一口。
“怎麽樣？”穀蓉期待地眨眼。
“...”
霍城放下杯子，麵部僵硬，唇角有些抽，修長的手指死命扣在腿上。
穀蓉一驚，她忘了霍城最討厭吃苦味的東西，趕快倒了杯白水給他漱口，誰知手上沒拿穩，水灑了霍城一身。
“阿城，我不是故意的！”
“霍總，用我的紗巾。”
“那玩意兒不幹淨，霍總還是用我四層六片的超厚手帕紙吧！”
眾人怕他發火，慌忙找東西來擦，手紙、紗巾、舊抹布，有人殷勤過頭，把他臉上的眼鏡都撞飛了，場麵一度混亂。
關盼盼看著霍城那張憋火的臉，拚命忍笑。
向宇漱見她不停抖動的肩膀，沒忍住問：“冷？”
“有、有點，我回去換件衣服。”關盼盼努力保持平靜，說完掉頭就跑，憋了一肚子的笑響徹天地。
......
時間臨近傍晚，土司帶人來討說法。
穀蓉自信滿滿地說：“土司你放心，我男朋友帶來的可都是國內有名的農業專家，他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產量問題。”
“大話就不必說了，我隻想看最後的結果。”土司明顯不願意相信他們。
教授讓助手去取實驗田的泥土和斷掉的稻穀，再次測試稻穀的耐藥性，村民沒見過這些儀器，全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穀蓉看向關盼盼，大聲向眾人介紹，“這些都是國內頂尖的測試儀器，很快就能出結果，是我男朋友為這次測試專門跟省實驗室借來的。”
村民驚訝，沒想到這明星居然還有一個這麽厲害的男朋友。
穀蓉賺足了麵子，回身挽住霍城和眾人一起等結果。
大概十多秒，檢測結果出來了，老教授讓助手將檢測結果告訴眾人，可那助手看著儀器半天沒動靜。
“你發什麽愣呢，快把結果告訴大家呀。”穀蓉喊他。
助手麵露難色，把儀器拿到大家麵前，眾人湊過去，見儀器上寫了大大的超標二字。
老教授抱住儀器，大呼不可能。
穀蓉臉色一變，“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超標？你們不是提前做過測試了麽。”
土司見他們這樣，忙問：“超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說檢測不合格？”
老教授推開助手，挖了一塊泥巴和斷截稻穀親自做測試，結果如出一轍，“不可能啊，怎麽會這樣！”
關盼盼走近稻田，仔細觀察了一下，地裏隻剩淤泥。她又跟旁邊的村民詢問情況，得知這裏被人打掃過，多餘的積水都被抽走了。
她明白了。
“淩晨暴雨，這些斷掉的稻穀一定吸收了不少水分，稻梗和田地裏的藥物成分必然也會被水稀釋。教授他們是中午檢測的，但不排除當時稻梗裏殘留的水分，還在影響檢測結果。”
土司著急問她：“姑娘，你這意思是說，檢測不合格，稻穀沒法用催熟藥了是不是？”
關盼盼遺憾地點頭。
老教授看著稻田心疼，“你們怎麽沒人告訴我這兒還下過暴雨呀！”實驗要求精準，變量可控，其中一環出了差錯，就會造成不同的結果。
穀蓉怒道：“你做實驗這麽多年了，這點小事都考慮不到？你自己粗心大意不去問，是你的失職！”
六七十歲的人，哪裏受得了被晚輩懟，老教授惱羞成怒轉頭對霍城說：“霍總，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來的，既然穀小姐對我如此不滿，那這個忙我看我們也沒有必要幫了，您另請高明吧。”
霍城眼神一暗，“張教授，請留步。”
老教授哼笑，轉身走了。
穀蓉滿臉不爽，“走就走唄，高傲什麽，阿城，我們再找其他專家。”
霍城甩開她，臉色陰沉。
張教授是全國知名的稻田研究員，霍城給實驗室砸了不少錢才請得動他出山，而今這些功夫全被穀蓉毀了。
村民見教授離開慌了，開始怒懟穀蓉。
“我早就說了他們不可信，尤其是這個女人，滿口大話！土司，別再跟他們客氣了，把他們趕出去吧！”
“對，把他們趕出去！”
村民情緒激動，跟製作組動起手來。
“你幹什麽，我告訴你們別動手動腳的。”
“啊，打人啦！”
“快，快打電話報警！”
場麵一片混亂。
棍棒無眼，關盼盼身後，大腿粗的木棍打來。
“小心！”向宇漱拉開她。
兩人躲著人群往外走。
“你去找趙寒！”向宇漱把她推出去。
“好！”
關盼盼被稻梗絆住，腳下沒站穩，一雙手臂扶住她。
“霍城？”
霍城不知何時也從稻田裏退了出來，關盼盼沒時間跟他糾纏，推開他就往後山跑。
霍城眼睛一眯，跟著她走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山。
“你跟著我幹什麽？”
“看你會不會再被絆倒。”
無聊。
關盼盼白他一眼，繼續往前跑。
兩人來到一座木屋前，關盼盼上去敲門，屋裏半天沒動靜。
“趙寒，你在家麽？”關盼盼使勁拍，“實驗田出事了！你快出來啊，大家都等著你救急呢！”
“讓開。”
霍城把關盼盼扶到一邊，抬腳衝著木門踹了過去。